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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都可以進去,捐贈者卻能佩戴所謂的榮譽徽章,不管是喜歡指點江山的讀書人,還是精力過剩的富家子弟,都不願意在這上面落人話柄。
而且徽章還分等級,分別是鐵鑄的五角星、新月與旭日,捐贈者都可領到五角星,只有捐贈超過一兩,才能得到新月徽章,達到十兩,才能佩戴旭日。
沒什麼錢的讀書人通常是捐個幾分幾錢銀子,佩戴五角星,有錢的富家子弟卻不想在這上面落了下風。試想等會在校場見面,看著別人胸前的旭日,自個卻是新月,可丟不起這個人。
稍微有些能力的,也要咬咬牙捐到十兩,領一枚旭日回去。不僅不用擔心丟了面子,還能炫耀一番。
當然也有身家不好,只是想來看看熱鬧,或者個別出身窮苦,卻有心報國的書生與百姓,多少也要拿出個幾文錢,也沒能力攀月比日,畢竟一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十兩更是巨額。普通人打腫臉也撐不起胖子樣。
前來通州兵營地人說多不多。也就四五百人地樣子。沒有李彥想像中地人山人海。不過即便如此。也有六七百兩地銀子入帳。
“三娃。這法子還真行。咱也不用擔心糧餉了。以後每天操練一回就是了。”幾天地相處下來。盛以彰等人與李彥倒是漸漸熟悉起來。
李彥搖了搖頭:“這是第一次。效果會好些。以後可就難說了。”不管怎麼說。盛某地兵丁算是能吃飽肚子了。”盛以彰感激地拍了拍李彥地肩膀。
陳策也在一旁笑道:“三娃。要不等會讓那些兵丁悠著地。可別把你打慘了。呵呵。”
李彥連忙擺手:“不用。一定要來真地。讓那些花了錢地看得過癮。具體怎麼做。你們都準備好了吧?”
“都準備好了。”秦邦屏聽到李彥這麼說。不僅鬆了一口氣:“也沒有什麼好準備地。都是平日操練地東西。”
“那就行,”李彥點了點頭:“差不多到時辰了,咱們這就去準備一下,將隊伍拉出來吧!”
通州大營的校場上,東西兩側臨時堆起兩座階梯式的土台,周圍圈著彩帶,因為來的人並不算很多。故而只有西側的看台開放。上面站了四五百人。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站在校場上,看著獵獵飛舞的旌旗。免不了會有些興奮,在看台上喧鬧不已。
鞏永固站在土台地最高處,張開雙臂,看著北面的點將台大聲喊道:“哈哈,男兒該當如此,男兒正應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在北面的點將台上,早已是將星雲集,坐著少詹事徐光啟、兵部職方司郎中王興邦、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都司僉書秦邦屏、游擊盛以彰、守備陳策、錦衣衛千戶駱養性等人。
“徐大人、王大人,時辰已到,咱們這就開始?”駱思恭作為在座最高武職,由他主持這次比武,自然當仁不讓,不過在兩位文官面前,駱思恭還是表現得很客氣。
徐光啟徵詢地看了王興邦一眼,見後者微微點頭,便道:“那就開始吧!”
校場比武雖然是李彥提出,以他一個小旗地身份,自然逾矩了,最後還是徐光啟上書,並報兵部。
兵部對此事甚為惱火,王興邦此前曾反對徐光啟的練兵計劃,他認為徐光啟乃故意滋事,是要駁兵部的面子,甚至因此參了徐光啟一本。
對於這些,徐光啟只是默默承受,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只是安撫各地的兵丁,以免發生兵變。
隨著三聲炮響,看台上立時安靜,只聽到旌旗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炮聲便是號令,很快在校場的南面響起沉悶的腳步聲,隨著地面的微微顫抖,大隊大隊的士兵出現在校場南側地空地上。
這次比武所涉及的幾方面,延綏兵、浙兵、石柱土司兵以尚算整齊的方陣行軍進入校場。
在李彥看來,這三支軍隊的行進場面實在有些亂糟糟的,只能說勉強還算齊整,手上拿著的兵器各式各樣,連衣甲都不統一,與後世的閱兵式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不過,近萬人行進的場面,還是頗為壯觀,腳步踏起的塵土被風一吹,四處飄揚,憑空增添了些許肅殺。
等到一隊延綏騎兵疾速馳進校場,看台上才有人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歡呼,然後其他人也跟著歡呼起來:“大明!必勝!”
“大明!必勝!”
這場景很壯觀,也讓人忍不住動容,李彥卻有些哭笑不得。都已經過去一刻多鐘,那些亂糟糟地步兵隊列還沒有安靜下來。
如果說入場的氣勢遮掩了明軍參差不齊的素質,初時還不覺得,等看台上的人從震驚中平復過來,那就有些不妙了。
李彥明白自己得做些什麼,不然便要前功盡棄。他把手一揮,領著一隊錦衣衛從點將台後面踏上校場。
這隊錦衣衛共有五十五人,相當於一個總旗,人員的構成有些複雜,包括二十二個家丁,以及駱思恭手下最得力的三個小旗,每個小旗十兵丁,加上小旗,總計三十三人。
為了將這次校場比武辦得吸引人心。原來的計劃已經作了修改,原本一方對三方地三場比武,調整為單循環形式。也就是四方相互之間各打一場,一共六場。
這六場比武的內容也各不相同,本來第一場安排地是浙兵對延綏兵,可是看到他們地隊伍還是亂糟糟的,為免壞事,李彥只好提前上陣,並將計劃地調整向點將台作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