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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那個送人的警察回來了:“局長,戴先生說了,那個人身子虛弱得很,要慢慢調理。德貴哥被留在幫忙。”
肖彥梁點點頭。這些參與的警察,都是德貴手下的,相互之間共事時間長了,也比較了解和信任。關於這個人的事,誰也不願意自惹麻煩。
晚上七點過,寬敏隆的車隊終於從城外回來了。不過看他一臉的凶像,估計在追上車隊以後什麼也沒有得到。
“你地,一直在這裡?”看見肖彥梁還在城門口,寬敏隆覺得非常意外。
“太君您沒有回來,小的怎麼敢擅自離開?小的一直在等您。”肖彥梁謙卑地拍著馬屁。
“喲西。”受到恭維,對方在天已經完全黑了的情況下一直等自己,這多多少少讓寬敏隆的心情好了一點。
要是自己回來不走這個門,這個支那人會不會一直等下去呢?寬敏隆腦海里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卻不知道這城門什麼時候關閉,是憲兵隊決定的,肖彥梁早已打過電話問過,說寬敏隆今晚肯定要回來,而且肯定是從這裡進城。
待車隊離開,肖彥梁掏出幾塊大洋交給身邊的警察:“大家都累了,回去買點酒,除了執勤的,都好好睡一覺。”
謝絕了護送的請求,肖彥梁獨自騎上車來到了同濟藥房。
“你可來了。”打開房門,德貴如釋重負地說道。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肖彥梁責怪了一句。沒等德貴把門關上,就自個走進了內室。戴安平正在那個人身邊檢查著什麼。
“怎麼樣?他有沒有傳染病?”肖彥梁輕聲問道。
“什麼傳染病?你是聽誰說的?”戴安平驚訝地回頭看了肖彥梁一眼。停下手裡的活計,走到桌邊,德貴早已倒上茶遞了過去。
肖彥梁把中午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卻看見戴安平露出一絲微笑:“不會吧?鬼子的話你難道都相信?”
肖彥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唉,這一聽有傳染病,心裡不是著急嗎?偏偏又無法脫身來這裡。對了,這個人醒過來沒有?說了些什麼?”
戴安平輕輕搖搖頭:“他昏睡到現在,還沒有醒。估計要不是他支持不住,也不會在城門口掉下來。我檢查過,這個人的身體極度虛弱,你也看見了,我正在給他打葡萄糖,那邊正在熬粥,給他補充營養。”
“我還以為是在熬藥呢。”肖彥梁扭頭看了看病人和一邊的爐子,打趣道。
“去,熬藥有這麼香嗎?虧你還是個警察。”戴安平被肖彥梁的話逗笑了。
“你不是說給他補充營養嗎?這粥就是治餓病的藥,怎麼,你敢說不是?”說到最後他也忍不住笑了。
一天的壓抑,就在這幾句話和笑聲中得到了釋放。
“知道為什麼他會餓成這個樣子?”差不多了,肖彥梁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問道。
“他不是餓的。”戴安平輕輕回答道。
“不是餓的?那還有什麼能讓他這麼虛弱?”肖彥梁倒是很奇怪了。
戴安平站起來抓著肖彥梁的肩膀,把他帶到病床面前。拿起那人的一隻胳膊,指著小臂關節處說道:“你仔細看看。”
那手臂關節處,烏黑了一大塊,上面有幾個紅點。肖彥梁拿起另外一隻手臂,那邊的關節出,也是和這邊是一樣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肖彥梁放下手臂,奇怪地問道。
“還記得上一次曹榮發的事麽?”戴安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曹榮發?和這件事有關係嗎?”肖彥梁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映像了。
“曹榮發上次運輸物資遭襲擊,現場不是有大量的待運血漿嗎?”戴安平的眉頭都幾乎皺在了一起:“血漿是從醫院運出來了,那麼,按日本人的做事原則,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些血漿就是在醫院生產的。”
“醫院生產的?”肖彥梁還是沒弄明白,當他的目光落到那個昏迷的人身上時,心裡似乎有一點明白了:“你是說……”
戴安平點點頭,幾乎是咬著牙,慢慢說道:“狗日的日本鬼子把咱老百姓當成抽血的工具,大量製造血漿運到前線。看看這個人的下場,估計是抽不了幾天,等把人抽乾了,就拖出去處理了。”
肖彥梁完全驚呆了!這件事甚至比屠殺、強姦更加的沒有人性,更加的陰毒!想想,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血,完完全全抽乾,這其中的恐怖根本沒法形容。
肖彥梁因為憤怒,臉脹得通紅,雙手緊握,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石原太郎!你狗日的王八蛋,我,老子非活剝了你的皮不可。老子要看看你他媽的是長的什麼畜生的心。”
“我想把這事向總部匯報。”戴安平還算冷靜,其實這不過是因為他早已發泄過了罷了。
“立刻發出去。他媽的,怪不得這狗日的醫院每天不停地往裡面拉人,竟是幹這種勾當。我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肖彥梁狠狠地說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十萬火急
發現醫院秘密的電報發出去以後,總部回電,說已經發現了幾個這樣的地方,但是在醫院還是第一次,要求他們務必破壞這個血漿生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