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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岳父,也曾救過自己岳母皇后娘娘的命,自己老爹更是相爺之尊,太子殿下也是大舅哥,更有伴讀之誼,還有朝中大儒做師傅,更有秦瓊程咬金這樣重權在握的老將撐腰,竟然還能如此的不驕不躁?
房遺愛看寶貝一樣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兩眼放著精光,感慨的說道,“你簡直就是天生的情報人員!”
“將軍,他叫吳瞞,耳目最是靈通,別看他瘦的像個猴兒似得,身手在我們中間最是靈活。我們營負責打探消息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負責的。”曹達在房遺愛旁邊,樂呵呵的說道。
“吳瞞,什麼都瞞不住你的意思嗎?不錯。”房遺愛點頭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繼續做咱們先鋒營的眼睛和耳朵?”
“將軍能否告知在下,為何將軍能夠忍下侯老兒的無理軍令?更是接下了明知送死的先鋒一職?據我所知,將軍之前並未指揮過一兵一卒,將軍如何能夠保證不讓弟兄們白白送死?”吳瞞不僅沒有接茬房遺愛的話,反而冷靜的直視著房遺愛,直白的問道。
周圍的人,也全都支起了耳朵,等著房遺愛的回答,就連曹達也不例外。
這裡頭可不僅有娛樂生活的八卦,更是關係到大家的身家性命,若是房遺愛的回答,稍有不慎的話,這群兵油子,並不介意再次在戰場上丟下一個先鋒官!
即便大家之前,心裡頭多有些同仇敵愾的好感,但好感,抵不上性命重要!
將周圍幾人篝火下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房遺愛這才張口答道,“侯君集有一對龍鳳胎,你們應該知道?”
待眾人點頭表示知道之後,房遺愛繼續說道,“侯君集的長子侯贊軍,現在來說,可以算的上是我的朋友,礙於他的面子,我不希望和侯君集鬧得太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房遺愛心下直畫叉叉,這句話實在是太違心了。
“而且,雖然我自認為侯君集的嫡女之死跟我沒多大關係,可是他女兒的男人,怎麼說,因為各為其主,被我毀掉了對方的一些陰謀,進而記恨上了我,更是因我而重傷不愈。他後來的死雖然跟我關係不大,可他對我的恨意並未消減。”
“侯君集也是因為這下,將兒子南下,女兒早逝的事情,全都記在了我的頭上。”房遺愛無奈的嘆口氣說道。
“而我之所以能夠忍下來,一是不想讓朋友難為,二也是,有人說我性子不夠沉穩,需要藉此來好好的磨練一番,再加上,侯君集的軍令雖然無理,卻對我並不是沒有好處。”
“最起碼,陪右武衛大大小小這麼多人磨練武技,我的個人防禦能力和交手經驗,可是增長了不少,也因此彌補了以前練武時所出現的防禦不足的空缺。我又何樂而不為?”房遺愛眉毛一挑,滿臉輕鬆的說道。
“這話倒是實在,剛開始切磋的時候,還能打到將軍,到後來也就只有被將軍給累趴下的份兒了。”有人很是贊同的說道。
“再有,你說接下先鋒一職就是送死?”房遺愛繼續說道。
“說句實在話,本將軍雖然年歲不大,卻也死過不止一次!”房遺愛感慨的說道,“你只打聽出了我去過利州的事情,可知道我曾經執皇令去過涼州?又可曾知道,從涼州一路迴轉京城的時候,本將軍曾經險死還生過幾次?又是如何在圍追堵截中,翻山越嶺從過了黃河後,一路步行回來的?”
“因為我死過不止一次,所以,我比你們更惜命!更想活下去!”房遺愛滿臉認真的說道,“我肯接下這個先鋒官,又豈會不明白侯君集的用意?”
“但是,他想讓我去送死,我就一定要乖乖的聽話去送死嗎?”房遺愛反問道。
“那將軍為何還?在下可不相信將軍會不知曉先鋒營慣例中所規定的人數?”吳瞞聞言動容了一下,隨即問道。
“我只知道兵貴在精,而不在多!”房遺愛直視著吳瞞的眼睛,說道,“即便他給足了我五千人馬,五千人全是陰奉陽違,貪生怕死的人,人數多又有何用?上了戰場,還不都是白送給吐蕃人,讓吐蕃士兵去練手的貨!”
“而你們,即便是被右武衛各營,甚至包括侯君集在內,都視你們為刺頭!這說明什麼?”房遺愛起身看著漸漸圍過來的士兵,緩緩說道。
“這說明你們身上有他們所沒有的本事!有足以引起他們羨慕嫉妒恨的本事!”
“或許你們會說,你們只會打架滋事,會找準時機從戰場上逃下來,這也算本事嗎?”
“我告訴你麼,這也是本事!會打架滋事,那個當兵的不是熱血兒郎!不會打架滋事,又憑什麼能上戰場殺敵,以保家衛國?不找準時機從戰場上下來,難不成明知道是不值當的白白送命,還要傻傻的將命丟在戰場上嗎?”
“那種人雖然可敬,可是說句土話,那人就是一個十足的傻逼!傻帽!二愣子!沒腦子的愣頭青!”
“你們也許會反駁說,那些人明明是為國為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好男兒!是,若是需要咱們去送死的話,這樣的人,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而拋頭顱灑熱血,我房遺愛會為其大公無私,忠君愛國的精神,致以十二萬分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