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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州並不是那種易守難攻的城池,而齊地的百信也因為齊王的肆意狩獵,被弄的對齊王多有怨言。
李安陽想不明白,齊王為何放著自己好好的太平王爺不干,非得冒著一定掉腦袋的風險,扯旗造反呢?
李安陽想不明白,明智的決定將這樣的問題,還是留給皇上和滿朝的文武大臣們去思量吧。
“回皇上,殿外來了齊州八百里加急的急報,說是,”李安陽來到李世民身邊,也不敢抬眼看李世民的神情,垂首,恭敬小心的說道。
中間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似在給自己多些力量和底氣,好能將話順利的說完,“說是,齊王殿下反了!”
“什麼?”驚呼出聲的人是李承乾。
“李總管,你再說一遍,你說誰,誰反了?”李承乾顧不上查看李世民的神色,不確信的朝李安陽問道。
他雖然知道李佑在他母妃的挑唆下,在京城養大了心思。可是,和李安陽一樣,他同樣不認為自小懼怕李世民的李佑,又足夠的膽子來造李世民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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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五章 領兵】
[正文 第五一五章 領兵]
不要說李承乾不信,就算是滿朝的文武百官們,心中也是存了疑惑和不信,齊王造反?
李世民也逼視著李安陽,想要確認一下,他剛才說的是不是真得。
多年相處,李世民雖然明白李安陽斷不會拿這種事情亂說,可心裡就像李承乾一樣,怎麼都覺得李佑造反的事兒,太過有些天方夜譚。
沒有斥責李承乾的越俎代庖,李世民的視線冷冷的注視著李安陽,身上多年的積威全都無形中壓向了李安陽。
李世民想問的話,李承乾都已經替他問了出來,是以眼下並沒有半點兒開口的意思。
李安陽雙手撰緊了手裡的拂塵,生平頭一次,覺得皇上和滿朝文武的視線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承受,這樣的視線,活脫脫的是一種煎熬。
“回皇上,齊州刺史派人傳來八百里急件,說是齊王於五日前造反,拿下了齊州,傭兵自立。傳信之人就在殿外候著,皇上是否召見?”李安陽儘可能語氣平穩的回答了李承乾,同時也是大殿上下所有的想要確認的問題。
聽了李安陽在此次確認的話,李世民合上了雙眼,腦袋由朝向側方李安陽的所在,移到了正對殿門的時候,雙眼重新張開,雙眼只有帝王的威嚴,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
“傳!”沒有溫度,沒有波瀾的聲音,從李世民輕啟的雙唇中吐了出來。
“傳,齊州來人覲見!”李安陽轉身朝著殿外,高聲唱喝。
彼時,已經回過神來,悄聲走出大殿的小林子,聽到裡頭李安陽的唱喝,趕緊拉過想要抬步悶頭悶腦的朝大殿去的傳令兵,小心的叮囑了兩句,這才放人進去。
初見龍顏。不知是激動,還是畏懼龍威,亦或者是害怕,再不然就是心中因齊地之事不安。傳令之人進入大殿之後,就跪伏在地,不待李世民問話,直接蹦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齊州刺史邱宇同的奏信何在?”傳令之人帶著地方口音的發顫話語,說的大家全都雲裡霧裡,更加的沒法弄明白事情的原位。看了眼上頭李世民慢慢鎖起的眉頭。長孫無忌也忍耐到了極限,干錯出聲打斷傳信之人的話,果斷的問道。
“呃?有。”傳信之人抬頭戰戰兢兢的看向長孫無忌,慌忙應道,雙手忙亂的解下身上繫著的扁扁的包袱,取出裡頭的緊緊包裹的一封奏摺,恭敬的雙手奉於頭頂。
見傳信之人果然奉出了急奏,長孫無忌退回了自己本來的位置。看了下李安陽,重新微垂眼瞼,不再吱聲。
李安陽一手執著拂塵。一手撩著袍擺,腳步極快的來到傳信之人身邊,隨後雙手接過了來人奉上的奏章,半息時間都沒耽擱,就穩而快的將奏摺奉到了李世民面前。
打開奏章,單從那布局顯得有些凌亂的字跡來看,就知道寫奏章的人當時心情一定既焦急又忐忑,甚至,李世民還能聞到奏章的筆墨間夾雜的絲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
若說在李世民看那封急奏之前,朝堂上下的人還能感覺到李世民身上隱隱發怒的跡象。那麼,在李世民逐漸看完這封奏章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任何情緒。
包括在李世民身邊跟了許久的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秦瓊、侯君集在內,沒有人能夠感覺到李世民身上一絲絲的情緒,仿佛,上頭端坐的帝王。只剩下了身為帝王高高在上的威嚴,沒了一絲屬於人的情緒波動。
這樣的感覺,讓長孫無忌等人,全都有種驚悚難安的心驚!
這樣一個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了清晰波動的純粹帝王,讓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一時間拿捏不准該如何判斷事情的風向,猜測不到,下一刻高高在上的帝王會發出什麼樣的君令。
從頭看到尾,李世民合上帶著血腥味的奏章,同時閉上了眼睛,再次張開雙眼的時候,目光宛如收斂了鋒芒的利刃,帶著凌厲之意,掃視著下方的眾位臣子。
“讀給眾位愛卿聽聽。”沒有波動的聲音,從李世民一張一合的雙唇中發出。
李世民並未收回看向自己臣子的目光,將手裡的奏章遞向了李安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