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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房遺愛將房氏一族族老們巴結交好李佑當地王府人員的事情,明晃晃的擺在了最上頭!
看到房玄齡掃到第一頁紙張上頭所寫的東西,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不悅,房遺愛心下嘆氣,希望老爹不要為了並不把自己家人當親人的那些遠了血緣的族人,一個不甚把自己全家都給搭進去。
說自己自私也好,說自己涼薄也好,在為國家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義務之後,憑藉自己微弱的能力,房遺愛認為自己能夠護住自己的家人和親近的朋友,就已經不錯了。
至於並不純良的宗族,即便為人詬罵,房遺愛也不想在明智不好的情況下,傻傻的讓自己家人去受沒怎麼回去過的宗族的連累。
若是當世之人認為每個人必須得有宗族可以歸根的話,房遺愛不介意想法尋機,用功勞換取皇上的恩准,讓自己一家單獨設立族譜,開設宗祠!
當然,這個想法。暫時還不能告訴房玄齡,免得將老爺子一個不小心給氣的背過氣去,就得不償失了。
“爹已經將近兩天一夜未曾休息了,就留在房裡好好休息。讓娘陪爹在房裡用飯。”房遺愛起身,垂手說道,“三位叔伯公既然是來談論孩兒的事情,今天就先由孩兒代為招待。”
房玄齡抬頭看了房遺愛一眼,目光微閃,裡頭的遲疑顯而易見。
“還望父親以國事為重,愛惜自己的身體。邊疆戰士們的糧草還需要父親費神調度。”稱呼從有親近之意的“爹”,換成了固守禮儀的“父親”,房遺愛一副憂國憂民,朝堂百姓邊關將領都離不開房玄齡的口吻,勸說房玄齡在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之前,現別跟那些個族老糾纏,免得被人所累。
前些天因為兒子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伺候馮鐵匠和孫芸娘兩人。身為生父的房玄齡看在眼裡,在讚嘆兒子重情義有擔當的之餘,心裡要是沒有一點兒酸酸的想法。說出去,當爹的人都不會信。
現在看到這麼多的,兒子分心收集的房氏一族在老家的詳細消息,房玄齡心裡舒坦不少。這最起碼說明,在兒子的心裡,自己這個家並不輸於他養父母的那個家!
兒子的勸說,也是想讓自己看完這些東西,思量周全之後,在談論宗族的事情,免得一時不慎。真的讓自己全家受宗族所累,被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固有的觀念,讓房玄齡無法輕易捨棄房氏一族,卻不表示他會為了自己僅僅掛名,並沒有多少實際往來的宗族,而愚昧的賠上自己全家的性命!
看著自己面前立著的兒子。想到他因為養父母的離世傷心勞累,又要前去邊關,現在還要應付三個突兀而來的族老們的糾纏,房玄齡心下生出對房遺愛的心痛來,同時也對那三個之前寒暄時,朝自己含沙射影的抱怨兒子禮節不周的族老們,生出了一些不滿。
看到面前的一堆整理好的文案資料,想到自己也已經二十多年的時間未曾返回過故鄉,朝堂事忙,想必現在宗族的情況早就不是當年的樣子了。
自己是該先好好看看兒子收集來的消息,再將房慎叫來仔細的詢問一下老家的情況了!
齊王,現在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還會是個安分自己喜樂的清閒王爺了!陰妃,真真是害了齊王啊!
“別太耗神,後天就要奔赴邊關,都留些時間休息休息。”房玄齡輕輕頷首,叮囑道,“雖說是押運糧草,也不一定就會一路安穩,休息好了才能做到及時的隨機應變。”
“爹教誨的是,孩兒謹記在心。”房遺愛恭敬的應道。
“另外,你二伯公和七叔公、八叔公他們,畢竟年歲大了,應對的時候,別太過了就是。”房玄齡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
房遺愛出兵在即,再加上前頭馮鐵匠和孫芸娘兩人的離世,心情未必好,難保不會發泄在三位族老身上。房玄齡還真有些害怕,心情不爽的房遺愛,會被三個族老倚老賣老的舉動言辭給衝撞到,然後他再把三個族老給氣厥過去。
“放心爹,他們有時間耗,兒子可沒有多少時間相陪,其中的分寸自然會拿捏妥當。”房遺愛應答道。
房玄齡確實沒有多少心力再去應付三個族老,想到房遺愛出征在即,除了需要好好休息之外,也確實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行囊,自然不會在飯桌上浪費時間,而且現在是馮鐵匠和孫芸娘兩人的熱孝期,房遺愛也不便飲酒,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感覺房遺愛的回答沒有多少的問題,神情上也沒有什麼引入疑惑的地方,房玄齡便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兩句,就放了房遺愛前頭去招待三位衝著他來的族老。
房遺愛趕到前頭用來招待三位族老用膳的花廳時,席面已經擺好了,三個族老正拿著臉色不肯入席,房遺則和房慎兩人自然是在一旁壓著心中的不耐煩,堆著笑臉相陪。
看到房遺愛前來,房遺則解脫的鬆了口氣,快步出了花廳,朝房遺愛迎了上去,在三個族老看不見表情的時候,朝房遺愛撇了撇嘴,使眼色瞥了下花廳的方向,無外是向房遺愛抱怨,應付這三個族老,真真是累人耗神。
“二哥。”房遺則迎了上來,跟房遺愛交換了眼神。
雖然知道,若是房玄齡和房遺愛一起前來的話,房遺愛應該走在房玄齡的身後,現在就房遺愛自己出現,八成房玄齡是不會來了。房遺則還是探頭朝房遺愛來身後望了望,確實沒有發下房玄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