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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島君,你已經來了三天,不知道你對警察局的看法是怎麼樣的?”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大介洋三轉過身靠在窗台上問道。
聽大介洋三說起正事,所有的人都坐直了身子,那個叫倉島的日本人也收起了笑臉,思索了一會,說道:“三天時間太短了,要我具體說什麼,也說不上來。不過根據我以往的經驗和這幾天的觀察,我認為警察局和偵緝隊的支那人大致可以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是屬於那種講義氣的人,這種人在警察局裡占大多數。我想這可能和他們沒有什麼文化,以及他們很多都是從士兵們的槍口下被饒恕的情況有關。當然還有大介君的功勞。換句話講,就是那些有勇無謀,頭腦簡單,一身蠻力的粗人,對我們最有用。肖彥梁、張旭是其中的代表。但是用這種人又不能不考慮效果。為什麼呢?因為這些人的鄉土觀念很重,你要讓他們保護什麼地方,那是絕對沒有問題,你要是讓他們殺支那人,那就難說了。他們就象是那些漁民養的魚鷹,你讓他做事,他可以作,也能做得好,但是他不會主動取做。對於他們來說,只要相安無事,就萬事大吉。
第二種,就是牆頭草,誰強大就投靠誰。這種人以趙廣文為首,這種人,既是對我們最忠心的,也是對我們最不忠心的。所以對於這種人,你必須讓他替我們幹事,做得越多越好,做到他深陷其中,已經離不開我們了,這時,他們才對我們最忠心,采什麼事都干。這部分人就像是我們養著的狗,你只要給他不停地要他做事,不斷地給他好處,讓他依賴你,他就忠心耿耿地對待你。
第三種就是那些混吃混喝的。他們的特點就是國醫天算一天,所以紀律很差,並且沒有什麼顧及。他們只配替我們的士兵打頭陣,消耗敵人的彈藥。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人。”
“哈哈,真不愧是特高科的高級警官。才短短三天時間,就有如此深刻的見解。”大介洋三驚訝地誇獎道。
“哪裡哪裡,”倉島謙虛地回答道,“我倒是很佩服諸位對這裡的管理。在滿洲,天皇陛下已經同意向那裡大批移民,對於那裡的支那人,我們一般是就地處理完畢騰出地方。這裡就不同了,人口比滿洲多了很多,殺都殺不完,也不能殺完,你的工作難度可向而知了。”
“還是你理解我呀。一想到以前在滿洲,處死那些支那人,我這心裡就興奮的很。”說到滿洲,高橋直一就接下了話題:“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中隊長,經常帶人去清剿那些賤民。我們抓到的那些賤民可不是直接處死,而是變化著花樣,這樣一來也讓枯燥的軍營生活有些樂趣。所有的樣式裡面,我最喜歡的一種,就是‘鴨子鳧水’。那是把大拇指喝大腳指捆在一起,扔到水裡,就像一隻鴨子在鳧水。有趣極了。”
“哈,原來高橋大人也喜歡做這個。我也做過這個,並且如果人一多,那場面可是壯觀不少。”倉島附和著說道。
“聯隊長大人那個時候竟然還只是一個中隊長?”大介洋三並不想因為這些血腥的事敗壞自己的胃口。作為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日本人,他並不贊同那些殘忍的處死方式。當然,他不是反對殺,而是反對殺的方式。他認為,除了需要示眾以外,直接簡單地處死,比如絞死、活埋等等,可以省不少時間喝財力物力,那象這種什麼“鴨子鳧水”,又要捆,又要抬的。借著對高橋直一職務的疑問轉移了話題。
“呵呵,仗打得多了,職務就升得快了。”高橋直一得意洋洋地說道。
“是嗎?看來我們想升快點,只好去前線了。”大介洋三笑著搖搖頭,旋即拿起起酒杯:“來,讓我們為聯隊長的前途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大介洋三沒有放下酒杯,而是在手裡轉著看著。他有些古怪的舉動,讓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看來明天倉島君,你就可以到警察局任局長了。”過了一會,大介洋三放下酒杯,對倉島說道:“眼看梅雨季節就要來了,前線將士所需要物資的運輸也將增加不少難度。更重要的保證供應速度。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些不好的感覺。”
“聽說前線打得雖然很辛苦,但是也很順利,支那政府軍有60多萬,一旦我們的包圍圈形成,支那政府除了投降,我看不出有第二條路。”並沒有注意大介洋三最後的那句話,高橋直一已經大聲說了起來。
“所以我們才更小心敵人的破壞。”大介洋三皺著眉說道:“一旦這裡處什麼問題,南線我軍左翼將停滯不前,給支那人留一條生路。因此,我覺得倉島君應該出山了。畢竟黃長羽的死,已經給我們掃清了障礙。對了,聯隊長,您把那幾個惹事的士兵怎麼處理的?”
“怎麼處理?難到因為殺了幾十個支那人,你還要去處理我的士兵?”高橋直一有些不高興了。
“不,我想大介君的意思不是這個。”倉島打著圓場:“那個支那人畢竟是歸憲兵隊管的,那人手下又有一百多人,一旦處理不當,我們大日本士兵只要有一個負傷都是我們的重大損失。所以大介君的意思是通過這次的處罰,讓士兵們知道不要亂來。大介君,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