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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你不認識我啦?我是楊國敬!”那個排長摘掉帽子又上前走了一步問道,滿臉都是企盼。
“你...你是楊國敬?”王勇楞了下神,指著那個排長說道,卻和腦海里那個過去每天背著一支駁殼槍屁顛屁顛地跟在自己身後那個樂呵呵的十五六的小兵對不上號。
“連長,是我啊,我好想你!”楊國敬說著像個小弟弟遇到了大哥哥那樣撲到王勇懷裡‘嗚嗚’地哭起來。
“兄弟,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嘍,別哭,讓我看看你...”王勇在楊國敬後背上使勁拍了幾下,眼淚在眼眶了里只打轉,這是他逃離自己的老部隊後第一次遇到自己帶過的兵,平靜的心掀起了波瀾。
“馬排長,王排長啥時候當過連長啊,你聽說過嗎?”鍾強疑惑地湊到馬大栓旁邊問道。
“不知道,我就聽大腦袋說他入朝時剛當了幾個月的兵,三次戰役的時候才提的排長,再怎麼著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當連長吧?”馬大栓也蒙著呢,這會兒也是滿腦袋的問號呢。
“好了,不哭了,你現在都是排長啦,還哭鼻子啊!”王勇推開楊國敬,擦擦他臉上的淚水笑著說。
“連長,什麼排長不排長啊,我做夢時總夢到給你當勤務兵時候的事,跟著你覺得心裡踏實...”楊國敬擦乾眼淚認真地說。
明天要出趟遠門,估計得五六天後才能回來,只能慚愧地斷更了,還希望大家理解。
第三十章 決心
當王勇兩個人述說離別之情的時候,放心不下他們的李亞楠三個人也尋了過來,幾個朝鮮婦女見有女兵出現,安下心來。連比劃帶說的講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們四個人都是躲避戰亂逃到山裡的老百姓,今天突然來了兩個當兵的,幾個人被嚇壞了,楊國敬他們倆人除了吃她們點飯,到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幾個人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鬆了口氣,那個排長看起來和王勇感情匪淺,如果真做了什麼違反紀律的事情,處理起來···
“王排長,你和這位兄弟認識?”馬大栓看兩個人都情緒漸漸平復,上前笑著問道。
“哦,過去的一個小弟兄,也是過命的交情!”王勇拍拍楊國敬的肩膀說道。
“哪裡啊,我過去只是老連長手下的一個小兵,他不嫌棄我叫我聲兄弟,要不是老連長照顧我早就死在緬甸啦!”楊國敬趕緊解釋說。
“呵呵,王排長過去也是帶兵的人,我說你怎麼看起來怎麼也不像個當兵不到一年的新兵啊!”馬大栓在基層連隊也是摸爬滾打好幾年的老兵油子了,他從楊國敬看向王勇的眼神里的崇敬,就明白了王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絕對是王勇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的一種信任。
“嘿嘿,說來慚愧,我過去在**中吃過幾年糧,抗戰勝利後,混不下去開了小差,讓大家見笑了。”王勇笑著說道。
“不會吧,以王排長你的本事,在哪也肯定是響噹噹的漢子,怎麼會開小差呢!”馬大栓說道。
“那是我們老連長謙虛,他當時就戰功赫赫了,當過代理營長,如果從教導隊回來,準是營長,沒跑兒!”楊國敬有些得意地說,“對了,連長你當時為啥跑,弄得動靜挺大的,把保密局的都驚動了,全連的人都讓他們審了個遍,我都被關了一個多月,最後誰也不明白為啥?”
“這個事早過去了,你就不要問啦,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倒是讓大家跟著我吃瓜落!”王勇沒有解釋,輕描淡寫地說。
“我們算什麼,連里的弟兄沒有一個人說您的不是,後來傳說你被憲兵隊的那幫孫子給打死了,團長知道後,難過了好幾天,告訴大家見到憲兵隊的就往死里打,謝連副帶著弟兄們把他們堵在營房裡揍了個半死,差點把他們隊長給乾死,鬧的司令部雞飛狗跳,可最後上上下下都沒追究,營長還給我們送了幾瓶洋酒喝!”楊國敬興奮地說。
“進了軍統,大家肯定也沒少遭罪吧?我連累了大家···”王勇拍拍他的肩膀黯然地說道。
“連長,你這說的什麼話?你為弟兄們可以不要命,我們也不是知恩不報的孬種!”楊國敬不高興地說道。
“王排長你有一幫過命的兄弟,佩服啊!”馬大栓聽了不無羨慕的說道。
“什麼兄弟,他們就是惡性不改的國民黨兵痞,就會欺壓老百姓,搶東西!”李亞楠突然瞪著眼睛跳出來喊道,楊國敬和王勇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同志,我們也不想···”和楊國敬一起的戰士上前想解釋說。
“愣子,不要說了,這位同志說得對,我們搶東西本來就犯了錯誤,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楊國敬喝止了愣子的話頭說道。
“排長,我得說!”愣子梗著脖子喊道,“我們一個營的人從撤退就打阻擊,掩護部隊撤退,到了這裡就剩下二十多個人,傷員缺醫少藥,一連十多天在包圍圈裡沒吃沒喝,餓死了好幾個,教導員采了些蘑菇,為了防止出問題,他搶先試吃,結果中毒死了。為了保住命,排長帶著我們在交通線上伏擊敵人小股部隊,搶落單的軍車,又死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你以為我們想這麼做嗎,我也是參軍幾年的老兵了,懂得紀律,可我們都想活著回去,回到祖國去,回到家裡去!”最後的話愣子幾乎是吼出來的,菜色的臉漲得通紅,看向李亞楠的眼睛滿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