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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青娘說前幾天見過房遺愛和李治在外頭咬耳朵,淑兒和青娘一商量,乾脆將當時在場的秦明給叫來問話。
秦明瞄了眼,發現秀菊並沒在淑兒身旁,想到這幾天為了下葬的事情,大家忙的腳不沾地兒的樣子,秦明估計秀菊應該是忙忘了,沒及時的將自己隱晦透露的事情說給公主聽。
面對淑兒和青娘的問話,秦明將那天的事情,還有自己的猜測,簡潔明了的委婉說了一邊。
淑兒和青娘兩人,聽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也有些心疼,當然。被劃歸心疼行列的之有房遺愛一個而已。
孫芸娘和馮鐵匠的合葬棺柩,就葬在金鈴兒旁邊,等一切辦理完畢,可以離開弘遠寺的時候。房遺愛和一直幫忙的李治,相視一眼,心裡都鬆了口氣。
淑兒和青娘都不是無事常禮佛的人,除了一些特定的日子外,很少去寺廟上香,現在孫芸娘和馮鐵匠的葬禮結束,青娘和淑兒兩個也就沒理由再留在弘遠寺小住了,更何況。李世民的聖駕也快到京城了,淑兒還要跟著去宮裡見駕的。
肯定更是沒了和辯機和尚見面的機會。挨到崇福寺的辯法大會結束,辯機好好的離開長安,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安葬完馮鐵匠和孫芸娘的第三天。房遺愛等人返回了長安,同時,李世民的車駕也帶著勝利的光輝返回了長安。
大軍返回的當天晚上,程咬金就去了秦瓊府上,就當初秦懷玉和他被擋在多科城外血戰一天的事情。向秦瓊認錯。當日若不是他衝動,也不會惹得尉遲恭拒開城門,不放大家進去。
秦懷玉帶兵血戰一天的消息,房遺愛回來並未告知秦瓊夫婦。只是讓人傳了消息,說秦懷玉一切平安。
現在聽程咬金如此一說。秦夫人一想到當日當時的場景,臉上嚇得血色全無。身子搖晃著險些支撐不住,就連秦瓊的臉上都滿是掩飾不住的煞氣。
秦懷玉換完衣服趕過來的時候,程咬金的話頭已經挑開了,他想要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上前趕緊去勸慰父母,說自己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房遺愛在隨著文武百官接駕的時候,只來得及跟秦懷玉通了聲氣,根本沒顧上叮囑程咬金和程懷亮父子兩個自己隱瞞了此事,就被李承乾給叫走了。
秦懷玉也因為初回京城,手上一堆事情還忙的有些亂,沒顧上跟程咬金和程懷亮父子通氣,誰能想到,程咬金會老實巴交的來秦府向秦瓊夫妻請罪。
看著程咬金擺出一副認打認挨的認錯態度,想到他當時也是心憂兒子,秦夫人心裡的怨氣少不得全都怪到了尉遲恭的頭上。
聽著秦懷玉不停的勸慰自己的夫人,一想到自己曾經差點兒失去這唯一的兒子,不常動氣的秦瓊,心中也滿是火氣。
且不說心中窩火的秦氏夫婦,就算是宮裡的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兩人,見到兩個兒媳婦竟然被留在宮裡伺疾,本以為是自己當初被困在多科城,並且生病的消息,讓長孫皇后太過擔心了,這才累得她舊疾復發。
可是一番話說下來,李世民發覺不對,少不得讓李安陽私下去找香翠問話,沒有長孫皇后的授意,再加上事涉太子和兩位皇子,不是她一個宮女可以多嘴的,便規規矩矩的支應著李安陽,就是不肯說長孫皇后生病的始末。
聽了李安陽的講述,李世民心下疑慮更重,將魏王妃和齊王妃兩個叫到了近前,問話,只是具體的事情,閻宛如她們兩人也並不了解詳情,自然是說的雲山霧罩,不清不楚。
李世民聽聞中間涉及太子,便讓李安陽將才被打發會東宮的太子和太子妃全都叫來,想問問他們,自己將好好的皇后交給了他們夫妻,他們竟然孝敬長輩孝敬到舊疾復發!
從香翠那裡聽說李世民在查問她生病的始末,就連魏王妃和齊王妃都被叫去問話,長孫皇后少不得嘆息一聲,帶著滿面的愁思,讓香翠備下肩輿,去太極殿見駕,免得雲裡霧裡的,到時候李世民再遷怒到李承乾和武媚娘身上去。
不打聽清楚長孫皇后的生病始末,李世民心裡就像堵了點兒什麼似得。畢竟,經過孫芸娘多年的調理,只要不是情緒波動太大的話,孫芸娘說過,長孫皇后的氣疾,應該不會輕易復發。
偏偏在自己以為長孫皇后的病情不需要太擔心的時候,自己帶兵出去打了一場丈,長孫皇后就和恰巧的舊疾復發了,這讓他如何會不疑心?
長孫皇后趕到的時候,李安陽已經以離開了太極殿,親自去東宮請太子和太子妃前來問話。
打發了被李世民罰在偏殿思過的魏王妃和齊王妃,長孫皇后強打起精神來,將所謂男寵事件的始末,儘可能委婉的講給了李世民聽。
“二哥,泰兒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偎在李世民的懷裡,長孫皇后憂心忡忡的低聲說道,“我怕,怕他們兄弟會……”
李世民自然知道長孫皇后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個什麼意思,當年玄武門手足相殘的血腥之事,他一直都沒忘記。
仍然記得,當年自己一箭射進兄長心口時,自己的心是如何的痛,還有當時兄長臉上露出的解脫笑容。
小時候,他李世民心中最尊敬的不是父親李淵,而是兄長李建成,當年兩人也是兄弟和睦,兄友弟恭的典範,可是,是什麼時候,兄弟兩人的關係竟然發展到不得不刀兵相見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