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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戰例也被稱為“大捷”,可見明軍在遼東戰事中的拙劣表現。
除了幾個名將,李彥打心眼裡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裡,聞言不禁微微一笑:“李某雖然只是個小旗,僅領十餘兵丁,若論戰力,未必比陳大人的兵丁差了。”
“你還是個小旗?”陳策反問道,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旗與守備,中間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要不,咱們叫出來練練?你若是贏了,陳某便依徐大人說地,將裁汰下來的兵丁送回去,你要是輸了,陳某也不欺你,只要你負責這些兵丁的衣服、口糧,如何?”
李彥看了陳策一眼,覺得江南那種富庶之地,應該沒有什麼強兵,便點了點頭:“好,不過李某隻有一隊兵丁,且只用長矛。”
“陳某也只用兵丁,不用火銃、弓箭,”陳策撫掌笑道。
眾人看著李彥與陳策三言兩語間便達成了賭約,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秦邦屏張了張嘴:“李館主,秦某隻要棉衣,春衣也行。”
李彥不禁失笑:“秦僉書也要比?”
不僅秦邦屏要比,盛以彰也要比,自然是看重李彥許諾的那些物資,甚至連錢世楨也有些意動。
“李館主是哪個衛所的小旗?”等到三場比試都定了下來,陳策才想到這個問題。
“錦衣衛,”李彥拱了拱手。
李彥從天津開始訓練家丁,前後有五十餘人,這半年來的訓練一直沒有聽過,就連駱養性也讚嘆這支家丁隊伍“有殺氣”。
李彥對家丁的訓練從來沒有放鬆,嚴格按照結合了後世認識以及駱養性提供的一些操練方法綜合而成的操練要求,家丁主要以白蠟杆長槍為首選兵器,次選五虎斷門刀,其中有幾個刀法地天賦不錯,也學了個四五成。
“三娃,你竟然要讓家丁與浙兵比試?”李彥出了兵營,這個消息就從通州傳開,汪文言有些難以置信:“你想要做什麼?”
“想要練兵,”李彥對汪文言笑了笑,他提出這樣的比試,並非一時衝動。
李彥一直在思考,處在這樣的時代,大明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逐步滑向滅亡的深淵,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
以前,李彥想到的是技術、實業,首先要充實自身的實力。
《華夏商報》、趣玩館的成功,以及即將投產的棉紡織廠,讓李彥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地基礎。
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可以做更多事情。
打仗?他不覺得一直成長在和平環境中地自己,能夠在戰場上縱橫無敵;至於做官,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勝過那些官僚。
倒是徐光啟給了他新的啟發,那就是練兵。
如果能練出一支精兵,並交給合適地人統率,那麼就有可能改變遼東戰事的結局,這才是李彥同意和陳策的兵丁比試的原因。
“你要練兵,何不到徐大人手下做事?”汪文言還是有些不解。李彥搖了搖頭:“徐大人雖然是練兵少詹事,地位尊崇,不過他手下的兵,來自各兵鎮,已經暮氣沉重。”
“這些兵都是老油子,特別是那些軍官,想要管束並不容易,還不如招募新兵,從頭開始操練,”李彥覺得徐光啟練兵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上面要與百官爭論,爭取兵餉,下面還要被那些地方上的兵頭折騰,他的一些想法也無法貫徹下去。
“你說得也對,不過,你確定你能贏?”汪文言問道。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百零五回 兵戰遊戲
李彥搖了搖頭,雖然他因為歷史的緣故,看輕明軍的戰鬥力,但影響到戰鬥力的因素很多,訓練、戰技是一方面,士氣、指揮、後勤保障同樣很關鍵。\\\\
校場比武與戰場征伐相差很多,至少明軍不會缺乏勇氣與士氣,這對李彥的家丁來說,同樣非常有利,畢竟除了幾個經歷過與聞香教衝突的,大多數家丁除了操練,也未參加過真正的戰鬥,更沒有殺過人。
若是真的上了戰場,家丁們的表現肯定要打折扣,當然,大明承平日久,所謂萬曆三大征距今最近的播州之役,也已經過去二十年,現在的明軍同樣很少上戰場,特別是從江南而來的浙兵。
延綏兵、石柱土司兵可能會好些,尤其是後者,來自四川的少數民族兵似乎很強悍,還是熊廷弼特意上疏要來的,只不過在李彥看來,土司兵的戰力竟然在明軍中出類拔萃,可見明軍業餘化到何種程度。
好在,這只是一次校場比武,即便是延綏兵、石柱土司兵有些戰場經驗,也不容易體現出來,最終能夠決定勝負的,還是戰技的比拼。
李彥的信心來自於家丁們日復一日的嚴格訓練,每天幾十里的徒步行軍、伏地挺身、蛙跳、槓鈴以及良好的伙食打造出來的家丁,都有一身健壯的肌肉,僅就身體而言,與明軍中那些苦哈哈的軍戶,或者是徵募而來的農民不可同日而語。
而在戰技上,李彥也沒有放鬆,他最擅長的就是詠春拳與近身格鬥,雖然只有少數家丁學了些皮毛,但經常操練,家丁們的動作與步伐的靈活性都是大大提高,這同樣不是明軍那些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
家丁通常使用的是經過加長的白蠟杆長槍,半年時間的操練,挺槍刺擊早已經是爐火純青。近身則用單刀,雖然學得五虎斷門刀地家丁少之又少,卻也差不多都能掌握基本的砍削,與長槍刺擊一般,李彥要求家丁們在對敵時,用刀也要一往無前。只顧砍過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