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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員外郎,竟然插手到了軍營!”李世民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芒,低聲說道。
返回來的李安陽,儘可能減低自己的存在性,努力的當著背景牆。生氣的李世民絕對不能輕易招惹,也不能隨便朝槍口上去撞,否則小命不保。
看了一會兒奏章,李世民突然之間問道,“這些日子,岑子鍵可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回皇上,岑員外郎還和往常差不多,除了衙門裡的事情,就是在家看書教導子嗣,偶爾和幾個相熟的官員出去喝酒參見文會。”李安陽迅速整理出腦海中的材料,說給李世民聽。
“就這些?”李世民放下了手裡的奏章,皺眉問道。
“前些天下大雨,聽說小岑大人很有雅興,去了曲江雨中賞荷。”李安陽說道。
“哦?”李世民想了一下說道,“朕記得聽誰說過,那天小九好像也去了曲江。”
“回皇上,晉王那天去房府約了房家大小姐還有房三少爺一起去的曲江。”李安陽小聲說道。
“聽說房遺則那天差點落水身亡,可有此事?”李世民問道。
“回皇上,卻有此事,若是十七駙馬再晚去個一星半會兒,只怕房三少爺就真的沒了。”李安陽抬眼看了下李世民,慶幸的說道。
就因為房三少爺差點兒身亡的事情,到現在房遺愛都還在給晉王殿下甩臉子,若是房三少爺真的沒了,只怕晉王想要迎娶房家大小姐的事情,也就沒戲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今天小朝會怎麼沒見到房玄齡?”
“聽說昨天傍晚十七駙馬匆匆出了長安,今天城門剛開就急急的返回了京城,直奔房府,在房府呆了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就又騎馬出了京城。”李安陽說道,“十七駙馬走了沒多久,房大人就病了。十七駙馬也讓人去兵部告了假。”
“哦?房遺愛回房府做了什麼?”李世民換了下姿勢,感興趣的問道,“他出京又去了哪裡?”
“據說,十七駙馬把房遺直給打的不能下地,房大人是給氣病的。”李安陽瞄著李世民的神情,說道,“離開房府之後,十七駙馬去了房三少爺養病的溫泉莊子,據說那處莊子是十七駙馬置辦的,准本等房三少爺成親之後送給房三少爺的。”
“房遺愛打了房遺直之後,就去了溫泉莊子找差點溺水身亡的房遺則?”李世民思索著說道。
“是。”李安陽答道,心下也有了某種猜測。
“把房遺直也提進刑部,讓劉宏宇好好的問問。”李世民說道,“讓太子替朕探望一下房愛卿的病情。”
“回皇上,太子已經陪著晉王殿下出了長安,去房家的溫泉莊子上看完尚未痊癒的房三公子去了,這會兒只怕已經到了。”李安陽提醒道。
“小九是怕房遺愛會因為房遺則的事情,攪了他和房青娘的親事,請了太子去做說客了吧。”李世民的臉色柔和了下來,說道。
李承乾對於李治的愛護,還有李治對於李承乾的尊敬和依賴,都讓李世民覺得很有成就感。感覺自己與自己的父親相比,不但是個更好的皇帝,更是個成功的父親,最起碼解決了自己兒子可能會因為皇位的的問題,出現反目相殘的危機。
想到前幾天李承乾落馬的事情,李世民臉上好不容易放鬆的線條,又變得剛硬了起來,問道,“太子落馬之事,東宮官員審理的如何了?為何到現在都沒上報結果?”
“前天就已經查出主謀是東宮千牛備身的賀蘭楚石,太子一直讓關著,還未曾審問賀蘭楚石背後是否有人。”李安陽說道。
“賀蘭楚石?”李世民問道,根本不記得這個人是誰。
“賀蘭楚石的正室夫人是侯君集侯大將軍庶出的三女兒。”李安陽說道,“其兄長賀蘭安石迎娶的正室夫人是太子妃娘家姐姐,賀蘭安石原是魯王府上的功曹,年前被魯王舉薦,前些日子才被調任工部員外郎。”
“這麼說,賀蘭安石定會讓其夫人進宮尋太子妃求情了?”李世民平靜的問道。
李安陽心下一顫,悄悄的擦了下額頭,說道,“昨天來了一次,今天也來了,不過聽說還不等賀蘭武氏開口提及賀蘭楚石的事情,就被太子妃拿話給岔開了,直到賀蘭武氏被送出宮門,也沒尋到半絲機會向太子妃求問賀蘭楚石的事情。”
李世民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侯君集那邊可有什麼反應?”
“聽說賀蘭侯氏當晚就去了侯府,結果進去沒一會兒,就被侯家的下人給打了出來,還傳了侯將軍的話,說賀蘭楚石既然有膽子害太子,就得承擔的後果。”李安陽說道。
對於侯君集的行為,李安陽心下不屑的撇了撇嘴,當年侯君集在大殿之上裝暈,想要撇清他和侯欒沛的關係,怕侯欒沛的事情連累的他身上,這種自私的父親,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如何能指望得上。
“太子一直沒讓人審問賀蘭楚石?”李世民慎重的問道。
“沒有,揪出來賀蘭楚石之後,太子就下令先將賀蘭楚石給關了起來,沒太子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審問。”李安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