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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州和吐谷渾離得太近了,就這意思”房遺愛輕聲說道,回首看了李治一眼,抬步離開了空蕩蕩的朝堂
李治恍然,快步趕上房遺愛,摸了摸鼻子,搖頭說道,“皇兄未必會同意”
“皇上若是同意了司空大人的念頭,出面檢查大理寺審案的人,就不是你我二人了”房遺愛白了李治一眼,說道
“長孫司空,對於這種事情,未必能輕易妥協,即便面上妥協了,私底下……”李治說著,嘆口氣
“那就是皇上和太后要頭疼的事情了”房遺愛聳了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己的說道
“但願母后的話他能聽進去”李治說道
“走”房遺愛看了下天,對有些發怔的李治說道
“去哪?”李治問道,與房遺愛並肩而行
“大理寺的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去吳王府請人了,咱們當然是去大理寺以逸待勞了,既然接了差事,總得走一趟”房遺愛說道
即便是一件常見的素淨的錦緞白袍,李恪依然能夠穿出讓人不容忽視的貴氣來
在利州的山水間悠閒幾年,身上也多出了一種悠然的味道
不得不說,多年不見,李恪的眼神比之當年離京的時候,顯得淡泊了許多清澈的眼底,帶著看慣世事的睿智與瞭然
看著帶進來的官差還算客氣的態度,再看看李恪一身整潔的樣子,房遺愛和李治對視一眼,心下明了,定然是吳王李恪配合的順從跟來,兩邊並未多費唇舌的扯皮
這樣的人,還會有心思謀反?房遺愛和李治心裡都畫上了問號
真的是利州和吐谷渾相距太近了?想到房遺愛之前的話,李治心裡不僅感慨
房遺愛和李治,與李恪友善的打了招呼,問詢了岑文本為何會出現在利州的吳王府上的事情
當年岑文本被貶為庶人,並且被李世民下令永不錄用之後,本欲帶著家小返回老家
誰知離京沒多久,老伴因為傷心兒子離世而病倒,不久就離開了人世
兒媳婦當時懷著身孕,承受住兒子離世的消息已經讓她足夠疲累,接著就是岑夫人生病離世,傷心勞累之下,兒媳婦提前發動,結果難產,最後落得個一屍兩命的結局
兒子和兒媳留下的兩個成活的孫子與孫女,十幾歲的孫子,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在兒媳婦的喪事辦完之後,就不知所終
接連的打擊,讓岑文本整個人幾乎垮掉,若不是還有個才剛董事的小孫女,指不定岑文本當時就隨著老伴去了
岑文本和小孫女,相依為命,經過一番跋涉,回了老家之後,老家人早得了信兒,當天就開宗祠,將岑文本一家逐出了宗族
氣惱之下,岑文本帶著小孫女離開了故鄉,想要去南方,卻不想,幾番折騰下來,岑文本病倒在了路上
幾年下來,小孫女隨著年紀的增長,人也張開了不少,出落成了小小的美人胚子
對於沒有能力自護的女人來說,美貌卻是致命的禍源
小縣的惡霸欺他祖孫二人孤苦,拿岑文本的生命安全為要挾,強要了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孫女
岑文本不但不憐惜柔如的小孫女,反而責罵她失貞,小孫女絕望之下,投井身亡
岑文本傷心之下,險些病死在路邊
幸好,有李恪身邊認識岑文本的人,路過當地,無意中聽到了路邊發燒的岑文本病中胡話,這才認出他來
僥倖救了岑文本一命,本想留待回利州之後,將連累吳王的岑文本交給吳王處置
面對等若廢人的岑文本,想及他當年的一番教導之恩,李恪滿臉感慨的嘆息一聲,讓人將岑文本送去了他在利州邊上的莊子上,讓人幫他養老,自己卻再也沒去見過他
“他有私心,也有過錯,即使連累過我,也不能否認當初他的教導之恩天地君親師,我稱他為師的事情,否認不掉”講完岑文本的事情之後,李恪坦然的面對房遺愛和李治,說道,“讓人奉養他,與我而言,即使還他的教導之恩,也是舉手行善之事”
房遺愛點點頭,沒有說話李治無所謂的坐在旁邊
又簡單了問了一些李恪平日的生活習慣,房遺愛和李治兩人與李恪告辭
李治和李恪雖為兄弟,兩人的交情也不過是平淡,告辭之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其實,即便沒有我讓人收留岑文本的事情,皇登基,我也未必躲得了牢獄之災”在房遺愛轉身的時候,李恪低聲說道
房遺愛頓住腳步,回頭望向臉上掛著微笑的李恪,心中複雜異常
背負著李世民那句“英果類我”的評價,不管早前爭與不爭,只要皇不是李恪,他都會受到一番審查,所差的,只是能否活著出去
“皇兄會是個好皇帝”李恪淡然一笑,對房遺愛說道未完待續)
【第五八五章 願望】
[正文 第五八五章 願望]
調查的結果返回,在落在吳王李恪手裡之前,岑文本就已經因為承受不了連番的打擊,再加上病痛,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李承乾抬手放過了李恪
不過,李恪由原先的吳王降為永安郡王,全家遷往永州
身體不好的吐谷渾王諾曷缽,在聽說了李恪的事情之後,看著自己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思量良久,決定上書李承乾,請求將吐谷渾劃歸大唐版圖,只求能夠在他百年之後,可以保的兩個孩子可以平安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