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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當年沒幫著房遺直和蕭婷婷當傳遞書信的郵差的話。是不是按著蕭禹的臭脾氣,蕭婷婷也就不會嫁給房遺直了,那麼,她現在是不是會在某家的後院裡,快樂舒心的生活著?
也不用為房遺直的背情所傷,更不會承受愛人的拳腳,也不會有喪子之痛,更不會被自己心裡的人一傷再傷?
一隻溫軟的小手,伸進了房遺愛大手裡,驚醒了神思不屬。或者說心裡懊悔往昔的房遺愛。
房遺愛順勢一扯,將悄聲來到身邊的淑兒抱緊在了懷裡。
感受到房遺愛神情的低落,淑兒關切的看著房遺愛,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還是父皇又故意為難你了?”
直視著淑兒關切的晶亮雙眸。摩擦了一會兒淑兒滑嫩的臉頰,將淑兒的頭輕輕按在了自己胸前。一手攔著淑兒的腰,一手輕揉著淑兒的脖頸,房遺愛吻了下淑兒的頭頂,嘆息一聲,這才張口說道,“都不是。”
知道房遺愛若是想說的話,自然不會瞞著她,所以,淑兒也只是環著房遺愛的腰,安靜的呆在房遺愛的懷裡。
“淑兒。”房遺愛叫道。
“嗯。”淑兒應了一聲。
“明天有時間的話,你,”房遺愛頓了一下,說道,“你去蕭府一趟,看看大嫂和蝶舞吧。”
“怎麼了?大嫂和蝶舞出什麼事兒了嗎?”淑兒離開房遺愛的胸膛,看著房遺愛的神情,問道。
雖說由房玄齡和蕭禹做主,蕭婷婷和房遺直已經和離,房家的小輩們還是習慣性的稱呼蕭婷婷為大嫂。
“魏大人的情況不好,昨天皇上和太子去了趟魏府,一同回來的時候,太子給我說了句話,當時我沒想明白。”將淑兒重新按回自己的胸口,房遺愛說道。
“想著當時魏叔玉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我讓子淵在魏府幫忙留意一下,子淵才剛讓人來跟我說,魏府好像在準備魏叔玉的婚事,想要借著婚事來替魏大人沖喜,看能不能借著喜慶,讓魏大人的病情好轉。當時我和幾個太醫並沒在魏大人的屋裡,不過看樣子,事情應給是皇上也同意了的。”房遺愛說道。
“等等!”淑兒聞言猛地從房遺愛身上坐直身子,直視著房遺愛,猜測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父皇同意魏家娶親沖喜,而要嫁給魏叔玉以作沖喜用的新娘,就是大嫂蕭婷婷?”
對於淑兒從自己的話中猜出來主要事情,和事情中所要涉及的人物,房遺愛一點兒都不意外。所以,見淑兒問話,房遺愛只是默認的點了點頭。
“魏大人的病情很重?連你和太醫們都沒有完全治癒的把握?”淑兒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魏大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接下來的用藥,也不過是幫著他拖延日子罷了。”房遺愛對於魏徵的病情,倒是沒有隱瞞淑兒。
心下也是希望明天淑兒能夠告訴蕭婷婷知道,讓她心裡有個準備,若是不想嫁的話,看能不能讓蕭禹和蕭皇后想想辦法。畢竟,魏徵的健康情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藥石也只是拖延時間,又豈能是簡單的迷信沖喜,就能沖的好的?
“怎麼可以這樣?!藥石難以的話,沖喜又能起到多大的用途!”淑兒離了房遺愛的懷抱,在書房裡氣呼呼的來回走動,壓著嗓子道,“若是大嫂前腳嫁進去,魏大人後腳就沒了,大嫂豈不是要背負惡名和罵名!大嫂日後的日子還能怎麼過!”
“若是大嫂和大哥還沒和離的話,咱們家自然能夠插上話。可現在,衙門裡已經辦全了和離手續,大嫂的嫁妝也都封存退回了蕭府。大嫂即便再嫁,咱們家也沒有置喙的餘地了。”房遺愛苦笑著說道。
淑兒怔了一下,隨即氣惱難平的說道,“都是那該死的井野夜三郎!若不是他沒事找事兒的整出什麼狗屁手書的話,大嫂也不會氣的吐血,無顏在房家呆著,大嫂不回蕭家的話,也就沒了和離這一說,這樣的話,大嫂也就不用被拉去當嘮什子沖喜的新娘了。”
“我就說,當初就不應該那麼輕鬆的放了他們那些個該死的矮鬼子回去!現在可好,咱們一家人被他給弄的七勞八傷的,好好的大嫂還要被人給弄去沖喜,這叫什麼事兒呢!”淑兒氣的跺腳,眼含怒火的看著房遺愛。
嘆口氣,房遺愛也是無言以對。
百濟和扶桑後來完全不敢談條件,全都依照著大唐開出的條件來結束戰敗之事,擺出一副順民的樣子,所為的不過是想要爭取再次派遣留學生來唐。
而井野夜三郎之所弄出那封手書,就是為了整蠱房家,因由就是那年遊園會的時候,自己幫著程懷亮狠揍了他們,他想要報復回去。
選定房家來整事兒,也不過是因為當初房遺直想要偷渡,結果機緣巧合的落在了他的人手裡罷了。
算來算去,最後歸根結底,所有的癥結還是在自己身上,這才是讓房遺愛更加難受更加無言的原因。
可是,所有的時光倒退的話,再遇上井野等人調戲清河和淑兒,跟程懷亮不公平的打架的話,自己肯定還是不會選擇袖手旁觀。
這是個死結,根本沒有可以緩解的餘地。
只不過,若是知道有現在的事情的話,自己當初應該會想個法兒,讓他們像努爾江當初一樣,慢慢的給整沒了就好了,也省的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