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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燈火映照著袁紹陰晴不定的臉色,平時看起來較為和善英武的臉龐,此時顯得無比的猙獰,好似來至地獄的魔鬼。
他看著下方的謀士武將,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怒火中燒!
他轉身,將桌子上的走著狠狠地往青石地板一摔,只聽啪的一聲,那裝好的奏摺便被他摔得稀巴爛。
“怎麼可能?劉辯小兒不久前還被我等追殺的到處亂竄,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拿下袞州!”
袞州,偌大一州,近百個城池,眨眼間便全部落入劉辯的手中,怎麼能讓的他袁紹信服。
“當時!劉辯小兒不過只有三萬殘兵敗將,自重糧草缺乏,怎麼可能在是不知鬼不覺中,掩蓋了天下人的耳目。奪得袞州!”袁紹難以平下心中之怒,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狠狠地再次向地上猛摔。
“那曹操小兒,本將軍幾次征伐都沒有將他拿下,此時倒好,卻被已經窮途末路的劉辯小兒一舉拿下。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許攸!你來給本將軍分析分析,到底是何原因,讓劉辯小兒一舉拿下袞州?”袁紹冷眼向許攸看去。
他深知,許攸和曹操有舊交,一直不斷的打壓許攸。此時曹操已死,他更不將許攸放在眼裡。其他幾位袁紹的謀士,也是幸災樂禍的看著許攸。
許攸輕聲嘆了一口氣,他將手中的羽扇背在身後,對著袁紹說道。
“稟告將軍,屬下也不知道原因。”許攸頷首一低,漠然的說道。
袁紹見許攸如此,他便陰陽怪氣的說道:“平時不是自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嗎?怎麼一到用上了,卻是也沒有任何用處。”
“廢物!”袁紹冷哼道。
許攸聽後,他依然低著頭,但是藏在長袖的雙手早已經握的緊繃繃的了。
他心中怒道:“也罷!此等主公,還有何留戀!等到有機會,我必然離開袁紹,投奔少帝去。”
袁紹似乎罵上了癮,他繼續罵道:“將來你一定跟你那個朋友一樣,也是一個短命鬼!”
他見到許攸的頭越來越低,心中甚是爽快。感覺今日聽到的壞消息產生的怒氣已經消散了大半。
“退下吧!”袁紹終於放了許攸一馬。
“公則,你來分析一下目前的情況吧!”袁紹對著許攸直呼起名,對著郭圖卻喊字。在這個時代,直呼起名,是不禮貌的行為。可見,他對許攸是如何的不待見啊。
郭圖見到許攸吃癟,心中那叫一個爽快。
許攸心中冷笑道:“今日我下場,必是爾等的樣板。一個個不知,狡兔死,走狗烹!”
郭圖徐徐上前,對著袁紹說道:“稟告將軍!根據屬下的分析,定然是曹操幫助少帝將顏良、文丑率領的先鋒軍向後伏擊後,然後對著少帝軍回到大本營鄴城。然後,少帝定然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反抗,必然會落入曹操的手中,做一隻籠中鳥。所以,他便暗中吩咐少帝軍,將曹操暗殺。袞州境內,曹操一旦死去,那鄴城自然便落入少帝的手中。畢竟少帝有著天下正統的旗號,袞州境內的其他城池的郡守一定是望風而降啊!”
聽到郭圖的話,袁紹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他連忙笑道:“公則說的有理啊。公則就是大才,可以一些徒有虛名之人強多了。”
眾人皆知道袁紹所指,一個個心中暗笑起來。
許攸此時對袁紹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情,他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裡。
“袁紹小兒!今日之辱,他日我定加倍奉還!”許攸一臉木然的站在那裡,但是其中的心酸何人知啊。
郭圖見到袁紹讚揚自己,貶低許攸,他心中的自信心再次膨脹,他便再次挺高胸膛,眼睛中洋溢著興奮的色彩。
此時,審配也從隊列中出來,他雖然也對袁紹打擊許攸心中暗自高興。但是,他不同於郭圖,他深知許攸的厲害。許攸都沒有妄下結論,郭圖卻早早下了結論,他自然要出來說說。對於郭圖,他同樣不喜。郭圖此人胸中無才,但是又不知。
他認為他高郭圖一等,隨即說道:“將軍,此時少帝已經占據豫州和袞州。此時已經是除了將軍以外,最大的勢力了。將軍萬不能疏忽啊。”
聽到審配的提醒,袁紹的心中也是一驚,他連忙收斂表面的笑容,沉聲道:“那本將軍改如何是好?”
“將軍,此時少帝剛剛一同袞州,根基未穩!我等不如集結三州大軍,直指袞州。”審配面帶殺氣的說道。
此時,在謀士的隊伍中,又站出一個身形偏瘦的謀士,這謀士說道:“不可啊!主公!此時,少帝軍剛剛取得袞州,士氣正猛。我等不能攝其鋒芒啊。等到幾個月後,袞州之事平息以後。我等在率領大軍攻打袞州。”
這說話的謀士,便是沮授!
“則注啊!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啊。”袁紹一時間,猶豫不絕,不知道該聽從誰的意見好。
“此時天色已晚,俄等還是退下吧。容本將軍考慮一晚,明日給諸位答覆。”袁紹一屁股坐了下去,開始沉思起來。
眾人見袁紹又開啟了獨自思考,一個個便自覺的退下。
臨走時,許攸回頭看了袁紹一眼,心中嘆道:“此時少帝根基極其不穩,雖然我不知道少帝是如何取得袞州的,但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取得袞州,定然有許多不和諧的聲音。此時去攻打少帝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也罷,從今以後,袁紹的生死有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