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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宛如漱完口,把手裡的茶盞遞給碧冪,神色變幻的望著房遺愛的茶碗,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可是並未有傳言他中毒或則別的,以至失去味覺啊?”
“小姐你想啊,房公子自認是個大夫,而且醫術也不還不錯,若是讓人知道他失了味覺的話,他又如何嘗百草定藥性啊,這對大夫可是致命的打擊啊。而且太醫院的那群人又怎會把一個年紀輕輕,前途無量的同行的弊病給說出去啊,那不是阻人前途嗎。是吧?”碧冪的兩隻眼睛骨碌碌的直轉,努力給房遺愛失去味覺卻沒有外傳找理由。
“這倒也是啊。”想了想,閻宛如最後只能是贊同的說道,只是在認同了碧冪的理由,認定了房遺愛失了味覺之後,自己的情緒卻怎麼也提高不起來了。有些意興闌珊的帶著碧冪回房間去了。
閻宛如前後的差距,搞的碧冪有些適應不上來,卻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家小姐心情不好,心想,難不成小姐月信過去了,性子又恢復了?不然怎會因為得知房公子失了味覺,而情緒低落那!一定是這樣的!而且夫人和二夫人也曾經說過,月信過了,人的性子還是會恢復如常的,看來是真的了。碧冪高興的轉身跟在了閻宛如身後,乖巧的沒去打擾自家小姐的思緒。
就是不知道房遺愛在知道了自己被閻宛如主僕直接給安了個殘疾的之後會作何想了。
這天一早,交代好房名房崎照顧好6義之後,房遺愛輕巧的避開眾人,抵達了跟付昌社越好的地點。
等了沒多久,付昌社便如幽靈一般,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遺愛面前。
“房公子,聽說前幾天房公子遇刺了,不知現在可大好了。”付昌社拱了拱手,禮貌性的張開口問道。
“有勞付前輩費心了,大好了。不知付前輩此次約我來有何要事?”房遺愛客氣一句,然後直奔主題。
付昌社把原先房遺愛給他的那個小圓木牌從懷裡掏出來,遞給房逸愛說道,“打聽過了,不過消息並不太詳細,只是知道這個木牌是隸屬於世盟麾下刑堂所屬的刺客和執法中的執法人員所有。”
“執法?哼!”房遺愛目光深邃的望著手裡把玩的小木牌,低聲說道。
“對了,不知道付前輩可打聽清楚世盟的建制情況,還有人員及分布,還有他們暗中抓的人都是如何處置?”房遺愛抬頭望向付昌社,問道。
搖了搖頭,付昌社有些失落的說道,“不知道,他們的管理極嚴,壓根不往外漏半點消息,能夠打聽到世盟麾下刑堂有刺客和執法兩部,還是耗掉了我手下好幾個兄弟的命才得來的消息。”
“對不起,是在下要求過分了。”房遺愛神色一整,鄭重的沖付昌社行禮道,“去世的兄弟的撫恤的話,我來出……”
“不必了。”付昌社打斷房遺愛的話,望著房遺愛認真的臉龐,良久再次開口說道,“我們這些人本就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人,多活一天賺一天,房公子用不著不好受。”
“可是……”房遺愛說道。
“不用可是了。就算房公子不找咱們查世盟的消息,咱們也也會自己主動找上去的。”付昌社擺手阻斷了房遺愛的話,說道。
“嗯?為何?”房遺愛奇怪的望著付昌社,問道。
“為何?若有田地和房屋的話,誰會沒事兒去過刀口添血的生活!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著幸福美滿的小日子!”付昌社冷笑一聲,悲傷的說道。
房遺愛靜靜的站立一旁,望著滿臉滄桑的付昌社,進著一個聽眾的本分。
“可是那些個世家,自認高人一等,仗著出身,不停的以低價打壓收購著他們看中的肥沃土地!為此不知迫害了多少老百姓!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員!”
“那年我才六歲,家裡有著三十畝的良田,還有五十畝的薄田,就因為地方靠近山林,偏那山林被博陵崔氏看上了,想要在那裡建造別院,非得逼著我爹娘低價賣出!”
“要知道那些土地可是維持我家生計的命根子啊!我爹娘又怎會同意賣掉。”說到這裡,付昌社苦笑著搖了搖頭。
“後來見我爹娘確實不同意,博陵崔家倒也沒說什麼,就這樣,我們一家六口人戰戰兢兢的過了三四個月,見到崔家始終沒有再來逼迫,就以為沒事兒了。”付昌社滿臉悲傷,痛苦的回憶著。
“誰知道,他們不是不來相逼了,而是轉而找暗手直接沖我們家下了殺手!”付昌社目帶寒光,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里,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他卻毫無所覺!
房遺愛的臉也不由的變得鐵青,狠狠的咬著牙!
“那天晚上,因為鄰居家的嬸嬸生病,大叔連夜送嬸嬸去縣城找大夫醫治,我便陪著他們家的兒子宿在了他們家裡。知道半夜醒來上茅廁的時候,才現家裡起了火!呵呵呵。”付昌社冷笑著說道,那笑聲里的殺意和恨意,使得房遺愛也忍不住心中一寒!只是望見付昌社臉頰上的兩行清淚,房遺愛忍不住同情的嘆息了一聲。
“火頭是從灶房裡引出來的,做的就好像是我娘沒封好灶,意外起的火一樣!可是若真是意外的話,為何大半夜我連一聲的慘叫都沒聽到!”付昌社渾身顫抖著,血紅著雙眼,憤恨的低聲怒吼道,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