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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吳瞞幾個已經潛行了進去,房遺愛摸摸鼻子,聳了聳肩膀。轉身離開了依蘭住所的門口。
對齊扎羅和阿爾占之間的狗血情史,房遺愛雖然覺得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不過倒也能夠體諒為何阿爾占多年不肯來王城拜見齊扎羅。也正因為他們之間的狗血過往,倒也讓人鮮少會懷疑阿爾占會為了齊扎羅一家。這個時候前來王城冒險。
因為意想不到,所以安全。這也是阿爾占父子安全抵達王城,還能這麼長時間沒被人注意的原因。
對於吳瞞所說的阿斌透露出來的消息,房遺愛不是沒有懷疑。{http:
友上傳更新}只不過想想阿爾占父子所處的位置,倒也不難理解他們會做出這樣明智的選擇。
前線傳來的消息,錳嗤擄為了供應大軍的軍糧,竟然搶奪附近百姓賴以活命的口糧。雖說事急從權。可也分怎麼個從法兒,像錳嗤擄這樣,為了確保眼前的實力,不過民眾死活的做法,著實讓人寒心。
當然,換個角度來看的話,錳嗤擄的做法倒也符合審時度勢的梟雄本色。若是顧及了民眾死活的話,可能連眼前的實力都無法保全。換來的可能是全軍覆沒,自己都可能要死了,又何必去在意民眾是否寒心。
只要眼下先保存實力活下來。只要將來能夠保證他們的溫飽,暫時寒掉的民心,早晚都能夠暖的回來。
想想,很是有種“只要我活的恣意,豈會在意他人生死。若我死了,死後哪怕是洪水滔天,瘟疫肆虐,又與我何干”的狂傲灑脫之姿。
面對可以說有些自私狠辣的錳嗤擄,阿爾占會選著親近大唐的齊扎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先不說大唐本就實力比薛延陀強悍。即便大唐將領不給力,讓戰爭進入僵持狀態,地大物博的大唐和糧食不能自足的薛延陀,時間一長,誰勝誰負顯而易見。
再者,對於跟大唐接壤的薛延陀。西突厥的人不是沒有垂涎之意,只是因為齊扎羅上位以來,一直奉行親近大唐的政策,使得西突厥投鼠忌器,這才沒將薛延陀拿下。
錳嗤擄為了奪權貿然與大唐為敵,依然使得薛延陀陷入了戰爭的泥沼,一直虎視眈眈的西突厥未必沒有伺機而動的打算。
在被唐軍接連打壓的情況下,錳嗤擄若是真的採用驅狼吞虎的辦法,想要聯合西突厥共同對抗大唐的話,無論成功與否,最後虧損最大的永遠是薛延陀!
而且,相比於有原則的大唐,西突厥無疑就是那群貪得無厭的狼!
這一點,明智的阿爾占比希辰羅看的清楚。
雖然不知道錳嗤擄的人如何說服的希辰羅,雖然希辰羅仍然有些猶豫,讓大軍調集的速度很慢,可大軍畢竟已經調動了!
一想到城外隱藏起來的穆青傳來的消息,說是之前派去遊說希辰羅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房遺愛的心就有些發沉。
“還請公子不要明知故犯。”侍衛頭頭沒有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驚醒了兀自思索的房遺愛。
房遺愛回神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無意思走到了齊扎羅的寢殿之前,若不是侍衛頭頭攔著,估計自己已經踏了進去。
看了攔路的侍衛頭頭一眼,房遺愛沒說什麼,轉換方向,繼續負手而行。
拐出齊扎羅寢殿前的一截道路,就見大路上應該是自己來的方向,燈火明亮的行來了一群人。
一頂飄著香風的肩輿,前後各四個亮堂堂的大燈籠,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後頭跟著,單看這架勢,用腳趾頭都能猜出肩輿上坐著的人是哪位。
更何況,打著方便醫治齊扎羅的名頭,虹筱夫人一直住在齊扎羅寢殿旁邊,原本屬於薛延陀王庭女主居住的院落里。
虹筱夫人的肩輿停在房遺愛面前,在她俯身張口欲言的時候,身上的味道隨著輕搖的微風吹進了房遺愛鼻息,房遺愛心下直覺的一突,打了個噴嚏,朝後退了兩步。
“公子倒是雅興。”虹筱夫人瞄了眼天上被雲朵遮住的新月,似笑非笑看著房遺愛,說道
“夫人不也是未曾休息嗎?”房遺愛說道。“正好遇見夫人,在下倒是響起有事情要問詢一些夫人的意思,白天忙的有些忘了,夫人不會介意。”
虹筱夫人的目光一冷,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冷笑,道,“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就來奴家的院子裡聊聊。”說完,不待房遺愛答話,就敲了下肩輿的扶手,示意隨行的人朝前走去。
房遺愛眨巴下眼睛,感覺虹筱夫人的語氣變化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請。”原先跟著房遺愛的侍衛頭頭,哼了一上,眼神帶著敵意的看向房遺愛,酸酸的提醒道。
房遺愛看了眼神態不對勁兒的侍衛頭頭,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眼已經走過去的虹筱夫人一行,感覺對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跟在虹筱夫人一行後面進了她居住的院落,房遺愛便在院子裡駐足,沒有再跟進去的意思。
虹筱夫人倒也不勉強,吩咐下人招待房遺愛,轉身回房間梳洗換衣服去了。
“打個商量,夫人能不能吩咐廚房的人,別再在我飯菜里下毒了,太耗費心神了。”房遺愛對換了一身衣服的虹筱夫人,直白的說道。
“就為這事兒?”虹筱夫人懷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