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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年利州水患之所以如此的嚴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跟安柄權這幾年藉口軍中建設,而動用軍隊,無節制的從利州各山頭大肆伐木,不無關係!
至於木材的去向,能查明的也只有十分之一不到!而真正用於軍中建設的也不過是十分之一的一半!
至於十分之一之中的另一半,基本上都用在了安柄權別院及其親屬的院落建設上了!
武士鑊是貞觀六年年底才調來利州的,去年利州雨季的時候,曾督促各處加強防汛措施的建設,以預防利州出現水患,禍及百姓。
自去年險之又險的渡過了雨季之後,武士鑊曾召集利州各界,提議捐款修建堤壩和水道。
這一提議,卻遭到了以安柄權為首的一群人暗中的反對與阻撓,致使事情不了了之不說,山林間的樹木砍伐反而更加的瘋狂!
是夜,房遺愛和李承乾兩人招來了在兩人之後進城,負責打探消息的眾人。
說是不少有不少的人一談到安柄權的名字就都小心謹慎的閉口,不肯在多說一句話。
他們還從不少的閒言碎語中,聽說安柄權似乎再以木材獲利。
不只是藉口軍中建設和軍隊訓練,強拉部隊進山林砍伐樹木,又時還私下裡強征周圍的百姓上山做白工!
至於山間的樹木砍伐下來的去向,卻沒多少人能夠說的明白!想來,真正知道的人,也就安柄權及其親信了。
另外,還有一些流言。
不知從何時開始,利州城就流傳,說武家的二小姐是富貴命,而且是天不可比的富貴!誰要是娶了武家的二小姐,將來封侯拜相都不在話下!
房遺愛和李承乾相視一眼,心想,莫不是就因為這條流言,所以今天上午才會有人想要暗中傷害武媚娘,然後再來個什麼英雄救美吧?最後最好是美人為報恩,再來個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那麼這個結局就完美了。
這想法還真夠狗血的!
暗中查訪的侍衛,不解的看了眼神態莫名的房遺愛和李承乾,繼續回報自己等人得來的消息。
本來流言一出,不管真假,都有不少人上武府向武家二小姐提親,後來安柄權出面,大張旗鼓地為其一個面不過八歲的故友之子,向武家求取二小姐,雖然被武士鑊嚴詞拒絕,卻被安柄權放話說武家二小姐是他內定的侄兒媳婦。
安柄權雖然只是平平的一句話,並未說什麼若是有人敢再去向武媚娘提親,就如何如何云云,卻沒人敢再請媒婆去武府了。
雖然別人不敢再去sāo擾武家二小姐,可是安柄權唯一的兒子,已經年滿十八的安振楠,卻對安柄權的做法心存不滿,總是時不時的去sāo擾武家二小姐。
為了掌握武家二小姐的行蹤,聽說安柄權和武家前任夫人所出的二少爺武元爽相交莫逆。凡是幼年輕男子去武府做客,不論所為為何,武家二少爺都會去別人面前貶損一番武家二小姐的閨譽。
房遺愛和李承乾互相望了眼,總算是明白武元爽後腳跟著進客廳,還說那樣一番話,所為為何了。
兩人心下都對武元爽這種賣妹求榮的行為所不恥!更何況還是將自己的妹妹賣給對自己老爹可能不利的人!
這種沒腦子的蠢材,竟然會是武媚娘的哥哥?!這讓房遺愛有著理解不了。
“可打聽到安柄權的那個八歲的侄兒是什麼人了嗎?竟然讓安柄權如此上心。”李承乾面無表情的問道。
“只聽說是一個叫息遺的男孩,據說在利州城西,距離利州城七十里開外的一座小山上,跟著一位隱居的儒者就學。”侍衛顯然早就想到李承乾可能會對此人感興趣,早就打聽好了,不急不遇的說道。
“對了,巳時三刻武元爽和安振楠身在何處,你們可打聽清楚了?”房遺愛插嘴問道。
“兩人正在鮮味樓臨街的包房裡。”侍衛回答道。
“鮮味樓可是距離寧記乾果鋪所在的丁字路口處?”房遺愛問道。
“房公子所猜不錯,正是房公子馬匹出事的地方。”侍衛說道。
“殿下有什麼打算?”揮退了侍衛,房遺愛問向李承乾。
“還能有什麼打算?先賑災吧,估計這兩天賑災的糧草也就能到利州了,先把災民安排妥當,其餘的事情稍後再說。”李承乾說道。
“天氣漸熱,那些個屍體也要及時的處理,不然的很容易腐爛,並引發瘟疫。”房遺愛點頭說道,“而且,利州的雨季還未過去,誰也不知道下次連綿的雨天什麼時候到,還是先抓緊時間安撫災民吧。”
“只是之前咱們商量的關於借用軍隊幫忙賑災的想法,看來得再認真仔細的好好思量了。”房遺愛神sè沉重地說道。
“利州軍的情況,等摸清楚了再說,想來藉以賑災的話,他安柄權也不可能說得出什麼話來。”話雖如此說,李承乾的神sè卻並未見輕鬆,反而凝重的不少。
兩人商量了半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承乾帶著李清、晉語,就要按事先商量好的,卻刺史府挑明身份。
房遺愛不放心,經薛仁貴安在了李承乾身邊,還讓李承乾多帶了幾個侍衛。
房遺愛自己則按照商量好的,帶著一撥人去了城外安置災民的地方,查看情況,幫忙安置,順便提醒眾人注意預防瘟疫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