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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顯然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房遺愛碰面,低聲交代房崎不許亂說之後,帶著李安陽和趙毅,輕手輕腳的出了牢門。
“下雨那天,於樂帶著二十幾個幫手,按著李泰的吩咐,在林子埋伏殺你,你沒見到他嗎?”金岳川奇怪的聲音,趕在李世民剛出牢門的一瞬間響起。
李世民的腳步頓了一下,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金岳川所在的牢房,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安陽和趙毅小心的對望一眼,暗罵一聲,趕緊追李世民去了。
房崎望見李世民腳步一頓,自個兒直接被嚇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房遺愛滿臉陰沉的瞪著對面嘴角掛著笑容的金岳川,等邊上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你是故意的”
“呵呵,你雖然壞了我兩次事兒,可我以德報怨的替你在李世民面前告狀,你不感謝我,反倒埋怨我,真是好人難做啊。”金岳川微笑的望著房遺愛,滿臉感嘆的說道。
“替我告李泰?我看是在皇上面前上我眼藥吧”房遺愛冷聲說道。
“呵呵,你既然猜到了隔壁可能是李世民那廝,竟然還敢侃侃而談他忌諱的事兒,嘖嘖嘖,你小子的膽兒真肥。”金岳川嘖嘖有聲的說道。
“**,還不是被你逼得”房遺愛氣憤的說道。
“算了於樂那天真的是去林子裡埋伏我了?”房遺愛無力的望著光顧著喝酒的金岳川,問道。
“去了。”金岳川點了點頭說道。
望著金岳川坦然的表情,房遺愛最後逃走的那個瘦高的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於樂
一口氣把剩餘的酒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房遺愛一抹嘴巴,站起身來,說道,“走了。”
就在房遺愛推開牢門的時候,金岳川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小子,看在美酒,還有你小子有膽色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麼事兒?”房遺愛奇怪的轉過了頭來。
“當初,你們三個,只有杜荷和長孫渙是我的人連哄帶騙主動抓來的,而你卻是被人主動送來的。”金岳川戲虐的望著房遺愛,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房遺愛目光一凝,求解的望著金岳川,等待著他未說完的下文。
“而且,”金岳川灌了口酒,慢悠悠的說道,“之前是你在醉冉樓認出我的事情,還有你要去醉冉樓跟突厥王子斗酒的時間地點和行走路線,嗬嗬嗬,也是那人好心的提供給我的。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誰?”。
【第一三七章亂】
[正文 第一三七章亂]
第一二八章醒來
迷糊中,房遺愛恍惚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兒時跟父母下地種田的快樂時光。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眼前的場景一陣模糊的變幻,他又看到了馮鐵匠正在火爐前,一手執錘,一手執鉗,夾著一塊通紅的鐵片,細心的給他講解打鐵的技巧。
房遺愛剛要欣喜的走上前去詢問馮鐵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眼前的情景又是一陣快速的碎裂重組,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父母身邊,好像自己調皮的惹怒了父親,正被揪著一隻耳朵,被父親雷聲大雨點小的打著屁股。
房遺愛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眼前的畫面又變成了自己熟悉的大安坊,自己正被氣急的馮鐵匠拿著掃把追著滿街跑,惹得一條街上到處都是雞飛狗跳人亂笑。
忽得一會兒,又看見自己牽著前世弟弟的手,領著一蹦一跳的弟弟去上學;忽得一會兒,青娘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張開雙臂叫著哥哥抱;忽得一會兒,前世父母殷勤的叮囑自己去省城上學,自己要當心;忽得一會兒,房夫人和芸娘正用關切的目光望著自己;忽得一會兒,自己正跟帶教上手術台,縫合打結的手突然一抖,結果挨了嚴厲的帶教一巴掌;忽得一會兒,自己正面紅耳赤的跟王太醫爭論問題。
沒多久,房遺愛眼前出現了,自己正在送殮大咯血沒有搶救回來的病號的畫面,接著便看見地上、床單上、自己白大衣上和手上,殷紅的鮮血不停的擴大,布滿了整個視線,慢慢的血色淡去了一些,可是手上的鮮血依舊殷紅刺目
房遺愛慌張的把手上的血漬使勁的往自己身上抹去,想要把手擦乾淨,慌忙中卻抬眼望見滿地的屍體正淋在雨中,雨水沖刷過屍體,在地上匯成了一條殷紅的血河,直直的朝房遺愛流來,眼見的高漲的血水就要把房遺愛給淹沒……
“啊”
房遺愛驚恐的尖叫一聲,猛地坐起身來,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的汗水不停的直往外冒。
看到自己身上只穿著一條貼身的短褲,其餘的地方全是光溜溜的,房遺愛勉強的彎起腿來,把兩隻胳膊肘支在膝蓋上,不讓自己虛弱無力的身子倒回去,然後抬頭望著周圍的環境。
屋裡瀰漫中一股濃濃的暖暖的藥味,而且入眼的全是蘊韻的有些燙人水霧,只有在遠處隱約可見到一絲的亮光,其餘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全都被水霧給掩蓋了起來,遠處應該是牆角的地方還清晰的傳來了水開的咕嘟聲。
“這是哪裡?”房遺愛奇怪的呢喃著,隨即想到了什麼,滿臉慌張而又苦澀的說道,“**,不會又狗血的穿走了吧老天爺,咱能不開玩笑了不?哥的心臟再堅強也承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