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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那倒霉鬼就嗝屁了,讓同樣身為倒霉鬼的杜元,好巧不巧的穿到了沒人管,剛咽氣的房家老二的身上。
只是醫學出身的杜元,接受了整整二十多年科學教育的杜元,堅信一切都要講證據的杜元,始終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會生如此怪誕的靈異事件,是以整個人一直處於一種無比混亂的狀態。
白天有人的時候,杜元一直不敢睜開眼睛,只是任由服侍的丫鬟給他灌下純天然無污染的中藥湯液和稀粥。
由於這會子天黑了,僕人們也都睡了,那便宜老爹,有名的大唐“房謀杜斷”中的房謀房相,房玄齡,至始至終都沒來看一眼讓他頭疼失望的老二房遺愛。
頹然的趴在床榻上的杜元,想到了歷史記載中房老二的結局,還有他那彪悍霸道、思想開放的妻子高陽公主,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可不認為憑自己一個後世無意中穿來的靈魂可以改變整個歷史,再則歷史改變了的話,那原本的杜元還會存在嗎?自己又算什麼?
想到這個複雜的沒有答案,陷入怪圈的問題,杜元很是糾結,也很是頭痛。最後,甩了甩欲裂的腦袋,杜元決定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不要碰觸歷史的好,怕自己一個亂改,把歷史改的亂七八糟不說,再一不小心把所有的時空都打亂了,那就罪孽大了。
痛定思痛,三思再三思之後,杜元覺得自己不能,也不可以隨便更改歷史,可是自己也不想在明知道房老二會帶綠帽子的情況下,還像原來的房老二那樣娶那位彪悍開放的高陽公主為妻,自己可不想當龜公。
最後杜元下定決心,決定離家出走,的,咱惹不起,那咱就躲著,老老實實的找個地,好好的拾起自己的專業,安安穩穩的當咱的中醫小大夫,不求一世榮華,但求一生平安。
杜元咬牙忍著痛緩慢起身,摸黑慢慢穿好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把房老二記憶中藏起來的銀錢全都翻出來,抱在了一個小包裹里,塞進了懷裡,好在是冬天,穿的厚實,看不出來懷裡有東西。
在黑夜的掩護下,杜元背著小包袱,靜悄悄的循著房老二記憶里的路線走去,小心的避過下人的巡查,杜元緩緩的從房府後院,房老二專門找人暗中挖出來的一個狗洞裡,小心的專了出去。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擦了把因疼痛而出的滿頭大汗,杜元回望了一眼房府,緊了緊衣領,毫不猶豫的邁開了步伐。
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後背的傷口,痛的杜元直咬牙,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液,使得杜元完全忘記了寒夜的清冷。
不知不覺間,不知走了多久,陰沉的天空中,慢慢開始飄起了鵝毛大的雪花。
避開巡查專走小道的杜元,抬頭望著天上飄落的雪花,自嘲的笑了笑,呢喃道,“原來這賊老天也希望我離家出走,呵呵。”
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繼續托著疲憊的身軀,咬牙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杜元感覺被汗水侵濕的衣服,黏在身上,在這寒冷的顯得是那麼的冰冷。
看到前方閃現的一絲微弱的火光,杜元的眼裡閃過一絲欣喜的光亮。拖著疲乏的身子,慢慢向光源靠近。
“這應該是個傳統的鐵匠鋪吧。”杜元迷迷糊糊的心想,整個人蜷縮在了散著熱氣的爐子旁邊,摸了一把鼻涕,迷離的看著棚子外邊自由翻飛的雪花,“也許說不定,自己睡過去,等再醒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迷離的雙眼,漸漸的閉上了,杜元也昏了過去。
寒冷的夜空中,只有那白雪,仍舊在不停飛舞著。
【第二章 被救】
[正文 第二章 被救]
在安化門附近的大安坊,靠近永安渠旁邊的一家馮記鐵匠鋪。
第二天一大早,年過四十,身體依然壯碩的馮鐵匠,打掃完自家小院裡的厚厚積雪,搓著雙手,哈著氣,從院子裡進了鋪子。
當馮鐵匠從裡面打開鋪子的門板時,就看到門外的棚子裡,自己昨天封好的爐子旁邊,一個衣著還算光鮮的六七歲的男孩,側身蜷縮著,身上有些抖,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包袱,面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紫,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里凍了多長時間了。
馮鐵匠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憐色,抬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雪地上,清冷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地面上的雪沒有被踩過的痕跡”,馮鐵匠粗大的雙眉皺在了一起。
爭扎了一下,馮鐵匠還是把手裡的門板扔到一旁,一個箭步上前,蹲在了男孩身旁,長滿老繭的右手上前一探了一下男孩的鼻息。
“還活著。”馮鐵匠低聲呢喃了一下,又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有些燙。馮鐵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爭扎,最後嘆了口氣,還是伸手輕輕把男孩抱了起來,轉身往店鋪裡面走去。
穿過店鋪,走進打掃乾淨的後院裡,馮鐵匠沖正在廚房裡忙話早飯的老婆喊道,“芸娘,過來看一下,快點!這孩子快不行了!”
“什麼?”廚房裡的婦人疑惑的問道,但還是趕緊放下了手裡淘米的碗,早粗布圍裙上擦著雙手,的走了出來。
芸娘一看到馮鐵匠懷裡抱著的孩子,先是一怔,接著急忙催促著馮鐵匠,“快!趕緊把孩子抱屋裡去!外邊冷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