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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雖然有些奇怪,為何侯君集指明了讓自己帶著兒媳婦和孫子外孫一起去,鑑於夫妻多年的感情,侯夫人沒有多想,便點頭應下了侯君集的話。
她能感覺到侯君集身上的焦躁與不安,心想齊州之行應該不會出意外吧?可又一想,齊王若是沒有些底氣和資本的話,又怎麼會有膽子這個時候造反呢?
怕自己的不安再影響到侯君集的情緒,侯夫人便將這不安壓在了心底,儘量周全的陪著侯君集用膳,並吩咐了身邊的貼身丫鬟,按照以往的規矩,給侯君集收拾行李。
直到送侯君集離開之後,在侯府門口望著侯君集一行漸漸遠去的身形,侯夫人壓在心底的不安與疑惑,這才慢慢的蕩漾開來,彌散了全身。
“母親,”侯贊軍的妻子感覺到侯夫人不安,緊緊的握住了她有些顫抖的手,輕聲叫道,“父親是早年跟著皇上南征北戰慣了的,這次應該也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母親放心就是。若不然,明天父親出征之後,咱們去廟裡上香祈福去。”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侯夫人在兒媳的攙扶下,領著一眾送行的人返回府里,說道,“你和肅兒收拾一下,明天送老爺出征之後,咱們去觀雲寺上香。”
“觀雲寺?東城外的那個寺廟?”侯贊軍妻子奇怪的說道,尋常侯家供奉的寺廟,並不是觀雲寺啊,婆婆怎麼會想到要去哪裡?
“齊州在長安的東邊,我想著是不是去城東的寺廟進香祈福,效果能好些,這才想去觀雲寺看看,再說,那裡也清靜,尋常不會有人打擾。”侯夫人解釋道,卻並沒說去觀雲寺是侯君集自己提議的。
雖然覺得侯夫人的說法有些無稽,身為孝順的好兒媳婦,侯贊軍的妻子本著體諒老人心情的想法,還是乖順的應了下來。
打發了兒媳婦,侯夫人讓身邊的貼身丫鬟,去楊凡的院子裡,幫著收拾楊凡的東西,並吩咐下人,下午早點兒去國子監將楊凡接回來。
事情都吩咐下去之後,侯夫人心裡的不安不僅沒能消除多少,反而愈發的濃重。
甩甩頭,侯夫人覺得自己多想了,便回房去睡午覺,想著也許醒來就好多了。
只是,侯夫人躺好之後,一閉上眼睛,腦海里看到的就是侯君集深邃的雙眼,眼睛裡似乎有話要說,可自己卻始終讀不懂。
侯夫人在床上不安的翻來覆去,根本無法像往日一樣入眠。
且不說侯夫人心裡如何的煩亂不安,單說東宮書房內的房遺愛和李承乾兩人。
吃過飯之後,房遺愛忍了又忍,還是將自己心裡的擔憂,對李承乾說了出來,“侯君集領兵出征,我怎麼老是覺得心裡有中不對勁的感覺。”
“你不會是害怕父皇這次讓你跟著侯君集一起出征吧?”李承乾嘴角一挑,好笑的看著房遺愛,說道,“放心,這次調兵不從你們左武衛抽調,你不用擔心再被侯君集逼著上戰場。”
“況且,就李佑手底下的那些蝦兵蟹將,我估計,等侯君集帶人到了齊地,杜行敏和薛大鼎兩個,也差不多已經將齊州拿下了,侯君集只等著撿現成的,將李佑給父皇帶回京城就是,連交戰攻城的程序都省了。”李承乾說道,心裡一點兒也不擔心拿不下李佑。
實在是,根據所有的奏報和消息來看,李佑手底下真心沒有幾個人能夠拿得出手的人。
“我知道抽調不到我,只要皇上不同意程老將軍出征,他鐵定想著法兒的將我扣下,找理由不讓皇上單獨把我抽調出去,我要去,他老人家也得一起去才行。”房遺愛抬了下眼皮,看了李承乾一眼,放鬆的說道。
“真沒見過,程老將軍怎麼這麼喜歡上戰場。”李承乾失笑的說道,無奈的搖搖頭。
就像房遺愛說的,自從房遺愛調歸到程咬金手底下,若是有什麼事需要帶兵的話,房遺愛若去,那麼程咬金必須一起去,若是程咬金去的話,房遺愛去不去他就無所謂了。
程咬金這個戰爭狂的這種做法,實在是讓李世民感到頭疼,可想要將房遺愛從他手底下調走的話。抱歉,程咬金鐵定能找出一堆堆的理由,而且是讓你無法調走房遺愛的理由。
弄得李世民即恨得的咬牙,卻那程咬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很是後悔當初怎麼就把房遺愛安排在這貨手底下了呢?
好吧,天底下沒有賣後悔藥的地兒,李世民也只能咬牙忍了。
“興許是我想多了吧,我還是覺得侯君集帶兵出去,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房遺愛皺著眉頭,說道。
那種感覺,房遺愛說不出來,他又想不通,在沒有像歷史上那樣有光明正大的儲君做同謀的情況下,侯君集還有什麼造反的理由?
而李佑,明顯不夠格讓侯君集輔佐不說,就像李承乾說的,也許在侯君集帶兵抵達齊地的時候,說不定李佑已經落在了杜行敏和薛大鼎的手裡了。
想不通,房遺愛甩了甩頭,不再去向。
沒一會兒,李清就敲門進來了,說是長孫皇后讓李承乾帶著房遺愛去立政殿。
細問之下,才知道,李世民已經從重華宮裡出來了,不但封了重華宮的大門,還派了一堆御林軍守在了重華宮四周。等於是變相的將陰妃給禁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