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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聽到女醫,又想起你養母了。”李承乾肯定的說道。
“你也知道,我這身醫術大都承自養母。而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她的音信,我……”房遺愛苦澀的說道。
“好了,都到你家門前了,武姑娘不請咱們進去喝杯茶嗎?”房遺愛整理好情緒,朝武媚娘說道。
武媚娘點點頭,招呼李承乾和房遺愛一眾人進了武家,吩咐侍女奉上茶果,自己告罪,帶著白芍去了後堂。
房遺愛叫過武府的一個就近伺候的下人,粗略的打聽著武府的情況。
當從下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和李承乾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就是武家的二小姐武媚娘時,房遺愛這才後知後覺的懵了。
看著茶水撒了一身,茶杯也掉地上的仍未知覺的房遺愛,李承乾揮退了武家的下人,自己撿起房遺愛掉在地上的茶盞,問道,“怎麼了?武家的這個二小姐有什麼不對的嗎?”
“呃?”房遺愛回神後,目光複雜怪異的看著李承乾。
“幹嘛這麼看著我?”李承乾被房遺愛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張口問道。
“哦,沒什麼。”房遺愛躲開了李承乾探究的目光,神sè如常的說道。
李承乾雖然有心想要追問,卻礙於時間和地點不對,也只能先暫時壓在心裡。
房遺愛默然的鬆了口氣。
自己原本還想著如何見到這位武家二小姐,然後看看能不能讓她免於,小小年紀就被好奇獵艷的李世民徵召入宮的命運。
現在看來,意外初見之下,李承乾和她兩人視乎有些看對眼了,這倒省了自己的麻煩,若是李承乾求了長孫皇后應允的話,娶了武媚娘,那是不是則天女帝就不會再出現了?
想想也是,若是能有一個溫暖的家,有個真心與自己相愛的男人,女人永遠都會是柔情似水,又豈會費勁巴拉的搶奪什麼讓自己費心費力的天下?
不過,一想到武媚娘那雙酷似侯欒沛的眼睛,雖然沒有侯欒沛的傲嬌,卻多了一些聰慧和隱忍,但,都是同樣的明亮!
房遺愛忍不住皺眉,想著是不是提醒李承乾一句,若他真的看上了武媚娘的話,最好還是找個時間跟武媚娘兩個人把話說清楚的好。
想著,抬眼看向旁邊的凝眉思索的李承乾,房遺愛覺得還是暫時先別多嘴的好,等看看情況再說吧。
就在兩人各自飲茶思量,等待武媚娘的回話時,一個讓人生厭的聲音傳了進來。
“她一個姑娘家,隨意的出府不說,竟然還往家裡招男人!一招還倆!真是不知廉恥!武家的門風都讓她給喪盡了!”
李承乾和房遺愛皺眉相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不悅,全都抬頭望外看去。
就見一個十七八歲,頭戴金冠玉簪束髮,滿面的風流情韻,一襲的下擺繡著金牡丹的赭紅sè長袍,手裡拿把摺扇,來到客廳前,放緩了腳步,緩緩邁著八字步進了客廳。
來人嘴角勾著一絲輕蔑的笑,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李承乾和房遺愛,目光更多的是落在眉頭微蹙的李承乾身上。
“就是這兩個入不了台面的小子?”來人輕佻的用扇子指了指坐著的李承乾和房遺愛,扭頭問向身邊小心翼翼跟進來的下人。
僕人低著頭,歉然的看了李承乾和房遺愛一眼,跟著又有些厭惡和畏懼的瞄了眼問話的青年,簡單的回答了一個“是”字。
見對方顯然沒有想要認識房遺愛和李承乾兩人的意思,這位僕人也絲毫沒有給房遺愛和李承乾介紹對方的意思。
“哼,想來你們也是見到那小蹄子的花容月貌了,怎麼樣?”來人揮退了下人,用一副看同道中人的眼光,來回掃著房遺愛和李承乾的臉sè,輕佻的說道,“你們兩個可不是那小蹄子用容貌騙進武府的唯二兩人?”
說著,來人坐沒坐相的做到了上頭的主位上頭,翹著二郎腿,那隻腳還不停的搖啊搖,還用左手小拇指的指甲不停的剔著牙,拿著扇子指著房遺愛和李承乾兩人,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那個小蹄子跟她娘一樣,就是一個……”
聽著來人越來越不著調的話語,李承乾的臉sè黑了下來。聽到這句,李承乾便知道這人嘴裡的話更是入不得耳!
蓋因武士鑊現任的夫人,是繼室楊氏夫人,乃是前隋楊氏的族人,雖然生的美麗嫵媚,卻因了各種原因,才成了老姑娘,跟了武士鑊做了續弦,雖然得武士鑊的青眼,可惜肚子不爭氣,只生了三個女兒,並未能生下一個兒子。
看李承乾眼裡的怒意閃現,房遺愛就知道李承乾真的生氣了,趕在李承乾發火前,房遺愛吼道,“房崎!少爺飲茶時候的規矩你都忘了嗎?”手裡的茶盞重重的拍在了和李承乾之間的茶几上,無視了上頭說話的人,斜眼望向身後的房崎。
聽了房遺愛的聲音,李承乾瞭然的看了房遺愛一眼,剛板直的身子又放鬆的倚回了椅背,悠閒的喝起茶來。
而主坐上沒形象的剔牙公子,愕然的看向房遺愛。
“沒忘!”房崎何其的機靈,對房遺愛的眼sè更是熟悉非常,明白少爺這是不待見主坐的人,想要收拾,當下及其配合的回答道,“少爺說過,喝茶的時候,若是無雅人樂音相伴,安靜無聲亦是可以的,斷不可讓蒼蠅蚊蟲擾了興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