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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讓房逸去龍門找薛仁貴的時候,好像記錯了人家的年齡,打算弄個現成的貼身保鏢,然後順帶給未來的大唐將才拉上關係,將來好跟著沾光。
不過,現在大家成了朋友,互相幫扶,倒也沒有誰虧待誰的事情出現。
房玄齡該交代的,給指點的事情,都已經指點給房遺愛,耗了那麼長的腦力和嘴皮子,上了年紀放鬆下來的房玄齡,還真感覺有些精力不濟。
房遺愛讓人端來熬好的湯藥,服侍房玄齡喝下之後,讓房玄齡躺好後休息,這才離開房玄齡的房間。
房玄齡雖然精力有些不濟,可在房遺愛走後,房間重歸於平靜之後,還是有些睡不著,翻來覆去想著自己的三個兒子。
不管將來世家士族豪族是不是還能長久的傳承下去,最起碼自己扛著的房家,現在不能亂!
房遺直現在真的不再適合擔任房家宗子,這點房玄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猶豫。
可讓處在政治旋渦中的房遺愛擔任宗子,看看長孫無忌和侯君集,這兩個人若是不消停的話,房遺愛身上的麻煩就不會少。
在處處荊棘的情況下,還要讓房遺愛煩心房氏一族的事情,房玄齡又有些不忍,心中沒了之前的果斷。
更主要的是,房玄齡擔心房遺愛的媳婦高陽公主,雖然有著馬踏長安的爽利,卻不如自己的夫人處事周到,身上更是有著拜託不掉的皇家公主的貴氣和傲氣!
若是高陽公主身上能多謝長樂公主和城陽公主身上的柔和,也許她會勝任房家未來宗婦的職責,可她除了在房遺愛跟前之外,根本就沒有多少柔和可言。
特別是在高陽公主鞭抽房遺直的時候,房玄齡更是覺得高陽公主擔不起房家宗婦的職責。
唉,房遺愛的媳婦又不能換。
那不成培養房遺則擔任宗子,再給他選個適合當宗婦的媳婦?
房玄齡輾轉反側,不時的揉著發疼的腦袋,漸漸的睡著了。
囑咐了房慎,讓人去小院跟馮鐵匠和孫芸娘說一聲,讓錦麒和錦麟兩個,在這段時間,現在房家住著,等忙完薛仁貴的親事,在接走也不遲。
午睡醒來的淑兒聽了房遺愛的意思,跟房夫人商量了一下,不用單獨給錦麒錦麟收拾院子,就讓錦麒錦麟兩個跟他們兩個住同一個院子就成。房遺愛和她怎麼著也是錦麒錦麟的乾爹和乾娘不是,多照顧些是應該的。
民間有流傳的習俗,說是新進門的媳婦,多跟六歲之下的娃兒接觸,保證將來能多生,而且生的孩子個個水靈。
對於淑兒對於錦麒錦麟兩個如此安排,房夫人自然是樂的應了,只盼著公主兒媳婦也能生個討喜的小子,只要相貌別太像房遺愛那樣五大三粗就成。
房珏最近在錦麒和錦麟兩個帶領下,性子大膽活潑了不少,蕭婷婷也是喜在眼裡,愛在心裡,自然也是歡迎兩個孩子來府里做客。
當了母親的蕭婷婷和懷著當母親的憧憬的淑兒兩個,就接手了給錦麒錦麟兩個收拾房子的任務,樂呵呵的忙活去了。
這幾天正好是弘文館暑修前的考試,房遺則既然回了長安城,房玄齡還是讓房遺則前去考試了,別管考的如何,總比缺考被記擋的好,關鍵是後來補考的話,會有些麻煩。
當然,也可以換種說法,那就是房玄齡相信自己的兒子,平時下的功夫不差,不差這幾天時間,考試不會考砸。
在房遺愛抗議無效,房遺則不反抗的情況下,房遺則就去考試了。
房遺愛也跟房夫人埋怨,房玄齡這個嚴父嚴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
“你爹心裡也不舒服,你還是順著他些吧,會都好好的給遺則調理就是,千萬別烙下病根。”房夫人勸說道。
想到最近家裡發生的事兒,房遺愛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能是備好藥丸,讓房越及時給房遺則服藥,照顧好房遺則的起居生活。
這邊陪著房夫人閒聊解悶,房慎進來說找房遺愛有事。
房遺愛跟房夫人告了聲罪,跟著房慎出去。
“慎叔,什麼事兒?”房遺愛問道,心下大體猜到,應該是太醫院門口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侯將軍被長孫司空給罵了一頓,兩人在太醫院門口大吵了一架,侯家的人洶洶而來去了太醫院鬧事,最後只是灰溜溜的悻悻的將人抬走了。”房慎低聲說道,“據說,侯將軍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賀蘭侯氏後來也去鬧騰了,估計回頭得去別處請大夫了。”
完,房慎看著房遺愛的眼神波瀾了一下,卻沒多說什麼。有些事情,別人好躲,自己二少爺卻不好躲。
太醫院不敢醫治的人,自然是有原因的,下邊的民間大夫,雖然未必能夠揣摩明白其中的關竅,卻不妨礙他們想法躲著不去給賀蘭楚石醫治。
鎩羽而歸的侯君集,氣場很是不順,白白的被麵團團長孫無忌給噎了半天,還差點被按上了謀逆不敬的大不赦之罪!
侯君集這憋屈,這給氣憤,後頭還跟著不中用的賀蘭楚石,一個勁兒的哼哼唧唧,又有庶出的三女兒在一旁哭哭啼啼,好像賀蘭楚石已經死了一樣。
煩得侯君集直恨不得拿馬鞭將兩人抽死,或是直接抬腳踹死了帳,也能落個耳根清靜!
想歸想,真要讓侯君集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手,侯君集還真下不去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