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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雖未完全清醒,本能的,齊扎羅還是看向了黑暗中房遺愛所在的方向,問道。“為何不點燈燭?侍女呢?”
“找死啊!小點兒聲!”房遺愛踢了齊扎羅一腳。翻個白眼,小心提醒道。
本以為齊扎羅會虛弱的連說話都費力,哪想到虹筱夫人雖然用藥讓他在床上躺了不少的時間。可這底氣並沒有消耗多少。
齊扎羅說話的語氣雖然虛弱了些,可嗓門卻不小。虧得這附近寂靜無人,不然兩人的藏身之地。就會因他的大嗓門而暴露了。
齊扎羅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不過並沒有感覺到惡意,倒也沒多說什麼,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躺在地上,而這裡好像也不是自己的臥室。
“你是什麼人?這是哪兒?錳嗤擄和虹筱又想幹什麼?你擄我……”齊扎羅一疊聲的壓著嗓門問道。
“停!”房遺愛趕緊打住齊扎羅的問話∧中後悔,自己幹嘛想不開的非得現在弄醒他。早知這人這麼多的廢話,就等逃出王庭之後再弄醒,然後將他扔給他早年的情敵阿爾占了,看看他還會不會這麼多煩人的話。
雖然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但齊扎羅也算是識趣,聽得出房遺愛有些不耐煩,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房遺愛手上,在不確定到底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自己還是不要將對方惹急的好。於是,在房遺愛叫停之後,乖乖的閉上了嘴巴,等著房遺愛的下文,暗中祈禱,消房遺愛能夠好心的給他解說一下現在的情況。
“錳嗤擄假借你的名義與大唐開戰的事情,汗王還記得吧?”房遺愛組織了一下語言,張口問道。
“知道。”齊扎羅點了點頭,隨即想到自己點頭對方可能看不到,於是張口說道。
“我是大唐人,奉命前來救你。”房遺愛簡單的說道。
“這麼說我兒見到唐王陛下了?”齊扎羅驚喜的順著房遺愛聲音傳出的方向,伸手抓了過去,急聲問道。
“嘶”,房遺愛倒吸一口氣,沒好氣的抬手掰掉了齊扎羅的手腕,揉揉被齊扎羅一驚之下抓疼的胸口。
喵了個咪的,沒防備之下,竟然被一個老男人給襲胸了。房遺愛心中鬱悶的幾乎吐血。
不過,對於齊扎羅竟然不知道扎翰死掉的消息,房遺愛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伸手摸到齊扎羅的手,房遺愛把了一下脈,心中瞭然。
別看齊扎羅嗓門大,那是天生,可身體的底子已經虧損的很厲害了,經不起過於劇烈的情緒波動。
想必虹筱夫人也知道這一點,這才嚴禁將扎翰死掉的消息告訴給齊扎羅,就怕一不小心將齊扎羅給刺激死。
“是不是扎翰見到了天可汗?扎翰他還好吧?”齊扎羅追問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我沒見過扎翰。”房遺愛說道。
“沒見過扎翰?怎麼會?沒見過扎翰你怎麼領的命?”齊扎羅不相信的問道。
“皇上御駕親征,我是後繼的押糧軍。”房遺愛少不得解釋道,“隨皇上西征的將領,基本上都跟錳嗤擄的人打過照面,也就我一個是生面孔,錳嗤擄的人沒見過。為了儘可能保險起見,所以,我只是異軍令,並未駕前面聖。”
想了想,齊扎羅覺得房遺愛的解釋還算是合理,點點頭,暫時將扎翰的事情放下,轉而問向房遺愛,道,“對了,我女兒依蘭怎麼樣了?錳嗤擄和虹筱有沒有欺負她?”
“汗王放心,依蘭公主已經先一步給救了出去,等出了王城,汗王自會見到依蘭公主。”房遺愛說道,心中卻有些的,不知道吳瞞和依蘭他們到底安不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齊扎羅放心的說道。
“敢問閣下是?”兒女都有下落了,齊扎羅也就放心了,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不知道房遺愛的姓甚名誰,於是問道。
“押糧官房遺愛。”房遺愛說道。
“房將軍。那咱們現在這是在哪兒?還有,我身上的毒?”齊扎羅問道。
“汗王的毒已經解了,解藥是從虹筱夫人那裡偷來的。”房遺愛說道,“還有,咱現在還在王庭之中,不過不是汗王的宮殿,而是扎翰王子的院子後方,一間被清空的雜物房裡。”
“外頭怎麼這麼亂鬨鬨的?”齊扎羅再次問道。
馬匹的嘶鳴和奔跑聲,還有人被馬踢的慘叫聲,遠遠的傳了過來,雖然不大,卻也能夠聽的清楚。
“我把汗王的王庭給燒了幾處,其中就包括馬房。”房遺愛說道,“不過我把馬匹都放了出來。估計虹筱夫人以為我會帶著汗王,借著馬匹的掩護逃出王庭,這會兒應該正讓人攔馬殺馬呢。”
“那你怎麼沒趁機逃出王庭?”齊扎羅奇怪的問道,在他看來,趁著人手被調去撲火,馬匹亂闖的機會,是最方便逃出王庭的時刻。
“王庭應該留有幾十個弓箭手吧?汗王覺得您現在的情況能在馬腹下藏多長時間?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帶著汗王妥善的藏在同一匹馬腹下,然後安全的逃出王庭。”房遺愛說道,“王庭外圍的高牆可不是一般的高,沒有踏腳的東西,馬匹很難跳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