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等他看清那孩子蒼白的臉孔時,不由的一驚,頓時失態的站了起來,一手指著那孩子,雙唇哆嗦著,臉上浮現著驚喜、疑惑、擔憂、心痛和責備。
杜元看著房玄齡五色交雜的臉龐,和眸子裡閃現的淚光,哆嗦的雙唇,杜元心下一暖,知道他當初那樣打房老二也是為了這個家和房遺愛的安全著想,遂回給房玄齡一個淡淡的微笑。
只是配著他那蒼白的面孔,還有下巴上的那摸刺眼的鮮紅,裂開的嘴巴里,牙齒上也滿是鮮血,好不滲人那!再加上他那,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活脫脫一現實版的西方吸血鬼!
“父親。”
艱難的擠出兩個字,杜元身子一虛,就要跌倒在地。
“小元子!”
狗蛋雖然心下疑惑杜元為何會叫書案後邊的那個男人父親,還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杜元的身子。
“遺愛!”
房玄齡嚇了一跳,趕緊從書案後面,快步走了過來,抱起狗蛋懷裡的杜元,不現在改叫房遺愛了,趕緊放在椅子上,低聲問旁邊的狗蛋,“你們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房玄齡的問話,狗蛋原本止住的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緊閉著雙唇沒有答話。
房遺愛扯了扯房玄齡的衣服,見房玄齡皺眉望了過來,眼底有隱藏不住的擔憂,低聲說道,“詳細的情況,咳咳,等我明天再告訴您,我回來的事情暫時先別弄得人盡皆知,具體詳情明天咱們再商量,咳咳,只是最近你和杜叔父要小心,有人要害你們兩個。”說完,伸手扯開了腰裡繫著的夾襖。
狗蛋扶著房遺愛,和房玄齡一起幫房遺愛接下腰裡的夾襖。
房玄齡不明所以的把夾襖遞到房遺愛眼前。
看到房玄齡詢問的目光,房遺愛指著衣服里子說道,“右側里子的右下角。”
房玄齡湊近燈光一看,就見三個不太工整的字,“救二相”。顯然是繡的人在情急的情況下,臨時繡上去的。
只是,“救二相”三個字讓房玄齡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了眼受傷的房遺愛,心下一暖,心想,這孩子就為了這三字才搞成這樣的嗎?
房玄齡把衣服放在書案上,來到房遺愛身邊,目光柔和了很多,關切的說道,“你先忍一下,我讓人叫大夫。”說完,轉身往書房外走去。
房遺愛一急,伸手去扯房玄齡的衣服,結果牽動了內傷,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小元子!”狗蛋驚呼出聲,趕忙扶住房遺愛。
看到房遺愛吐了一口血,房玄齡心中一痛,有些著急,不由的怒喝了一聲,“來人,叫管家過來書房!快點!”這一嗓子,在這寂靜的冬夜,格外的響亮!
喊完,房玄齡關上門,快步來到房遺愛身邊,關切的問道,“怎麼樣?再忍一會,大夫一會就來了。”
房遺愛知道自己的內傷再不治的話就會烙下病根了,也不管地方了,直接脫了鞋,盤腿坐在了椅子上,嘴裡對房玄齡說了一句,“我不要緊。”用左手把右手放在右膝上,翻轉掌心朝上,左手也放好後,直接閉上了眼睛,開始運功療傷。
房玄齡和狗蛋這才現,房遺愛的右臂好似廢了一般。
狗蛋眼裡有些自責和歉疚。
房玄齡盯著房遺愛的右臂,目光閃爍著,滿是心疼,心下不停的責備自己不細心,也懊悔自己當初下手太狠,逼得孩子帶傷離家出走。
看著房遺愛稚嫩的臉龐,房玄齡心下嘆了口氣,真不知到當初那麼大的雪,這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敢再打擾房遺愛自我療傷,遂拉著狗蛋去往一旁,低聲詢問著這些年房遺愛是怎麼活過來的。
沒多大會功夫,房府的管家,房玄齡的心腹,房慎在書房外敲門,叫了聲,“老爺。”很是疑惑,老爺書房裡怎麼會有旁人,聽聲音是個孩子,卻不是大少爺。
房玄齡看了眼正運功療傷的房遺愛,起身打開了書房門,沖房慎打了一個低聲的手勢後,才放房慎進來。
“二少爺!”房慎進書房後,抬眼就看到了椅子上打坐療傷的房遺愛,不由的低聲驚叫,總算明白了一直波瀾不驚的老爺,幹才喊人的聲音里為何夾雜著怒火了。
一個疑惑解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二少爺怎麼回來的?為何渾身是傷?二少爺練武了?現在怎麼像是內功療傷?二少爺這麼大點孩子怎麼會受內傷?什麼人居然對一個孩子出手?……?
沒讓房慎疑惑太久,房玄齡吩咐道,“你先派人悄默聲的去把回春堂的黃大夫請來,好給遺愛瞧瞧。關於遺愛回來的事情先瞞著,別讓太多人知道。也先別告訴夫人。”
皺眉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遺愛,房玄齡接著說道,“你找個可靠的人,給清河老宅的余叔傳個話,商量好,就說余叔在老宅附近找到了流浪的遺愛,趕在年前就回京城。明白嗎?”
“是,老爺。”房慎低頭答應道。
“對了,還有,讓人把遺愛原先住的院子收拾出來,多放些火盆烘著。去辦吧。”房玄齡補充道。
“是,老爺。”房慎躬身退出了書房,關好房門。
【第九章 房氏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