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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地朱徽妍、九歲的朱由檢、八歲的朱徽倩,看著這些羞羞怯怯的少年男女,李彥覺得皇孫皇孫女們也沒啥特別的,也就是幾個小屁孩而已。
朱常洛的這幾個子女,看上去都挺內向的,包括朱由校也只是和李彥熟悉以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變得活潑起來。
李彥就看到朱由校正玩得起勁的時候,聽到一個尖細地嗓子叫他,立刻變得噤若寒蟬,向他看了一眼,就垂頭喪氣地走了回去。
李彥注意到那是一個太監,對朱由校的態度並不客氣。
李彥知道朱由校的生母前兩年地時候去世,目前是由最受太子寵愛的選侍李娘娘撫養,因為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李選侍對朱由校當然算不上愛護,連帶她身邊的太監也不待見朱由校。
畢竟,她要是日後成了皇后,生出的兒子就是嫡子,同樣可以繼承皇位。
李彥特意向汪文言、駱養性以及朱由校打聽過東宮的太監情況,其中有個叫魏朝的地位挺重要,在東宮僅次於王安,而且也有傳聞,這個魏朝與朱由校的乳母客氏有關係。
姓魏,又與客氏有關係,難道這個魏朝就是魏忠賢?李彥本想就近觀察一下此人,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而且現在還不是糾纏這些事情的時候。
次日黃昏,李彥護衛朱常洛前往乾清宮探望萬曆,恰逢群臣在宮內,一齊促請讓太子入內,萬曆這才首肯。其後,朱常洛便留在宮內,嘗藥試膳。
紫禁城地守衛通常是由各親兵衛輪番入值,在此非常時候,也進行了調整,李彥一直都留在東宮守衛,雖然氣氛緊張,好在並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
丙申日,宮內傳來消息,萬曆皇帝在宏德殿駕崩,終年五十八歲,在位四十八年。
這位大明朝在位時間最久的皇帝,在遺詔中以此為無憾,回顧其早年兢兢業業,欲不負先帝所託,到後來因為多病,在宮中靜養,廢除朝會、政事廢弛、邊釁漸開、礦稅繁興、徵調四出以致民生日艱,不勝追悔,方欲改轍維新而不及,只能期待後人為之。
李彥不清楚這份遺詔是不是萬曆的真實的意思表達,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萬曆的這些檢討,也正是朝臣、後人指責他最多的地方。
萬曆在這份遺詔中,提出了一些過去大臣們要求,他沒有同意的事情。譬如廢除礦稅及新造織造燒造;因此而被罷職的官員給予起復;發內庫以犒邊等。
遺命封皇貴妃鄭氏為後,並以太子朱常洛承嗣皇位,要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期鴻圖,並及早冊立皇長孫。
隨著這份遺詔,皇位地更替算是基本塵埃落定。太子朱常洛有驚無險地成為大明新的主人,其後便是籌辦萬曆的葬禮,繼位儀式,冊立東宮、太后、皇后等。
朱常洛繼位以後,即在朝臣地協助下開始行使皇帝職權,下達萬曆遺詔中定下的幾件事,包括發內庫銀犒邊、停止礦稅、召回礦監,考選補用空缺官職,任命萬曆先前定下的史繼偕、沈為禮部尚書、大學士。又點用何宗彥、朱國祚、劉一、韓、葉向高等入閣辦事。
朝政的更替,於此方為真正開始。
李彥在最後這段日子守衛東宮,可以說立下大功。不過在事情結束以後,他立刻請辭,他也清楚地看到,在這種複雜的朝堂鬥爭中,自己可謂是手足無措,還是別渾水的好。
駱思恭出人意料地沒有挽留,錦衣衛與他地兒子駱養性這次也站對了位置,並且立下不小地功勞,東宮雖然重要。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駱養性守衛地乾清宮、弘德殿。
“三娃,本都督知道錦衣衛留不住你,不過只要你記得錦衣衛便行,以後有什麼事,只管來找,”駱思恭笑呵呵地對李彥說道。
駱思恭也知道錦衣衛雖然顯赫,終究不如文官來得尊貴,李彥雖然還沒有功名,不過因為華夏社的緣故。他的文名早已經傳遍南北,只待有了功名,飛黃騰達指日可期。
現任首輔方從哲雖然也是錦衣衛籍,卻與駱思恭沒多大關係,駱思恭反而與方從哲代表的浙黨的對頭楊漣、左光斗等人走得比較近。
駱思恭也是看到李彥的潛力,才刻意拉攏,並且送給他這樣一個大功勞。
再加上李彥和駱養性之間地關係,駱思恭覺得這個投資還是值得的。
朱常洛於八月繼位,年號泰昌。與很多人一樣。李彥對這個新的朝廷充滿期待,他回去後地第一件事。就是寫了一篇以“繼往開來”為主題的社論,這也是第一次出現華夏社名義的社論。
在這篇社論中,李彥以自己的理解,對新皇帝的政策發出期待,這也是他首次認真地思考大明未來的發展。
以前他是不敢說,也覺得說了沒用,現在不同了,起碼他立下了功勞,與東宮、錦衣衛還有東林派的關係都不錯,就算說的話有些問題,也應該能夠頂過去。
還有就是這種新舊更替的時候,一切都非定數,說不定他地主張就被人看上了。
李彥的這篇社論,圍繞萬曆遺詔中的“礦稅”,提出礦監可以召回,礦稅不必盡免,而且還應當鼓勵民間開礦。
開礦、辦廠、經商、墾田,這是李彥提出的,從根本上改善民生,以富國強民的四條對策。
《華夏商報》又再次擴版,這次卻是在改進紙張和油墨以後,實現了雙面印刷,雖然張數變為四張,還有所減少,版面卻增加到十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