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頁
沒一會兒,李安陽就帶著房慎風風火火的進了來。
不待房慎行禮,李世民就先張口問道,“免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要你眼巴巴的趕來宮裡找人?”
“回皇上,莊子上來人回報,說是二少爺午後,在莊子上遇刺了!”房慎滿臉焦急的說道,額上的汗不停的往地上掉,衣服前襟也濕透了。
“你說什麼!?”房玄齡霍的一聲從錦墩上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問道。
“遺愛情況如何?性命有無大礙?可請了大夫?現在誰在莊子上伺候?夫人可曾知曉?……”反應過來之後,房玄齡急急的抓住房慎的胳膊,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房逸說的不清楚,只知道死了兩個人,夫人那邊房逸去報了,房軒去了長安縣衙。”房慎快速答道,“大小姐吃過午飯,也去了莊子上。”
“青年也在莊子上?”房玄齡陰沉的臉色更是寒上了三分,鬆開房慎轉身對李世民拱手道,“皇上……”
“你先去吧。”李世民擺手對房玄齡說道,然後朝殿外喊道,“趙毅!”
房玄齡謝恩帶著房慎急匆匆的出去了,正好跟進來的趙毅打了個照面。
李世民吩咐趙毅,讓他在侍衛中間挑十來個好手,護送房玄齡夫婦去莊子上,若是房遺愛的身體無大礙的話,就接他們一家一起回京!
同時傳旨讓太醫院找兩個分別擅長外傷和內病的好手,一起跟著去,以防萬一!
同時,還讓李安陽傳旨長安縣,一定要徹查此事!
對於長安如何,房遺愛並不知曉。
所受多是輕巧的外傷,包紮好傷口,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房遺愛就去安撫了一下青娘,再次回到自己房間時,房遺愛才拿出趕車老漢塞過來的紙團。
皺巴巴的紙團展開之後,上面竟然是暗紅色的血字!雖然時日已久,還是能夠聞到上頭淡淡的血腥氣!
“雲逝洛陽山飄渺,秋風蕭殺萬物凋,花葉零落付流水,雁飛江南花顏少。”
“雲逝洛陽山飄渺!為什麼會這樣!?雲逝洛陽山飄渺!竟然,雲逝洛陽山飄渺!嗬嗬嗬!”房遺愛不敢相信的瞪著手裡的血詩,不停的重複著第一句話,跟著一口血噴到了皺巴巴的紙上,整個人昏死了過去,手裡仍舊死死的抓著那張紙!
“少爺!”
房崎領著旁邊莊子上請來的大夫,剛進房遺愛的門,就見到一動不動的仰面倒在地上,嘴角還留有血痕,手裡攥著一張滿是血的紙張,嚇得房崎驚叫道。
“大夫!快來救命啊!快點啊!”房崎跑過去抱起房遺愛的腦袋,不停的拍著房遺愛的臉,希望能夠把房遺愛給叫醒,還不停的對身後戰戰兢兢的大夫喊道。
“趕緊放下!先別動他!”聽了房崎的喊聲,大夫回過神來,趕忙說道,快走兩步,蹲在了房遺愛的身邊。
房崎聽話的放下了房遺愛的頭,伸手擼起房遺愛的袖子。
見房遺愛手裡死死的攥著一張寫了血字的紙,知道這上面的字對房遺愛應該有用,房崎費力的掰開房遺愛的手,甩了兩下,就把紙張平整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裡。同時,還不忘叮囑看病的大夫,最好沒看見這張紙!
灰黑色儒袍的老大夫,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著頭,不時的擦一下腦袋上的冷汗,乖乖的查看房遺愛的身子。
因為聽到房崎的喊叫聲,不遠處的薛禮和蘭兒幾人也進了來,就見房遺愛倒在地上,房崎正滿臉焦急,眼巴巴的看著捋著鬍子思索的大夫。
等到大夫頷首後,房崎和薛禮這在蘭兒不停“小心”的叮囑中,把房遺愛架上了床。
等房遺愛放好後,大夫這才取出針來,分別刺了房遺愛的人中、鼻尖和八風穴。
折騰了老半天之後,房遺愛才幽幽的睜開眼睛,卻也只是呆呆的望著帷帳的頂端,眼角不停的留著淚,不言也不語。
本來房遺愛醒來剛要鬆開氣的房崎和蘭兒幾人,一看房遺愛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全都嚇的不輕,上前扯著大夫的衣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瞧著面前如狼似虎的三人,大夫不停的擦著汗,戰戰兢兢的陪著小心解釋,無外乎是驚嚇過度,導致氣血紊亂,傷及心神,以至神識不屬。開上幾副鎮靜安神,調養氣血的方子就是了。
剛開了方子,送走大夫,剛抓了藥回來熬上,外頭就報說是老爺夫人帶著太醫來了!
外間的梁管家和裡頭一直強撐著的蘭兒兩人,立馬找到了主心骨,先後把大體情況跟房玄齡和房夫人說了一邊,這才小心的帶著房玄齡夫婦進了房遺愛的屋子。
看著房遺愛呆呆傻傻不言不語的樣子,房夫人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的往下流,房夫人坐在房遺愛的床頭,一邊喚著房遺愛的名字,一邊擦著房遺愛眼角不停留下的眼淚,希翼的看著幫房遺愛檢查把脈的兩個太醫。
房玄齡帶著房崎,引著兩位太醫到了隔壁房間,詢問房遺愛的情況如何。
兩位太醫向房崎詢問了房遺愛最近的情況,兩人商量了一下,由擅長內科的黃太醫上前說道,“照房崎說的情況看來,遺愛應該在之前就因為手臂的事兒而使心情鬱結不解,沒能休息好。在再加上半夜起身,也稍稍的感受了些風寒而不自知,又受了驚嚇,更是動武受傷,這才使得心神難安,神識不屬。還需好好的調養一段時日,別的到無甚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