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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瞞不住,也沒必要瞞著陸義,遂房遺愛將家裡最近的發生的事情,跟陸義交代了一遍,也好讓陸義心裡有個底。
“父親也不過是心裡不好受,再加上年紀也大了,大哥又是父親一直寄予厚望的,所以,你還是多擔待一些吧。”陸義勸說道。
“對了,高昌那邊有異動,聽太子說,皇上已經有意征討高昌,昨早年底,最遲明年初,西北就會再次出現大戰,你最好躲著點兒,領兵出征的人極有可能會是侯君集。”房遺愛說道。
“侯君集?那你豈不是?”陸義眉頭一皺,擔心的問道。
“我到時候再說,我估計,侯君集應該不會再看著我收刮軍功了,即便跟去,也是頂多是當個閒散人,或是負責押運糧草,不時的收一下侯君集的刁難而已,上戰場倒是未必。”房遺愛說道。
“也是。”陸義點點頭,道,“對了,前幾天師傅來信,問我可想去西南駐守。”
“西南?”房遺愛皺眉,思索著良久,才再次續接道,“西南也未必不好,吐谷渾倒是沒有多大的擔心,倒是吐蕃,還得多提防。”
“你想去嗎?”房遺愛問道。
“岳父大人到是建議我去,西南那塊有師傅鎮著,我提升的也許會快些,而且,那塊也沒有幾個出眾的將領。”陸義遲疑的說道。
“去西南的話,也總比窩在京城強。雖然竟趁比西南見識能夠光些,但論歷練的話,還是去西南好些。”房遺愛說道,“你若是想去的話,就去吧,家裡不用擔心。不過,你最好考慮考慮,再問問父親的意見。”
“明天吧,明天在跟父親說,我後天才回軍營。”陸義說道。
而太極殿上,李世民看著審訊岑子鍵、楊輝、房遺直三人的口供,面色陰沉,身上散發的寒氣,使得整的太極殿有種“風蕭兮兮”的深秋寒重的感覺。
李安陽一如既往在李世民身邊充當著背景,刑部尚書劉宏宇有些緊張的不時看眼李世民的表情,至於旁邊端坐的長孫無忌,眼瞼低垂,若不是還留有一道縫隙的話,劉宏宇還真以為長孫無忌安穩的睡著了呢。
【第三七三章 思量】
[正文 第三七三章 思量]
第三七三章思量
“長孫無忌。”目光閃爍良久,李世民穩住了心中的情緒,抬眼看向沒事人一般的長孫無忌。
“臣在。”張開低垂的眼眸,長孫無忌起身,拱手說道。
“你明天代朕去岑府,問詢一下岑文本,可知道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至於別的,你清楚該如何做。”李世民冷峻的聲音響起,眼神利如刀鋒,一如往昔戰場上的鋒銳。
“臣遵旨。”
看到李世民眼裡的鋒銳,長孫無忌恭敬的接了李世民的口諭,低首的一瞬間,嘴角勾起了莫名的笑容,老是睡不醒的眼眸里閃出了晶晶的亮光。
旁邊的劉宏宇抬眼看了下長孫無忌,怎麼聽怎麼覺得長孫無忌的語氣中,有種奸計得逞的興奮感覺。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長孫無忌支持的是太子李承乾,岑文本卻不怎麼能看得上早前的太子。
再加上岑文本本就是吳王早年的府邸司馬,在吳王李恪明確失去爭儲的希望之前,岑文本所要靠攏和輔佐的人都會是吳王李恪。
現在可好,已經明明已經是魏王師的岑文本,竟然還在跟楊家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一邊輔佐嫡出的魏王殿下爭儲,一邊還跟有著前楊血統的吳王掰不乾淨,在兩個皇子之間左右逢源。
挑著兩個皇子參與到爭儲之中,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皇上有意暗示過以後立太子,都要按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閒時立賢,戰時立功”的十六字方針來執行之後的事情,身為眾皇子的父親,而且是經歷過玄武門血案的皇上,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挑起自己兒子之間的血斗?
若是單純的只是支持其中一個的話,說不定皇上身上的寒氣還不會這麼重,畢竟岑文本要心計有心計,要才學有才學,他想要掙個蔥從龍之功,大家也都理解,只可惜立場不堅定,行為有些像是探子細作,左挑右撥,這才是皇上心中最大的忌諱!
至於長孫無忌,早年就對岑文本,一邊給蕭憲出謀劃策安頓民心抗唐,一邊轉手將蕭憲買個李唐,背地裡偷偷獨自降唐的舉止反感,再加上兩人都是以智謀心機見長,也算是天生看不對眼的冤家。
確實,李世民看著岑子鍵跟楊輝對質的口供,也記起了岑文本當年是如何歸唐的事情。
原本李世民就曾經派人跟蕭憲接觸過,蕭憲也有降唐的意向,卻因為岑文本而漸漸打消了降唐的念頭,改為防唐入侵,希望與李唐平等共立。
蕭憲是聽了當地大家族出身的名仕岑文本的話,斷了降唐的念頭,可是安撫他的岑文本,卻在背地裡將蕭憲賣給了李唐,自己偷偷的投降了大唐,給蕭憲來個措手不及。
猶記得的當年蕭憲臨死時,沖天大喊不甘,死死的盯著把他賣了,為自己家族換了個好價錢的岑文本,死不瞑目。
當時長孫無忌就曾私下說過,若是遇到能夠降服岑文本的人,說不定他會安穩做個能臣,可惜他的心太大了,有些做作,心下卻未必真的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