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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喊叫,似乎是依蘭使盡了力氣,就連已經拐出街道的虹筱夫人和房遺愛也聽到了。
“你兄弟?”虹筱夫人笑意盈盈的說道,一點兒沒將房遺愛稍微一使力就可以折斷她脖頸的危險手掌放在心上。
“你說,要是你現在死掉的話,在多科城大敗的錳嗤擄會不會為你難過?”房遺愛不答反問,認真的思考著現在將虹筱夫人弄死的話,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他難過與否與我何干,反正我都死了。不過,我卻知道你一定會給我陪葬,這就夠了。難得,我還對你有些興趣。”虹筱夫人毫不在意的說道。
對於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人,還是個女人,房遺愛真有種狗拿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索性放開了她,在行進平穩的軟塌上坐好,說道,“可惜,我對你不感興趣。”
“你可知這世上還有迷人心智的藥,可以控人心智?以你的身手和膽子,我若願意留你一條命,將你留在身邊,便是錳嗤擄也不敢出言反對。”虹筱夫人支著腦袋側躺著,似笑非笑的看著房遺愛,一副智囊在握的樣子,說道。
“就像你們控制齊扎羅汗王一樣?”房遺愛說道。
“你是希辰羅的人,還是阿爾占的人?亦或者,是大唐人?”虹筱夫人水波流轉的眼睛,閃過精芒,仔細的看著房遺愛的神情。
房遺愛心下一突,臉上掛上了好奇的笑容,感興趣的問道,“夫人希望我是哪邊的人?”
“前些日子錳嗤擄派人去了希辰羅處,他的態度傾向於唐作戰,即便探底,希辰羅手底下也沒有像你這樣年青本事的人。你不會是他的人。”虹筱夫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至於阿爾占,哼,本來他夫人病逝之後,那老傢伙就時常身子不好,王妃去世之後,就更加的不堪了,他兩個兒子雖然能幹,卻沒他的老奸巨猾。更何況,他和齊扎羅有過節,即便不倒向錳嗤擄,也不會偏幫沒了子嗣繼位的齊扎羅。”
“也就是說,你斷定我不會是阿爾占的人了。”房遺愛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最主要的是,你身上沒有膻味和牛羊糞混雜青草的味道。”虹筱夫人看著房遺愛,很有把握的說道。
一怔之後,房遺愛瞭然的笑笑,也是,擺弄藥草的人,本就對味道敏感,特別是製毒的人,要想精確的辨識出毒藥的成分,對於鼻子辨識氣味的敏感度,要求更高。
畢竟,真正能夠做到無色無味的毒藥是比較罕見的,凡是藥,都多多少少有些味道。想要解毒,或是加加減減弄成別的藥,既要事先能夠分辨出藥的成分和用量。
這也是為什麼在這沒有先進儀器的時代,大夫、藥師和毒師不是很好培養的原因。
“夫人意欲如何?”房遺愛默認了虹筱夫人的猜測,問道。
“之前交手,讓我沒機會下毒,我還以為只是巧合。不過剛才聞到你身上有淡淡的藥草味兒,想必你肯束手上我的軟塌是有所依仗的。”虹筱夫人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我是大夫。”房遺愛點頭承認。
“會用藥救人就會用藥殺人。”虹筱夫人說道,“你若是能夠解了我的毒藥,或是弄出我手上還沒弄出的毒藥的話,你要帶走齊扎羅,我權當不知道,如何?”虹筱夫人躍躍欲試的說道。
“我派出去的人全都沒回來,想必依蘭公主已經與你們大唐的人接觸上了,不然也不會專程派個懂醫的大夫前來王城。齊扎羅汗王就是此行必救之人吧。”虹筱夫人胸有成竹的說道。
房遺愛揉揉頭,沉默的看向虹筱夫人。切磋醫術的話,房遺愛倒是不懼,但是毒術,房遺愛心下真的沒底。自己平時玩兒的也不過就是些蒙汗藥、痒痒粉、肌如血(肌膚碰觸藥粉就會發紅,兩天就會消下去)之類無傷大雅的惡搞藥物,真正傷人的專門毒藥,真的是沒研究過。
就連當初弄傻武元爽的藥,也不過是順著他的病情而為,發揮主要作用的還是他的高燒。
許是那種沒有對手,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如雪感覺,讓虹筱夫人在房遺愛承認懂藥之後有些心癢技癢,生怕房遺愛會不答應,再次的追加籌碼,道,“王城之中還有一個大唐小將,你若是能贏了我的話,我做主讓你將他和齊扎羅一起帶走,如何?”
“先讓我見見齊扎羅汗王,還有你說的那個大唐小將,確定你說的是真的,我才會跟你比。”房遺愛心中一緊,面色不變的說道。
“你可以先跟我進王庭見過齊扎羅,至於那個大唐小將,等你贏了我,自然會兌現。”虹筱夫人嘴角上挑,討價還價道。
看著虹筱夫人的眼睛,房遺愛有些懷疑,程懷亮應該沒有落在虹筱夫人手裡吧?錳嗤擄若是知道程懷亮的存在,又豈會不再陣前用程懷亮的性命做威脅,還讓虹筱夫人如此用程懷亮來做打賭的籌碼?
即便如此猜測,房遺愛也不敢不把虹筱夫人的話當回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虹筱夫人手裡真有大唐的兵卒呢?
房遺愛思索了一下,便點頭應下,要求到時候所用的藥材一應由虹筱夫人提供,畢竟她是主場,自己是客場。
商定之後,房遺愛和虹筱夫人各自安坐在軟塌兩邊互不騷擾,一個想著希望吳瞞知道自己落在虹筱夫人手裡之後,能夠沉住氣壓的住曹達幾個,千萬別在這個時候跟依蘭的人衝突。也希望依蘭能夠平安回到大家在王城租賃的小院裡,別再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