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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麼狗屁“勸和不勸離”的倒灶老話,人活一世,舒心才好。
只是看到懷裡的房珏,房遺愛又默然的嘆了口氣。
在錦麒和錦麟兩個不能認祖歸宗的情況下,比他倆小了幾個月的房珏,就是房家的嫡長孫。
以房珏對房遺直和蕭婷婷的差別態度來看,這孩子鐵定離不了母親。而房玄齡的性子,斷不會讓房家明面的這個嫡長孫,投入他人門下。再有,蕭婷婷看向房珏的眼神,也斷是舍不下孩子的。
這事兒,還真是……
看著為著房遺愛的婚事,房家到處掛著喜慶的大紅之色,回想自己當年嫁入房家的歡喜場景,蕭婷婷突然覺得這樣的大紅之色是那麼的刺眼!也刺得心痛!
怪誰?怨誰?又恨誰?
錯只錯在自己當初識人不明,錯將魚目當珍珠,悔之晚矣。
只是,真的完全是有悔嗎?
看了眼兩年前開始,就沒再被房遺直抱過一次的房珏,此刻正帶著開心的笑容,窩在房遺愛厚實的懷裡,朝自己露出天真無暇的笑容。
看到孩子的純真的笑容,蕭婷婷露出一個會心慈愛的真心笑意。
即便重回當初,就算是為了這個讓自己窩心的孩子,她蕭婷婷可能還是會選擇嫁給房遺直。i
是啊,正如娘當初所言,再甜言蜜語掏心掏肺的男人,都不如自己的孩子來的可靠。
有了珏兒,即便心下對房遺直還存了幾分的期盼,去也不若早先那樣太過在意了。
畢竟,和母親不同的是,自己有嫡長子傍身。
扶著蕭婷婷的丫鬟,將蕭婷婷交到房青娘的手裡,由房青娘和青娘的貼身丫鬟小心的扶持下車之後,蕭婷婷的丫鬟並沒有下車,而是轉身掀開車簾,又朝車廂里伸出了手。
像是給房家的人打擊不夠,扶著丫鬟的手,低首探出的是個婦人髮型的女子。
待那個女子在車轅被丫鬟扶著站穩之後,房家人先是震驚於她膨隆淺藍色衣裙下遮掩不住的膨隆腹部,而後,則是更加震驚於那女子的樣貌!
紅蝶!竟然是紅蝶!蕭婷婷貼身的陪嫁丫頭紅蝶!
眾人看看在青娘兩個貼身丫鬟的小心攙扶下,動作笨拙而又小心下車的紅蝶,再看看蕭婷婷。
蕭婷婷的臉看不出任何的信息,平靜而有禮。
紅蝶下車後,一如早前一樣,緊跟著蕭婷婷身後,所不同是的,早前是抬著頭,臉帶著可愛的笑容,現在卻是低眉順眼,笑的牽強慘澹。
房遺愛偷眼一瞧,房玄齡額頭的青筋開始了暴跳,烏黑眼睛陰的發沉,很有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平靜之感,袖口下沒有遮擋完全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完全是被氣的!
看到紅蝶的表現,任誰都能猜到,那肚子裡的孩子,十有可能是房遺直的!
這邊蕭婷婷安慰的拍了拍紅蝶的手,還沒來得及領著紅蝶前給公婆見禮,後頭下車的房遺直的兩個美貌姬妾,就身姿款款,笑語吟吟的湊了來。
“呀,這就是府里的大姑娘,真真是美的天仙一樣的標緻人物,讓人見了打心眼裡愛。”一個紅衣飄飛,滿頭金光閃閃的珠花的女子,前拉扯著青娘的衣服,毫不顧忌的下打量著青娘。
“是啊,這模樣,這身段,比老爺誇讚的還要有風韻,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的少年郎。”另一位紫衣逼人,珠花滿頭的女子,直接拉住了青娘的手,獻媚的說道,說完還誇張的笑了兩聲。
早在房青娘可能和李治議親的時候,房遺愛就拽了長孫渙,就長孫無忌後院妻妾爭鬥的問題,稍加修飾了一番,給青娘當實例講述過。經營胭脂鋪子的時候,青娘也常跟閻宛如碰面,就妻妾的問題,同樣拿青娘當妹妹看的閻宛如,也指點過房青娘。
現在看看大哥這兩個打扮的晃人眼睛的暴發戶般的妾室,房青娘終於明白,為何二哥會為了自己成親之後和晉王的相處,拼了前程和性命的在皇和皇后面前講條件。
看著房遺直的兩個妾室,房青娘只覺得噁心鄙視,嫌惡之情明顯的寫在臉,而這兩位竟然還一個勁兒的往湊,更是不顧身份的前拉扯她!
這還不算,聽聽這兩人的話,什麼標緻,什麼打心眼裡愛,什麼風韻,什麼迷死少年郎,這麼輕浮的話,能是對清白人家的姑娘說的嗎?!更何況她是相爺嫡女,未過門的晉王妃!
當下房青娘直氣的渾身發抖,卻礙於那兩人是自己親大哥房裡的人,第一次進府,又是在家門口,發作不得。
什麼老爺,自己還在世呢,家業還沒交到兒,兒子的人竟然當著全家的面,叫兒子老爺,這讓房玄齡這個房府老爺面子如何過的去!
又見對方是不知輕重的小家模樣,不會看人臉色,還趕著對自己嫡親的女兒說那些輕浮的話,當場氣的房玄齡的眼裡黑色愈發的幽深,原本還勉強放鬆的雙唇,已經緊緊的抿了起來。
凡是招惹房青娘,給房青娘添堵的人,全都一票通過的被房遺愛沒有任何迴轉餘地的,徹底打入了黑名單!
房遺愛毫不掩飾眼裡的凌厲殺氣,如刀鋒一樣的目光,直逼招惹青娘的兩個人。
房遺則看著與自己親近的姐姐,罕見的氣的發抖的樣子,眉頭也深深的鎖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那兩個讓人厭煩的女人,肩膀一動,就要前去將那兩個女人從房青娘身邊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