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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張了張嘴,很想問問蕭婷婷知不知道房遺直被打的事情·見蕭婷婷仍未恢復的蒼白臉色,想到造成蕭婷婷現在這個樣子的始作俑者就是房遺直,張開的嘴巴又無聲的閉上了.
無聲的嘆口氣,房玄齡還是在蕭婷婷平靜無波的眼神下,漸漸平復了心中波動的情緒,點了點頭,跟著蕭婷婷一起去了花廳。
在蕭婷婷、房青娘和房珏的陪伴下用過早膳·房玄齡叮囑房珏,要好好聽先生的教導,又不懂的問題就問,別憋在心裡。
馮鐵匠已經帶著錦麒和錦麟兩個到了房府門外,等著接房珏一起去虞府。
送走了房珏和馮鐵匠一行,房玄齡望著載著三個孩子的馬車,久久沒有回神,似乎空氣中還殘留著孩子們唧唧咋咋興奮的笑聲。
直到房慎提醒他已經請了病假的事情·房玄齡才回過神來。
無聲的嘆息一聲,房玄齡只希望有馮鐵匠上心的看護,還有錦麒錦麟的陪伴·自己的嫡長孫房珏,千萬別像他爹一樣在長歪了。
想到曾經離家出走,被馮鐵匠和孫芸娘兩人教導過三年的房遺愛,房玄齡悄然鬆了口氣,馮鐵匠和孫芸娘既然能將房遺愛調教的如此好,那麼是不是,房珏跟錦麒錦麟兩個多親近,也會避免長歪的危險?
不管能與不能,讓房珏和錦麒錦麟兩個一處玩耍,總之不會是壞事就行了。
房玄齡重新回到祠堂旁邊幽靜的來到安置房遺直的房間,房夫人正坐在房遺直床前,細心的給房遺直餵飯,嘴裡不停的勸解著房遺直,希望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別搞太僵,都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不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顯然,房夫人並沒發覺,房遺則險些喪命的事情,會跟房遺直有關係,否則,房夫人也不會在這裡安慰開導房遺直了。
房玄齡嘆口氣,進了房間,詢問了兩句房遺直的傷勢,找藉口打發了房夫人,又讓房慎命人守好小樓,不許隨意靠近。
“爹,放心,我不會和二弟一般見識,唉,誰讓他娶了不好伺候的公主為妻,心中憋屈也是可以理解的。”房遺直一臉理解的樣子,體貼的說。
“你是覺得遺愛是因為跟公主置氣,這才拿你撒氣?”房玄齡氣樂了,說道。
“公主是君,二弟是臣,君若有令,臣焉不從?”房遺直一副看的透徹的樣子,無限惋惜的說道,“即便二弟的本事再高,君臣位分已定,二弟少不得要受公主心情不爽的閒氣。”
“皇家公主,有幾個是賢惠的,特別是直被皇上寵著的高陽公主,聽說性刁蠻跋扈,二弟她,唉,可惜了。
誰讓她是皇家女,二弟根本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真是,唉!”房遺直嘆息的說道。
房玄齡被房遺直一番話給氣的沒法接話,正要抬手,向扇給房遺直一把掌的時候,關著的房門被踹開了。
“你什麼意思?你公主配不上房遺愛?房遺愛是被本公主逼得無奈,這才娶得本公主?”淑兒高傲的揚著下巴,冷冷的看向房遺直,負在身後的秀手裡,一根紅艷艷的馬鞭,正悠閒的晃悠著。
看清突然闖進來的人,是一身俏麗勁裝的高陽公主,房玄齡當場拍死房遺直的心都有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挑撥遺愛和高陽公主的關係?挑撥房家和公主的關係?
“公”房玄齡恨恨的瞪了房遺直一睢起身說道。
“兒媳給公爹請安。”淑兒給房玄齡如往昔一般,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
“公主不必多禮。”房玄齡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隱下擔心,連忙說道。
“公爹是遺愛的父親,沒有公爹的話,兒媳也找不到如此體貼的好丈夫,兒媳自當感謝和孝敬公爹,兒媳的禮,公爹自然受得。”淑兒說道。
房玄齡頭疼立在一旁,期盼著房慎趕緊將房遺愛找回來,不然公主發飆,房家沒幾個人能夠攔得住。
“公爹且一旁安坐,兒媳有幾句話要找房大公子問個明白,還請公爹行個方便。”淑兒笑著對房玄齡說道。
秀菊配合默契的請房玄齡一旁安坐。
房玄齡剛被秀菊請著讓開了床邊,淑兒二話不說,抬手就拿鞭子抽向了房遺直。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動用私刑!”房遺直如何也沒想到淑兒敢如此張狂,當著他爹的面,拿鞭子抽他,一邊努力的做著無用的躲閃,一邊嚷嚷道。
抽了十鞭子之後,淑兒才收住手,傲然的看向房遺直,說道,“都說君子無虛言,遺愛說過房大公子是個謙謙君子,那麼應該也是口無虛言的人,既然房大公公主刁鑽跋扈,為了符合房大公子無虛言的君子風範,本公主勉為其難的刁鑽跋扈一下了,有何不妥嗎?”
房遺直怨恨的看著淑兒,沒被淑兒一番話憋悶的吐血。
房玄齡看看高傲的公主兒媳婦,看看自找罪受的大兒子,心下覺得很累,很無語。
“本公主之前的問話,房大公子好像還沒回答,怎麼,不給個說法嗎?”淑兒嘴角帶著淡然的淺笑,把玩著手裡的馬鞭,問向身上被抽出血痕的房遺直。
房遺直很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若說高陽公主真的是刁鑽跋扈,看看淑兒手裡靈活的馬鞭,怕是自己還得再挨上一頓。若是說不是的話,豈不是等於承認自己之前的話有挑撥之嫌,這鞭子可能挨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