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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趕緊催促帶路的獄卒趕緊帶著自己去找人。
跟著獄卒穿過百米遠的昏暗走廊,兩邊的鐵m-n牢房裡希希松松的關押著二十幾個狼狽不堪的萎靡犯人。
走到走廊的盡頭,跟著獄卒往右手邊一拐,再走個三五十米遠,盡頭的右手邊上的一間撲了乾草的牢房裡,倚牆坐著一個披頭散髮,手腳上全都戴著粗大鐵鏈的人。
“房公子,這就是您要找的人。”獄卒滿臉堆笑的對房遺愛說道,然後轉過身來,冷臉朝裡頭閉著眼睛的犯人,厲聲喝道,“金岳川,有人來看你,醒醒!”
牢里的人緩緩的動了下腦袋,抬起帶著沉重手銬的手臂,帶動手指劃拉開了遮擋眼睛的頭髮,消瘦萎黃而又污濁的臉龐l-了出來,眼皮跳動了兩下,緩緩的朝著眾人的方向睜了開來。
房遺愛深吸了污濁難聞的空氣,緊握雙拳,強自壓下劇烈bō動的心情,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迎上了對方那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最近每每總在噩夢中見到的那雙散發著寒芒的陰鶩雙眼。
對方懶洋洋的瞥了一眼房遺愛側前方的獄卒,然後望向衣著鮮明,一看就是有身份的貴族子弟的房遺愛,望見房遺愛,對方怔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傾,坐直了一些,認真打量了一番房遺愛,然後l-出一個恍然的意外表情。
“呵呵,我早料到會有熟人來牢里找我,可怎麼也想不到最先來的人會是你。”金岳川身子放鬆的靠在了牆上,乾裂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嘲諷的望著房遺愛,喉嚨裡帶著怪聲,沙啞著嗓子說道。
兩個獄卒具是一怔,奇怪的瞄了眼房遺愛,怎麼也想不明白房遺愛為什麼會認識牢里的刺客。房崎則是緊張的抱緊了懷裡的酒罈子,兩隻手緊了松,鬆了緊,擔心的望著房遺愛的表情,想著自己是不是把少爺拉走?
“呵呵,這有什麼好想不到的。”房遺愛語氣平靜的說道。
“這道也是,想必你心裡有一堆的疑問吧?”金岳川望著房遺愛語氣平淡的說道,“不過你現在看上去比小時候,嗯,怎麼說那,成熟穩重了不少,同時也成長了不少。這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讓我有些後悔。”
“若沒有疑問的話,我也不會來了。”房遺愛微笑著說道,“說來,我能有現在這般樣子,還得感謝你那,不是嗎?”
“這倒也是,沒有我的話,你說不定會是另外一種樣子,嗯,也許是像你大哥一樣,成了一個乖乖的書呆子,每天穿行於房府和國子監。你確實應該感謝我,沒讓你變成一個死腦筋的書呆子。”金岳川很是贊同的點頭說道。
房崎很是錯愕的看著房遺愛,竟然能夠像是老朋友一樣,跟牢里那個小時候讓他吃了不少苦的人,心平氣和,語氣隨意的聊天。
兩個獄卒只是互看了一眼,心下同時升起一種明悟,“原來房遺愛真和刺客認識,怪不的皇上讓他來那,想來是借著兩人的關係套話那。”不過明悟之後,新的疑問又出來了,房家二公子不是才過了滿十歲的生日沒多久嗎?怎麼會認識這個四十多歲的刺客?兩人很是聰明的把疑hu-埋在了心裡,沒幹宣之於口。
“把牢m-n打開吧,我要和金先生好好的敘敘舊。”房遺愛淡然的對獄卒說道。
“房公子,他可是刺客,這要是萬一?”領頭的獄卒遲疑的說道,不時的朝房崎使眼s。
“少爺,您就在這兒跟他說話不成嗎?”房崎眼巴巴的望著房遺愛,擔憂的說道。
“房公子,您……”獄卒張口勸道。
“呵呵,你就不怕我嘴裡有銀針,把你給解決了?”金岳川打斷了獄卒的話,對房遺愛輕蔑的說道。
“銀針我看你是沒有,不然你早就給自己用上了。薄如蠶翼的刀片我沒有,不過薄如柳葉的刀片我身上倒是有幾枚,你要不要?”房遺愛面上掛著淡然的微笑,語無bō瀾的說道。
“防身?還是殺我?李世民同意你殺我?”金岳川目內閃過一道精光,h-n不在意的張口問道。
“救人用的。”房遺愛答道,同時催促獄卒趕緊開m-n。
看著房遺愛堅決的態度,領路的獄卒只能是點頭應下,趕緊跑回去去取牢房的鑰匙。
爬上之前的樓梯,轉過半山的牆壁,獄卒還剛要苦著臉朝同僚抱怨兩聲,還沒張口,就見到之前的幾人全都低著頭並排站著,後背對著自己。
領頭的獄卒奇怪的繞過人牆,就望見了老神在在端坐一旁的便服李世民,還有他身旁,獄卒之前見過的冷臉趙毅,不用想旁邊另一個下巴光潔似男非女的弓腰人肯定就是李安陽了。
嚇得獄卒的兩tuǐ一軟,跪倒在地,張口就要大呼萬歲。
“閉嘴!”李世民低聲歷喝道。
嚇得獄卒到嘴邊的話又一咬舌頭咽了下去,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
“房遺愛要見的人是誰?”李世民貌似隨意的問道。
“回,回,回皇上,房,房公子,見,見,見的,的人,是,是之前,前抓的刺客,客,客,叫金,金,金岳川。”獄卒心下奇怪,房遺愛不是奉旨來的嗎?皇上又怎會不知道房遺愛要見誰?不對,肯定是在看我認不認真辦事兒,當下雞動的結結巴巴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