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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世民只是不甚在意的掃了眼武舉的名單,並未細看,秦瓊鬆了口氣。要知道,武舉名單上倒數第二行最下頭的那個名字,可就是房遺愛的!
對於房遺愛文武科舉同時報名的事情,除了繼李靖之後出任兵部尚,兼任此次武舉監考的秦瓊外,也就只有尉遲恭知道了,就連一醉酒就大嘴巴的程咬金都不知曉!
至於尉遲恭,之所以不往外說,完全是等著看房玄齡變臉,想要看看,等將來房玄齡知道房遺愛從校場上參加武舉出來時,會是個什麼樣子。不知道那整天老好人樣,總是面帶微笑的房玄齡,將來的臉sè是不是能夠豐富一些。所以,對於房遺愛參加武舉一事,尉遲恭很是期待。
就連房遺愛沒有長兵器,尉遲恭也很是熱情的攬了過去,專門去將作監找人打造了一桿長槍,完全按照房遺愛的臂力,用了足足六十斤的烏精鐵!
至於房遺愛的槍法,主要是秦瓊傳授的,尉遲恭在一旁幫著指點,很是熱情高漲的做了房遺愛的陪練。
尉遲恭說什麼也要讓房遺愛將槍法練到混熟,不取武狀元,最起碼也的整個武榜眼或是武探花,絕對不能迭出前三名!
因為早前在大安坊的時候,房遺愛除了練劍,也曾經給馮鐵匠練習過一年的槍。
因為劍太短,不是特別適合馬戰,馮鐵匠以前參加馬戰的時候,使用的就是一桿長槍,只是他的那桿槍,在被人追殺的時候,被人給偷了,只留下那把隨身的佩劍。
而胡老在接手教導房遺愛的時候,指點最多的便是劍法,槍法也指點了一些,只是胡老最擅長的就是劍法和掌法,槍法並不精通。
通過接觸知道房遺愛有一些槍法的底子,秦瓊這才將早年學過的槍法傳授給了房遺愛,也算是為自己早年所學的那們武功找了個傳人,不至於荒廢掉。
房遺愛雖未拜秦瓊為師,不過兩人的關係比之師徒也不遑多讓。
“遺愛,你真的不打算提前跟你爹知會一聲?”見房遺愛拿著新到手的長槍,跟尉遲恭在練功房裡一趟走了下來,秦瓊忍不住再次問道。
“我爹要是知道了,秦叔叔覺得我爹還會讓我參加武舉嗎?”房遺愛有些喘息的來到秦瓊身邊,端起一碗冷好的白開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擦著嘴巴說道,“我爹要是倔起來,用起家法,才不管我是不是剛從貢院裡出來,到時候,我不殘也得在床上趴個兩三天。”
“就是,房小二這架子,擺明了是武將的料,幹嘛整那些文縐縐的東西。”尉遲恭臉不紅氣不喘的坐在一旁,張口說道,“俺老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老房頭說話文縐縐,辦什麼事兒都得有條有理,也不嫌累的慌。”
“哎哎哎,老黑叔,我爹那叫先禮後兵,凡事先後分明,不然,沒規矩何以成方圓?不計劃怎麼分輕重?”房遺愛不滿的白了尉遲恭一眼,說道,“感情都跟您老和程叔叔似得,看誰不順眼,不管不顧的上去一頓老拳打殺完事兒,那還要國家律法幹什麼?”
“乾脆,大家都混江湖去得了,沒規沒矩的,只講究拳頭夠大夠硬。”房遺愛不滿的說道,“老百姓也不種地了,看誰不順眼就拉幫結派的去搶去打,這天下還不得亂套。”
“老黑,你的性子也該改改了,早年要不是你的這張嘴不把門,惹了禍,老房何至於讓人綁了你去給齊王賠罪。”秦瓊瞪了眼尉遲恭,說道,“要不是老房的話,你當年能輕鬆的只挨三十軍棍了事?”
“要不是老房頭,難不成我還怕齊王手底下那些個阿貓阿狗不成!”尉遲恭梗著脖子,黑著臉說道,“我早就拿著金鞭打過去!”
“你!”秦瓊指著不講理的尉遲恭,不知道該如何數落他,這都數落了多少年了,這黑炭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
“切!你還不是嫌丟人,覺得讓我爹看到了你被打的開了瓣的屁股,sāo得慌。”房遺愛立在秦瓊身邊,鄙視的看著尉遲恭,張口戳破尉遲恭拉不下來臉的原因。
“你小子胡說!”尉遲恭當即跳起來大叫道,“我老黑能是那種人嗎!”
“怪不得老黑叔跟寶林的關係搞的這麼差,還不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然寶林怎麼什麼都不聽你的,也不跟你說。要知道寶林的消息,老黑叔,你也只能巴巴的上我這兒來了。”房遺愛哪疼踩哪兒,專戳尉遲恭的痛處。
“你個臭小子!歇過來了是不是?走,老黑叔好好指點一下你小子的槍法!”尉遲恭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手一伸,越過秦瓊,抓著房遺愛的衣領,就往練功房中心走去。
對於尉遲恭的毛病,秦瓊知道也是莫可奈何,只能是平rì里敲打一下,好在尉遲恭自己也明白,戰場上的時候多有收斂,不然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更何況他還有兩個賢內助。
只是,父對子,這個面子,實在是拉不下來,不只是尉遲恭,就秦瓊認識的這些人當中,包括溫雅的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個在內,沒有一個能真的拉下臉來,在兒子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處的,這也許是當爹的為了在兒子面前維持自己的權威,所烙下的通病。
秦瓊收斂了一下情緒,認真的看著場地中,房遺愛的長槍和尉遲恭的單鞭,你來我往的交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