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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熊宜僚此人生得不是很高大,不過是八尺七寸的人(約一米七五),但身材壯實,赤luo的上半身上布著五六條仿佛蜈蚣般猙獰的傷疤。但這不是讓白公勝最佩服的,最佩服的是,這些傷疤,白公勝可以看到,都是在身前的。從這裡可以看得出熊宜僚作戰一定是勇往直前的,白公勝最敬佩的就是這樣的人。
石乞還沒有來得及叫熊宜僚,此時一名大漢走過來,率先說道:“剛剛來了一頭蠻牛,市場的人都搞不定,宜僚幫忙殺了他好不?”
“二十錢”熊宜僚淡漠的說道。
那大漢知道熊宜僚的性格,他就是這樣,說二十錢就二十錢,哪怕你給他二十一錢,他也只是會收二十錢。而如果你和他砍價,那麼他甩都不會甩你,你要麼答應,要麼就找其他人。所以大漢聞言,立刻爽快的答應道:“好不過速度一點,是給東街的李大富家用的,他們家據說準備娶媳婦”
“嗯”熊宜僚淡淡然的應了一聲,就拋下大漢,回到他那間略顯破爛的茅屋中,拿了一把不過一尺長的尖刀和一方磨石出來,就在一邊磨刀霍霍。
沒有多長時間,大漢就帶著幾個年輕人,拉著一頭大牛來。這牛還真是蠻牛,比一般牛大一圈不說,而且尖尖的牛角上還帶有血跡,再看那拉牛的幾個年輕人,都一臉掩飾不住的緊張。恐怕之前這牛已經傷了乃至殺了,最少一個準備向他揮舞屠刀的人。
“宜僚,你可小心啊剛剛市頭的王屠夫、還有楊家的大郎就給這牛給傷了。”大漢緊張的喊道。
“嗯”熊宜僚依舊是那麼的淡然,大拇指在剛剛磨完的尖刀刀刃上颳了兩下,感覺尖刀已經足夠鋒利了,熊宜僚這才站起來。
幾名年輕人立刻緊張的捉緊手中的繩索,一旦有不妥,就將繩索拉近。而這繩索一共四條,一條是牛脖子上,另外三條則分別栓在牛的一隻前腿和兩條後腿上。雖然不能夠保證一定可以固定這蠻牛,但也足夠蠻牛殺不死人,最多也就傷人。
“這牛不好對付”白公勝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說道。
“他可以殺得了”石乞自信的說道。
“也許”在這個問題上,白公勝顯然不怎麼樣相信石乞。
只見熊宜僚走到那牛的身邊,蠻牛似乎感覺到危險,來了個先發制人。蠻牛猛然低下頭,將牛角往熊宜僚的肚子方向一挑,但熊宜僚卻非常的敏捷,往後一跳,安然無恙。旁邊圍觀的人見狀,都禁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氣,緊接著喝彩聲一片。
但如此緊張的情況,熊宜僚卻仿佛剛才那危險的一幕並沒有發生那樣,臉色依舊是那麼的淡然。熊宜僚猛然伸出手臂,捉住牛角。牛就仿佛碰上了鐵鉗一般,不安的想扭動,但僅僅是做到小幅度的擺動。
熊宜僚手中尖刀此時卻插入牛脖子中,一拉,不等蠻牛有什麼動作,已經拉出一道長長的傷痕,差不多半個牛脖子被割開,鮮血仿佛湧泉一般噴灑而出。
熊宜僚往後一跳,躲過蠻牛的掙扎反擊。四名年輕人立刻拉住繩索。熊宜僚朝大漢淡淡然的說道:“錢”
大漢朝熊宜僚豎起一根大拇指,現在牛雖然還沒有死,但他也掙扎不了多長時間了。大漢從腰間掏出一袋錢遞給熊宜僚,熊宜僚也不細數,直接塞入自己的懷中。
過程雖然短暫,但白公勝卻從這裡面看出了熊宜僚的不尋常。首先是力氣,居然能夠按住牛頭,讓他不能夠大幅度的扭動。俗話有道:牛不河水,按不了牛頭低。用來形容一個人的脾氣,可以看得出牛的力氣。
第二,熊宜僚的那一刀,雖然簡單,卻快、准、狠。牛皮的韌性和硬度就不用說了,乃是皮甲用料中的上乘原料。而牛骨更是硬邦邦的,需要用鐵錘才能夠敲開,沒有一定的準確性,這尖刀劃破喉嚨,就卡在牛脖子上了。還有那個快,任何生物在臨死前,都會爆發出恐怖的一面。懦弱的人會用尖叫來展現自己的情緒,但牛顯然會用力量。所以這一刻一定要快,否則很可能就會和牛來一個兩敗俱傷。
白公勝越看熊宜僚,就越想招攬得到他。
白公勝對石乞打了個眼色,石乞知道自家主公動心了,率先走在前面來到石乞面前,喊道:“宜僚,你剛才真是厲害”
“嗯”熊宜僚依舊是那副淡然,或者說不太願意理會事情的樣子,看了石乞一眼,轉而盯著白公勝。頓了頓,熊宜僚朝白公勝拱了拱手道:“見過大夫”
“你認識我?”白公勝有些詫異的說道。
“前天大夫凱旋,宜僚在一邊看到了大夫的容貌”熊宜僚聲音至於不再是之前那副淡淡然的語氣了,而是多了幾分佩服。
白公勝聞言,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我的名氣居然這麼大,怎麼?不請我入屋?”
熊宜僚見白公勝如此豪爽,心中也多了幾分好感,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如果大夫不嫌棄房屋簡陋,那就請了”
白公勝聞言,毫不猶豫的進入,一點也不在意他這個行動,如果讓其他貴族知道了後,會得到怎麼樣的嘲諷。也不在意簡陋的房屋,會沾污他華貴的衣服。
PS:感謝燕雲節度使的三百起點幣打賞
這一章有點沉悶吧?但這是一個必須的過度,楚國內亂,勾踐會甘心無所作為嗎?白公勝會成功取代楚惠王嗎?夫差會坐山觀虎鬥嗎?還是兵行險著呢?楊子璐會怎麼樣呢?是趁機入侵楚國,隨手滅了勾踐,還是和吳國開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