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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抖著手,拿起錢崢捧著的長劍,目帶回憶,眷戀的撫摸著劍鞘上的花紋,正反兩面全都撫摸了一遍之後,房遺愛握住劍柄,“嗆”的一聲,將劍拔出了劍鞘
燭光下,如秋水一般的劍身,清晰的映出了房遺愛圓睜的雙眸,眸子裡,多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這把劍怎麼會落在你手裡?它的主人哪?”一手握著劍鞘,一手執著長劍,橫劍於眼前,房遺愛有些發顫的聲音里,滿是寒意
這柄秋水長劍,房遺愛識得
這是胡老的佩劍
他曾經從胡老那裡磨殃著把玩過幾次,只是此劍是當年李世民贈予的,他不能輕易轉送,這才讓房遺愛歇了讓胡老幫忙搞一把相同長劍的心思
當初被崔逾凡帶人一路從涼州追殺回京城的路上,有幾次遇險,都是胡老用這把長劍,為他換的了生機,才能有驚無險的和柴明揚等人,活著返回京城
這把劍是胡老的心愛之物,當年胡老辭了宮中供奉之職,離開京城的時候,身上除了二十兩金子和幾件衣服之外,最寶貝的也不過是這把長劍
對武者而言,心愛的兵器,可以算的上是武者的第二生命,既然可以以生命相比,也就是說,一個武者不會輕易丟棄自己隨身的兵器
一如馮鐵匠當年的鐵劍,房遺愛貫使的長槍即便是沒事的時候,也都習慣性的放在自己最為熟悉的地方,甚至伸手可及的範圍內
現在,這柄秋水長劍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周圍,卻半點胡老的氣息都沒有,這說明什麼?
即便心下已經猜出了大概,房遺愛本心裡還是不願意去承認自己的猜測
當年中毒之後,胡老的身子損傷是不小,相對於他多年習武的健壯而言,年壽也段不可能只剩這麼短短的幾年
錢崢看了眼房遺愛的神情,趕在房遺愛看清他的神情前,趕忙垂下頭,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房遺愛,說道,“這是胡前輩臨終前,讓屬下捎給二少爺的”
光潔的劍身,映出的錢崢剛才抬眼時的一絲隱憂與慌亂,已經完全落入了房遺愛的眼裡,讓房遺愛心中忍不住疑惑,眼睛眯了眯,恢復如常
將長劍放回劍鞘,把劍放在書案上,房遺愛定定的看著恭敬的立在那裡,垂頭不語的錢崢
好一會兒,在錢崢感覺自己快要扛不下去的時候,房遺愛才收回目光,拿起了書案上的信封
打開封存完好的信封,房遺愛取出裡頭僅有的一張信紙,上面的字跡並不是胡老的親筆
房遺愛面色一沉,抬眼看了下錢崢,先行讀信
“房小二
長進否?汝所念,長劍秋水,承君恩,今贈汝,望汝千萬愛惜今後,勿以吾為念
另,錦麟不錯,好生教導,傳承師門武學”
信件的落款處,有胡老的私印,信上說話的語氣,也確是胡老無疑,房遺愛基本上可以斷定,此信,應該是出自胡老口述
“今後,勿以吾為念”盯著這句話,房遺愛深深的吸口氣,抬頭望了會兒屋頂,將眼裡的水霧憋了回去
“承君恩,今贈汝”“錦麟不錯”,什麼意思?將信輕輕的放在書案上,房遺愛直視錢崢,道,“你們東征見過胡老?”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錢崢顯然了解胡老那封打了火漆的書信上,都說了些什麼,所以,面對房遺愛的話語,並不慌亂,如實的承認道
“說,什麼情況這封信,竟然讓胡老只能口述,無法手書?”出現這種情況,房遺愛斷定,胡老要麼是重病,要麼是重傷
而他能夠出現在東征大軍里,可能性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胡老當時受了重傷,無力提筆,或是不方便提筆
“胡前輩,”錢崢想了下,瞄了眼房遺愛看不出表情的臉,說道,“胡前輩說,當時他正在幽州一帶遊歷,聽聞高句麗散亂進犯大唐,就仗劍進了長白山”
“後來聽聞皇上御駕東征,所以,想要將他打探到的消息稟報給皇上,結果半路遇到高句麗的大股殘寇,雙手難敵,被吳瞞和李忠兩位將軍趕到救援的時候,已經收了重傷”
“胡前輩被救回來之後,見了皇上和麟少爺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徵得皇上同意,胡前輩將此劍留給了少爺”錢崢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邊,說完之後,盯著腳尖,不敢看房遺愛
“只是如此?”房遺愛眉頭一皺,總覺的有些地方不得勁,“吳瞞和李忠兩個救下胡老的時候,詳情如何,你可知道?”
“吳將軍和李將軍兩個,當時只是負責巡邏,聽到兵器交擊的響聲,這才趕過去的當時是半夜,情況看不太清楚,只因胡老報了少爺的名號,吳將軍和李將軍這才先救人的”錢崢垂首說道
“嗯沒有別的了?”房遺愛問道,聲音了聽不出喜怒
“回少爺,沒有別的了”錢崢頓了一下,才回答道
“錢崢,錢崢”房遺愛叫著錢崢的名字,起身從書案後頭走了出來,靠在書案上,拿起放在書案上的長劍,手握著劍柄,帶著劍鞘遞到了錢崢的頜下,挑著錢崢的下巴,逼使錢崢與自己對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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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的第五七一章勿念
【第五七二章 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