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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榮佖晏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張英的身上,榮仕信對張英問道:“我兒是在哪裡找到的?”
“早上有個人送了封信到我府上,說我要找的人在我家冰窖裡面,我這才發現原來小明王被關在冰窖里。雖然林羽在冰窖里舖了兩床被子,但小明王被綁在裡面關了這麼久滴水未進,身體還是非常虛弱,我讓人幫小明王推拿活血,喝了點稀粥這才趕過來。”
榮仕信對著張英點頭表示感謝,讓管家帶著小明王下去修養了。等明親王恨恨地回到大堂坐下,計先生走了上來說道:“恭喜小王爺平安回家。”
榮仕信擺擺手,嘆道:“我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計先生,就煩請你幫我把這小子抓回來了,不抓到這小子,我明王府的顏面置於何地啊。對了,神劍門那邊,巴州是老八的地盤,我跟他不怎麼對付,你若前去抓人千萬別打著明王府的旗號。”
“王爺放心,林羽那小子逃不遠。我昨天調查了所有的車馬行和碼頭,沒有大船被人雇下來,那小子雖然從水路逃走,但他補給肯定不夠,遲早要上岸。我已經命人沿岸搜索他的蹤跡,只要卡住通往巴州的要道,我想在我們的地盤上就能住在這傢伙。”
看著計先生侃侃而談,張英心中暗自為林羽嘆息,從此武林又要少掉一個前程遠大的青年俠客了。
林羽並沒有像計先生所說的那樣乘坐小船逃亡並且急於上岸尋找補給,他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艘大帆船上。林羽這回是失算了,他本來計劃的是讓蘇成租一條小船,在崖底的江面上接應他,沒想到他掉下去的時候,在水裡撲騰了半天,也沒找到蘇成的小船。
這也不能怪蘇成,蘇成久居牧蘇,住在山區,他根本不會划船,等他劃著名船到了江中的時候才發現划船和他想的完全就不一樣,他無法操縱小船駛向自己想去的地方,最後直到林羽跳下江的時候,蘇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水流帶到哪裡去了。
林羽水性也不是特別好,要不他也不會事先準備個氣囊了,他在許久都沒等到蘇成的小船之後,終於死心了,把氣囊掛在身上,準備游到岸上去。可是湍流的江水不聽林羽的號令,把他帶得越來越遠,最後沒有力氣的林羽只能隨著江水順流而下,又困又餓的他泡在冰冷的江水被水流逐漸帶走了體溫,雖然他不斷提醒自己別閉上眼睛,要是睡著了可就醒不了了,最後他在一片黑暗中失去了知覺。
看到林羽睜開眼睛,坐在一旁的一位小伙子立馬大聲叫起來:“二叔,你快來啊,這小子醒了。”
林羽掙扎著起身,發現船艙之中坐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一看就是位在太陽和江風吹打之下成長的年輕水手。年輕的水手立馬過來扶著林羽,憨厚地說道:“你還是先躺著吧,我二叔馬上就來了。”
說話間,一位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看著就像個帳房先生,滿臉透著精明之色。他看見林羽醒來,笑著上前說道:“你醒了啊,你可真命大啊,要不是值夜的水手天亮的時候發現了你,把你撈了上來,你早就餵魚去了。”
林羽聽罷掙扎著要給這位帳房先生行禮:“大恩不言謝,救命之恩我林羽記下了,來日定當報答。”
“你叫林羽啊,”帳房先生答道,“我是這艘船的船東,我叫顧命,你還是先躺下了吧,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顧命沒有問林羽為什麼會跌進江里,而是吩咐年輕的水手趕緊給林羽去弄吃的。
等船艙里就剩林羽他們兩個人了,顧命從桌上拿起林羽的包袱,說道:“這是你的東西,你看少了什麼沒有?”
林羽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東西都被放到了桌子上。他拿過包袱檢查了一下,紅塵劍、銀子都還在,就是銀票打濕了,忽然林羽想起了什麼,在身上摸了摸,顧命問道:“你丟了什麼嗎?”
“路引。”林羽若說腰牌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能推說路引不見了。
“那有些麻煩了,你要去哪裡,若是順道,我倒是可以帶你走。”沒有路引也不是什麼大麻煩,漢朝對人員流動的限制不是很嚴格,特別像林羽這種帶著劍走江湖的,一般來說沒有命案在身被畫圖通緝的,地方上都不太查,因為這些江湖人士脾氣都不是很好。
“京城。”林羽答道。
“那正好,我們這艘船是前往江鎮和商會的船隊回合前往京城的,到時候你跟著我們一起出海,一起前往京城便是。”
“那太感謝了,顧大叔,這點銀子就算我的路費了,還請收下。”林羽把自己隨身那點碎銀子全給顧命了,顧命也沒客氣,畢竟他是商人,不是開善堂的,收林羽的銀子是情理之中的事。
林羽非常幸運地坐上了顧家商會的船,沿途也沒有人上船去查他們,但為了保險起見,林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船艙之中,直到從江鎮出海以後,他才放下心來,時不時走到甲板上來透透氣。這次他所在的顧家船隊共有十二艘船,其中八艘是巨大的貨船,還有是相對較小的護衛艦,林羽所在的這艘船就是護衛艦,它快速靈活,易於操控,可以快速應對海上的突發襲擊,靠著顧家獨有的造船術和老練的水手,護衛艦能夠在滿帆的時候達到超出貨船一倍的船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