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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番事件,自己雖然猜測到跟房遺直有關,卻選擇逃避,不肯去相信,直到金岳川毫不留情的戳穿!
接下來的日子裡,自己儘量避開,不與房遺直相見,除了傷心失望之外,更多的卻是怕自己忍不住胸中的怒火,直接不過場合的將房遺直給扁死!
若不是一直記著馮鐵匠和芸娘失蹤那晚,自己冰冷的炕上曾經承諾前任,要代他孝敬房玄齡和房夫人,而房夫人也確實是個合格且偏心疼愛自己的母親,自己說不定真的會無所顧忌的見房遺直一次揍他一次。
夕陽、河渠、殘垣,看似自己聖人般原諒了房遺直,卻又何嘗不是自己冷然的放棄了與房遺直的真心相交?
若不是自己放棄了他,又怎會不叮囑沈文燦,讓車馬行的人注意一下房遺直夫婦在孝義的情況?
若是自己肯用些心,蕭婷婷母子未必會受到傷害,房遺直也未必會變成這樣,房家也未必會被人詆毀。
當初他們離京時,自己交給秦川秦岳兩人可以提取一萬兩銀子的印信,明著說是給他們兩個備下以防萬一應急用的,實際上自己心裡所想,卻是愧疚的用來補償蕭婷婷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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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裡,一個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暗害的人,房遺愛又如何能相信,他會真的沉浸在虛無縹緲的愛情里?所以,不得不給蕭婷婷留條退路。
雖然不相信,卻仍舊幻想著房遺直和蕭婷婷真的能夠因愛而美滿的攜手一生,所以,房遺愛刻意的迴避著兩人的消息,當然,是因為相信房玄齡會始終觀注房遺直,這才放心的沒去管。
房遺直做事,竟然能夠避過房玄齡的查知!這很是出乎房遺愛的預料。
後來想想也不難理解,房遺直一直儒慕敬仰房玄齡,房玄齡的有些手段習慣,他的對手和朋友或許不能完全的了解,可是身為含金量最重的房家嫡長子的房遺直,卻可以在多年的生**驗中,一一覺察。
失笑的搖搖頭,房遺愛覺得自己雖然在大唐生活了這麼多年,有些想法還是太過天真了。
靈堂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陣冷颼颼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吹進來,饒是房遺愛早已不懼寒暑,也忍不住在猛然的寒風中打了個機靈,收回了遊走的心緒。
在白燭被風吹的幾乎湮滅的微弱光亮中,房遺愛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黑暗,望向開門的方向,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的說道,“半夜不睡覺,怎麼跑這來了?不知道你身子最好不要受寒嗎?”
語聲嚴厲,其中的關切更濃。
房遺愛等來的不是房遺直的鬼魂,而是房遺則有些抽高的身影。
房遺則訕訕一笑,伸手抬腳,將身後洞開的兩扇門重新閉合,走到房遺愛身邊,大方的叫了聲“二哥”。
見房遺則擺明了不會走,身上穿的還算暖和應該不會凍著,房遺愛這才狠狠的瞪了房遺則一眼,隨手將旁邊空餘的三個蒲團摞在了一起,這才放房遺則坐下。
房遺則朝房遺愛笑笑,將懷裡抱著的兩瓶酒塞到了房遺愛的手裡,說道,“我先給大哥上柱香。”
即便是有過傷害,相同的血脈依舊存在,人既然已經死了,有些事情即便在意,也趕不上生前。
對於房遺則的話,房遺愛沒有任何的非議,平淡的接過酒,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房遺則上過香之後,坐在房遺愛身旁,兩兄弟一人一瓶酒,圍著暖烘烘的碳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看著房遺則被辣喉的烈酒給嗆得滿臉通紅,不停的咳嗽,房遺愛這才閒閒的開口道,“西風烈這麼爽辣的酒,可不適合你這種小破孩,你小子沒喝過酒,最好還是先從雅香開始練酒量吧。”
“雅香那是女人才喝的玩意兒,弟弟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練酒量怎麼能喝女人的東西。”房遺則不服氣的說道,白向房遺愛的眼裡全是不滿。
房遺愛一邊笑,一邊伸手揉亂了房遺則的頭髮,一直將房遺則的髮型徹底揉亂,這才放開抗議無效的房遺則。
“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兒?總不會真的只是要在半夜三更,來陪我和大哥聊天吧?”房遺愛替房遺則扯了扯房遺則身上的披風,淡然的問道。
聞言,房遺則縮了縮披風下的身子,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房遺直的靈堂,又朝房遺愛靠近了一點,說道,“你和大哥聊天?二哥,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很小的。”望向房遺愛,做出滿臉驚恐狀。
“膽子小?”房遺愛上下打量著房遺則,說道,“膽子小還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去酒窖偷酒,還黑燈瞎火的一個人跑靈堂來?怎麼看都是膽兒肥撐的。”
房遺則訕訕的摸了下鼻子,垂下頭,兩手揉戳著酒瓶,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火盆。
看房遺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房遺愛眉頭微皺,倒也沒有催他,只在一旁淡淡的喝酒。至於在靈堂前喝酒,是否合乎規矩,房遺愛並未在意。
“二哥,”房遺則頭也未抬,低聲喚道,“二哥,是不是大哥以前也害過你?”
房遺愛怔然,呆呆的看向房遺則,眉頭微鎖,思量著到底是誰將以前的事兒傳到房遺則的耳朵里的?
良久沒有聽到房遺愛的回音,房遺則抬起頭來,看到房遺愛的神情,明白房遺愛這是在思量在自己面前多嘴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