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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養性手上拿著單筒的千里鏡,專注地凝望著前面的戰場:“風險很大,結果也很誘人,對不對?何況,我們也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你們參謀部,對大多數的情況都有預言,也包括眼下這一種,敵軍已經潰了,不管如何,我們都應該趁勝追擊,打亂敵軍的陣腳,”駱養性咧嘴笑道,千里鏡看到的,建奴的軍陣終於是動了。
“但是,建奴的主力未動,根本未損,反擊的力量依然很大……”
“那就繼續硬碰硬的好了!”駱養性收起了千里鏡,他始終記得李彥說過的殺傷策,那就是建奴應該比他們更害怕損失,因為他們是小族,損失不起。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二零三回 強硬對決
養性與李彥認識已經很長時間,從李彥剛剛來到這久,他們就開始認識,駱養性也從一個錦衣衛百戶,成長為一鎮總兵官,掛左都督銜,其地位已經跟他老爹駱思恭差不多。
與駱思恭年過五旬不同,駱養性這個時候才剛過而立之年,正所謂年富力強,風華正茂,卻已經站在了武將的頂峰。
駱養性甚至想過,他在遼東,其實並沒有取得大的軍功,卻因為機緣,因為遼東曾經爛的局勢,而走到這一步,是在有些愧對皇上隆恩。
駱養性也知道,他能夠走到今天,與一個人是分不開的,那就是李彥。如果沒有李彥,他可能還在錦衣衛中混日子;如果沒有李彥,他不可能去練新軍,也很難走上遼東戰場,並成為一鎮的總兵,成為扭轉遼東戰局的關鍵人物之一。
細細想來,駱養性發現他和王國興等人走過的這條路,能夠發生這樣的變化,全都與李彥有關,甚至遼東戰局的轉變,也是李彥一手推動。
所以,駱養性對李彥有一種深切的認同,包括練新軍,以及在遼南、東江推行的經濟、產業政策,事實也證明,這樣做的效果很明顯,復遼軍逐漸能夠和建奴軍抗衡,並且扭轉了之前不利的戰略態勢。
而經濟、產業政策,更是在朝廷支持有限的情況下,依靠工商業,維持了戰區的運轉。
要知道,光是戰區龐大的人口,在務農條件惡劣、耕地不足的情況下,吃飯就是個嚴重地問題,何況復遼軍幾乎就是銀子堆出來的。
然而,僅僅是靠戰區自身,就基本解決了這個問題,駱養性始終不明白李彥是如何做到的。
想不通,大咧咧的駱養性就不願意去想了,他只知道李彥地很多做法都是對地,而且意義深遠,哪怕他現在還看不出來。
殺傷策是李彥在未來遼東之前。就已經提出來地遼東戰略。但是在具體地執行過程中。駱養性發現。復遼軍雖然秉承了這個戰略地方向。那就是不停地給建奴放血。消耗他地人口、經濟、軍事資源。從而成功地迫使建奴壓縮了生存、活動地空間。
但是。與之前李彥說過地拼消耗不同。李彥一直在規避自身地損失。通常都是在不損及自身實力地情況下。再去消耗建奴。
駱養性認為這是李彥地性格問題。他過於地小心謹慎。並且過份重視人地生命。
李彥曾經說過。每一個生命都是寶貴。但是在駱養性看來。士兵地傷亡是不可避免地。也是必要地。
如果說復遼軍進入遼東地初期。根基不穩。容不得失敗。那麼經過幾年地發展。復遼軍已經有資本與建奴拼消耗了。
特別是在兵源方面。近十萬復遼軍身後。有著取之不竭地兵源。而建奴治下地人口總數。甚至連東江、遼南兩鎮下轄地遼民都不及。可用地兵員更是有限。每次大規模地動員。都要讓不足歲地少年拿上兵器。
駱養性一直認為,李彥在這方面是有些保守了,只要跟建奴打上兩次大仗,憑藉復遼軍的實力,哪怕是失敗了,一對一的交換比算是低的,起碼能夠讓建奴付出更大的代價。
而眼下,無就是一次大戰的機會,他要用復遼軍這把利刃,狠狠地在建奴虛弱的身體上捅一下狠的。
這一次會戰,東江軍一萬多兵馬與建奴三萬餘人,在湯站堡前展開數萬人規模的決戰,憑藉火器的犀利攻擊能力,以及重裝步兵的強悍防守能力,東江軍挫敗了建奴步兵的衝擊,並隨機展開反攻。
面對潰散的步兵,建奴果斷而殘忍地用箭陣進行截殺,然而,已經陷入癲狂或者麻木狀態的潰兵,還是讓建奴的本陣變得鬆散,無法形成最為合理的戰鬥隊形。
東江軍以火銃手為前鋒,重裝步兵緊隨其後,騎兵在兩翼,炮兵穿插在陣型的中間,緊緊尾隨潰兵的身後。
在行進的過程中,炮兵首先發難,他們轟擊的目標並不是潰兵的人群,而是潰兵前面,正在試圖用拋射的羽箭迫使潰兵調轉方向的箭陣,這個箭陣由建奴精銳中的弓箭手組成。
復遼軍的火炮與傳統的火炮不同,炮身更長,因而擁有更大的投射距離,設計也更加緊湊合理,可以架在輪車上,快速進行機動。
也正因為如此,東江軍才能讓幾十門不同型號的火炮緊隨重步兵一起追擊,並且在合適的距離停下來,架起來,然後開炮轟擊建奴的箭陣。
復遼軍的火炮使用的是開花彈,而不是實心彈,實心彈發射以後,依靠高速的動能進行線性的殺傷,只
彈運動路線上的物品,都必須承受鉛彈的撞擊,如話,毫無問,只能是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