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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忠字嗎,少爺先前教過的。少爺不記得了嗎?”房崎看了看忠字,對房遺愛說道。
“知道少爺我為什麼寫這個字嗎?”房遺愛望著手裡的大字,眼也不抬的,淡淡的開口問道。
“少爺我錯了。”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房崎,轉身來到書案前頭,沖房遺愛跪了下來,認錯道。
“知道錯哪了嗎?”房遺愛問道。
“不該在少爺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告訴老爺,關於少爺的事情。”房崎態度良好的說道。
“還有嗎?”房遺愛坐在書案後頭的椅子上,繼續淡淡的開口問道。
“這?”房崎仔細的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苦著臉問道,“還請少爺指點,小的實在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從前天晚上我回來之後,一直到現在,你可曾主動向少爺我交代過此事的前因後果?”房遺愛找了個舒服的坐姿,表情淡然的望著下邊跪著的房崎,語氣沒有波動的說道。
“這,我,少爺,小的知錯了,任憑少爺責罰。”房崎一頭磕在地上,恭聲說道。
“你不覺得這個忠字像是一把利劍,從口裡穿過,險而又險的懸在心上嗎?”房遺愛好似沒聽到房崎的話一樣,兀自拿起忠字看著,慢悠悠的說道。
“這,”房崎聞聲,抬頭看向房遺愛舉起了的忠字,越看還真是越像自家少爺說的那樣,下意識的張口說道,“還真像少爺說的那樣。”
“危險嗎?”房遺愛問道。
一想到長劍從口中刺入的畫面,房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不明白少爺為何如此說,還是認真的點頭說道,“危險。”
“害怕嗎?”房遺愛繼續問道。
咽了口唾沫,房崎說道,“有點兒,就一點兒。”
房遺愛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靜靜的望著下邊跪著的房崎,然後開口說道,“你可以走了。”
“是少爺。”房崎應了一聲,起的身來,剛要轉身往外走,就奇怪的轉頭問了一句,“少爺,你讓我去哪兒?”
“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要是想要恢復自由身的話,回頭我會讓慎叔把你的賣身契給你,再給你五十貫錢,想來夠你安置自己的了。”房遺愛面無表情的說道。
“少爺您要趕我走!”房崎不敢置信的望著房遺愛,遂趕緊重新跪了下來,涕淚橫流的說道,“少爺我錯了,前天夜裡,少爺回來之前,因為老爺逼問的緊,所以房崎一時招架不住這才,可他是老爺啊,少爺,小的這才……”
“你是我的書童?還是老爺的書童?”房遺愛問道。
“小的是少爺的書童。”房崎哭著說道。“少爺我錯了,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房遺愛望著跪在地上的房崎,右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書案上,雖然心下有些不忍,可是在這古代生活,自己身邊就不可能沒人,可要是身邊的人不能保有中心的話,那將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他可不想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把小命給交代了。
房崎緊張的,就連心跳也是不由自主的跟著房遺愛的敲擊聲,一下一下的有節奏的跳動著,雙手緊張的扯著衣服,不時的那眼睛偷瞄上頭的房遺愛,忐忑的等待著房遺愛給他的最終判決。
“日後若是做不到刀劍加身,口不張,心不移的話,我勸你今天還是走的好。”房遺愛淡淡的說道。
“小的一定謹遵少爺的教誨,凡是少爺的事情,未經少爺同意,小的絕不多言一字。”房崎趕緊說道。
“你也別少爺我今天話重,畢竟將來你之於我,就像慎叔之於父親一樣,是可以倚重的心腹臂膀,我不得不小心。”房遺愛起身親自伸手從地上扶起了房崎,真誠的望著房崎,語聲沉重的說道。
“房崎知道,以後定不會讓少爺失望。”房崎感動的說道。
“好了,這個字賞你了,趕緊去洗漱一下,午膳之後還要陪我去閻府學畫那。”房遺愛理了理房崎額前的頭,說道。
“是少爺。”房崎笑著應是,轉身退出了書房。
【第七十九章 說錯話】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說錯話]
房遺愛放下手裡的狼毫,小心的瞄了眼不遠處和閻立本正喝茶閒聊的房玄齡,一邊把宣紙上壓著的鎮紙給挪到一旁,拿起剛畫好的畫作,仔細的吹乾上頭的墨跡。然後磨磨蹭蹭的向房玄齡和閻立本兩人走來。
小心的拿眼角的餘光瞅著房玄齡的表情,硬著頭皮把手裡的畫作遞給了上座的閻立本,自己恭敬的垂手立在一旁。
“畫好了。我看看。”放下手裡的茶盞,一臉方正的閻立本,接過房遺愛手裡遞過來的畫作,雙手展開,這一看不要緊,閻立本先是一驚,接著扭頭瞄了一眼旁邊淡然喝茶的房玄齡,臉上憋笑憋得很是痛苦,最後實在是比不住了,不由的朗聲大笑出來,“先前聽孔大人稱讚房遺愛書法如何獨樹一格,只是卻不曾想,令郎的畫作也是如此有特色,別有風味。”
“怎麼了?”房玄齡奇怪的問道,往嘴了抿了一口茶水,怪異的看著一向以嚴謹不苟言笑著稱的閻立本居然當著孩子的面,而且還是實際上的學生的面,竟然笑的如此沒有形象,房玄齡很是納悶也很是好奇,望了眼滿臉無辜的房遺愛,房玄齡直接伸手接過了閻立本手裡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