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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還好,以後不必天天來閻府了,也就不用老是陪她玩這種長不大的弱智遊戲了。房遺愛鬆口氣,大度的一笑而過,不再理會莫名其妙的閻宛如了。
房遺愛費盡口舌,軟磨硬的讓閻立本幫忙提筆畫了兩幅素淨的觀音圖。
傍晚走的時候,房遺愛和房崎兩人懷裡都抱著好些畫卷,在閻立本嚴厲的叮嚀聲中,房遺愛保證回去後一定好好的練習,並保證會按照閻立本的要求,短則七天,長則十天,自己一定拿著自己的畫作來讓閻立本點評,這才平息了閻立本心下一絲的不快,盆缽具滿的走出了閻府。
回到房府,房遺愛傻呵呵的笑著,把一堆的畫卷分類收拾好,單獨找地方存放了起來,然後在自己感覺較差的那幅觀音圖觀音的眉心,用硃筆點了一個圓圓的紅點。
“少爺,你不會真的就打算給皇這幅?”房崎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行嗎?”房遺愛滿意的放下手裡的硃筆,輕輕的吹著觀音眉心的那點朱紅。
“你這也太應付了?皇會不會生氣?”房崎小心的問道,看著房遺愛不以為意的樣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該佩服,該佩服,還是該佩服自家少爺了。
“要生氣也只能生他自己的,誰讓他之前沒說清楚,怎麼能怪我。”房遺愛用手扇了扇乾的差不多的紅點,不在意的說道。
房崎白了房遺愛一眼,心想,皇說讓畫觀音圖,正常人理解肯定是整幅畫都是自己動手畫的,真不知道自家少爺腦子怎麼長得,竟然能夠轉孔子的理解成有自己動筆的地方就行,還信誓坦坦的說是皇沒說清楚!這,房崎是真的無語了。
轉過天來,房遺愛打算下午帶著觀音圖進宮復旨的時候,宮裡卻傳來消息說是鄭妃娘娘暴病而逝,薨了。
房遺愛想了老半天也沒想明白是哪個鄭妃,悄悄的問了房慎一句。
房慎小心的瞧了瞧左右,見沒人注意,這才悄聲在房遺愛耳邊嘀咕了兩句,最後還慎重的叮囑房遺愛聽過就忘了,別亂說,不然小心腦袋!說完就匆匆的去備馬車了。
房遺愛這才對出這位暴薨的不明不白的鄭妃是哪位。此人原本是先太子李建成的髮妻,前太子妃,李世民的親大嫂,後了李建成父子全都被殺之後,就被李世民收在了後宮,成了他的女人。
五胡亂華才過去沒多久,再加不少貴族多少都沾有胡人血統和習性,是以整個初唐的民風算是比較開放的,並沒有像後世宋朝和明朝那種“一女不侍二夫”的毒瘤思想,唐朝的寡婦是可以隨意再嫁的,只要前夫家裡人同意就行。
所以,對於李世民接收自己大嫂和弟媳的行為,在唐朝,沒有人會認為有什麼不妥。
房遺愛雖然對此多少有些惡寒,只持保留意見,並不敢多言。不過這位鄭妃娘娘的死,房遺愛覺得多少應該是李世民的意思,也跟之前息王餘黨的接連行刺多少有些關係。
哀嘆一聲女人命薄,房遺愛讓房崎把觀音圖重新放回自己的房,出了這種事兒,自己顯然不再適合進宮送這幅畫給皇了。
一邊送換了素服的房夫人往外走,一邊保證自己一定照顧好大哥、弟弟和妹妹,並叮囑房夫人注意身體,讓跟去的蓮兒和蘭兒兩人照顧好房夫人。直到房夫人進宮的馬車消失後,房遺愛才搖搖頭迴轉房府。
【第一四四章 交差受驚】
[正文 第一四四章 交差受驚]
半個月之後,宮裡的事情終於落幕了,房遺愛才拿著觀音圖去找李世民交差。
李世民結果李安陽呈過來畫軸,睨了垂首而立的房遺愛一眼,輕輕的打開畫軸,從到下仔細的辨認頭的畫工技巧,想要分辨出裡頭到底能有幾筆是房遺愛畫的。
只是,李世民左找右找,找下找,從落筆風格到畫線技巧,從整體神韻到色彩分層,李世民足足細緻的找了一柱香的時間,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幅畫裡頭都是自己熟悉的閻立本的畫工!
李世民當下臉色一沉,瞪向房遺愛,冷聲說道,“這就是你奉旨畫的觀音圖?”
拿著那幅畫想要砸向房遺愛,卻又捨不得閻立本用心的精美畫作,當下就把手裡的畫軸往案一放,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面!“啪”的一聲,震得案的奏摺都跟著跳了一跳!
房遺愛和李安陽兩人都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房遺愛小心的抬頭瞅了一眼李世民陰沉的臉,乾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皇,正是。”
“你還有臉說是!”李世民指著房遺愛的鼻子說道,“整體的畫風,還有筆法的運用,明顯全都是閻卿的手筆!你竟然敢欺君!”李世民的心下現在有些氣急,這小子竟然連敷衍一下都不肯?難不成是仗著救駕之功,覺得朕不會拿他怎麼樣不成?
李安陽有些惋惜的望了房遺愛一眼,心道,這位少爺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先前非議皇家不說,現在竟然連敷衍都不敷衍了,直接欺君,這,唉,莫非是嫌腦袋長在脖子太沉了?
“皇,皇,裡頭有小子的著筆。”房遺愛小聲的辯解道,怯生生的樣子,活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兔子。
“有你著筆?哼,你來給朕指出來!若是能夠找到一處你的著筆,那朕就恕你無罪!”李世民望著房遺愛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心下一樂,面仍舊不假辭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