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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錚這才算是相信了父親的話,不過看到房遺愛更加狼狽的樣子,韓錚問道,“爹,他這是在幹嗎?示敵以弱嗎?”
“應該是,想要先消除敵人的戒心,然後激怒敵人,將他引離戰馬,取長補短,與之步戰。”韓威說道。
看到房遺愛在卡巴塔最得意的時候,開始了凌厲的反攻,韓錚興奮的叫了聲“好!”,比劃著名,盯著沙場之上。
房遺愛槍若游龍,飛快的攻擊者卡巴塔的下盤,根本不給對方出手的空隙。
卡巴塔除了格擋與閃躲之外,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當然,他也可以用傷來換取出手的機會,只是,步戰是他的弱點,他的步伐根本就不靈活。
若是說卡巴塔的戰力,在馬上能夠算是十成的話,他自己的雙腳沾地之後,戰力滿打滿算,也不足六成!足足降了四成多!
從房遺愛反攻開始,吐蕃大軍這邊,眾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原本氣氛緊張的大唐軍營,反而暢快的吐了口氣。
“唐人真奸詐!”棄宗弄贊坐車另一邊,有個騎黑馬的將領,目光兇狠的盯著房遺愛,不滿的說道,坐下的戰馬,不停的踢著腳下的土地,宣示著背上主人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棄宗弄贊皺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仍舊觀注著沙場之上的兩個人,等待著結果。
在被房遺愛虛晃一槍,刺穿了左腳腳掌之後,卡巴塔心下的凶戾之氣更甚從前,只是無奈沒了有穩重的下盤,自身的實力很難發揮。非常文學].
卡巴塔有心想要朝著自己的戰馬靠去,只要卡巴塔退進了馬匹周圍二十米左右,房遺愛就呼哨一聲,追風很是聽話的再將卡巴塔的戰馬給撞向遠處,就是不讓卡巴塔和他的戰馬再有接觸的機會!
卡巴塔感覺今天真的是出師不利,很有隕落的可能,心下不由的有些慌亂和狂躁,一個勁的在心下怒罵房遺愛和追風兩個。
可能是因為撞過追風,以至於發展到後來,房遺愛一呼哨,追風一瞪眼,卡巴塔的坐騎就自己乖乖的跑向遠處,焦急而又可憐的看著自己的主人,煩操的踢著地面,無計可施。
在腳掌被房遺愛刺穿之後,卡巴塔的雙腳更是站立不穩,被房遺愛接二連三的刺傷。
在卡巴塔雙腿膝蓋之下,滿是血淋淋的傷口之後,房遺愛猛然間朝著卡巴塔的面門猛刺一槍!
卡巴塔忍著腿腳上的傷痛,心下一驚,急忙將雙刀交叉擋在了面前,保護自己的頭面部。
只是,房遺愛的這一槍,卻是虛招,在卡巴塔急急的擋好之後,房遺愛已經半途變招,將長槍順著卡巴塔戰甲的縫隙,刺進了他的肚腹之內,使勁的一擰。
房遺愛再抽出沾滿鮮血的一尺多長的槍頭時,卡巴塔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看看肚子上流血的窟窿,再看看滿頭大汗的房遺愛,不敢的垂下腦袋,往一側倒去。
卡巴塔死了,房遺愛暢快的喘了幾口氣,召回了追風。
在卡巴塔死不瞑目,倒地的一瞬間,兩邊的大軍寂靜了一下,然後唐軍爆發出了喜悅的嘶吼,和加油聲。
而吐蕃大軍中,充滿了質疑聲,大都不相信的看著倒地的卡巴塔,揉揉眼睛,希望再睜開的時候,虎狼將軍卡巴塔能夠再次起身戰鬥,將唐軍的小將斬於馬下。
“大哥!”確定卡巴塔真的死了之後,不待棄宗弄贊點將,他旁邊那個騎黑馬的將領,就悲憤的大叫一聲,帶著復仇的怒吼,朝著房遺愛奔來。
此人身形跟房遺愛挺相似,屬於正常人,是卡巴塔的胞弟桑占布塔,也是能夠躋身吐蕃將領前十的雪狼將軍,擅長的兵器是長棍。
此人馬戰雖然不如卡巴塔,但是步戰絕對能在吐蕃軍中將領之中排進前五名!好在此人的力氣,比房遺愛要弱小一些,手裡的長棍重量不過三十斤左右,是房遺愛長槍重量的一半。
“大將軍,要不要換人?”有人擔憂的打馬來到侯君集身旁,小聲的詢問道。
實在是剛才房遺愛和卡巴塔兩人的交手,也有兩三柱香的時間了,房遺愛的體力已經被消耗了大半,想要再應戰對方排在前十的猛將,怕是會凶多吉少。
侯君集沉吟了一下,還沒下定決心換不換將領的時候,翻身上馬的房遺愛,已經和快馬奔來的桑占布塔站在了一起。
這下不用侯君集再拿主意了。
城樓上的韓威,目光深邃的看了大軍前方的侯君集一眼,心下暗自嘆了口氣,輕輕搖搖頭,又將目光轉向了沙場上應戰的房遺愛。
韓錚興致高漲的,站在城樓上,不停的拍著城垛,給房遺愛交好加油。
房遺愛嘴裡不停的咒罵著,不知道是在咒罵不肯換將的侯君集,還是面前黑著臉跟自己交戰的桑占布塔,總之,房遺愛心下不滿全都下意識的爽快的發泄了出來。
就像前世的時候,遇到大手術,跟著上台的時候,專注著手術,又怕緊張過度反而出錯的時候,跟著台子上的主任他們,不停的說著話,緩解著心中的壓力和緊張。
房遺愛的出口成髒,讓心中滿是恨意的桑占布塔,更是火冒三丈,手裡的攻擊竟是急如雨點。
滿場只能聽見房遺愛的說話聲,和兩人兵器相交時的撞擊聲。
先前因為卡巴塔一戰,房遺愛硬接了卡巴塔幾下,雙臂有些發麻,再加上之前的全力交戰,耗去近三炷香,對戰桑占布塔的時候,拖得時間越長,房遺愛感覺自己的手臂越是發酸,若是再久攻不下的話,怕是再拖個兩三柱香的時間,自己就會先累的拿不住手裡的長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