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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你好大的膽子,這裡面的鹽可都是王爺所有,你這是要搶王爺的東西嗎?”徐建業見林羽帶著人趕來了,底氣也足了些,於是商量的口氣轉變為責備的語氣。
“得了吧,這裡都是明白人,王爺要得了這許多鹽麼,你說這些場面話作甚?我直說了,我要四十石鹽救急,徐建業你給我這個面子我叫你聲大管事賣你個人情,否則便手底下見真章吧。”李穩被逼得沒辦法了,只能向其他兩位管事的貨下手了。
“哎呀,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何必為了點鹽傷了和氣呢?這樣吧,我借十石鹽與李兄弟,利息也免了。”黃立春假裝老好人,卻暗地裡把另外三十石鹽的壓力轉嫁給力徐建業。
徐建業哪裡肯白借三十石鹽給李穩,眼見李穩境遇不妙,落井下石他都來不及,怎麼會幫李穩渡過難關。“不要再說了,李管事,你的事與我無關,與鹽場無關,你自己去別的鹽場找貨吧。”
鹽井和鹽井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像一般的私鹽小井,年產也就兩百石食鹽,而位置好、滷水足、技術先進的官家鹽井,年過千石的鹽井並不罕見。四十石鹽,說多不多,但是短時間想湊齊這麼多鹽,也只有山城鹽場有這個實力,至於去買官鹽,李穩是不捨得花這種錢的。
眼見無法談攏,李穩就要動手了,他仗著自己人多,便要讓手下衝去庫房準備強搶。徐建業一見形勢不妙,連忙躲到自己人後面去,氣急敗壞地嚷道:“姓李的,你要造反嗎,王爺的鹽貨你也敢搶。”
“哼,徐建業,老子搶的是你的鹽。你說我造反,那你就跟王爺匯報,讓王府派人來查查帳上少沒少鹽。”李穩一揮手,一眾打手提著木棍亂叫著撲了過去。
徐建業身為大管事,手下並不比李穩少,只是他職責所在,不能像李穩一樣把手下聚到一起。眼瞅著庫房的防守馬上就要被突破了,林羽的十幾名手下趕來了,他帶著生力軍殺入亂戰之中,阻止了李穩一方的攻勢。林羽亂棒逼退眼前的敵人,大聲喝道:“進庫房,關門。”
猶如神兵天降的林羽一時成了徐建業這邊眾人的主心骨,一干人等慌亂地退入了庫房,從裡面將大門頂上,暫時擋住了李穩的進攻。這時還驚魂未定的徐建業走到林羽身邊,心有餘悸地說道:“林隊長,多虧了你啊。我真沒想到這姓李的居然敢來真的。”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辦才好。”林羽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庫房的內部,木質庫房內透氣窗都緊閉著,讓人覺得有些氣悶,裡面黑乎乎的,只有上面的明瓦透出一點光亮來,裡面壓抑的環境和外面不妙的局勢,很容易讓人生出沮喪的心情。林羽讓人把透氣窗打開,一是防止窒息,二是避免士氣低落。
布置好防守的林羽一屁股坐到裝鹽的麻袋上,向徐建業問道:“大管事,你可想出什麼好辦法了麼?這裡沒吃沒喝的,不用李穩動手,他困我們幾天咱就都要死在這了。”
“必須派個人出去送信,把外面我的人召集起來,我們里外合攻,定能粉碎李穩的陰謀。我知道他三天之內必須交貨,他也沒時間跟我們耗。”徐建業看著透氣窗,琢磨著是不是從這裡可以送個人出去。
“得了吧,現在咱的人被分成兩路了,不被他各個擊破就不錯了,還內外合擊。你別忘了這倉庫是木頭建的,你逼急了他,一把火點著了庫房,咱就都擱這了。”林羽認為徐建業壓根就沒認清現在的形勢,李穩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怎麼會突然發難,他肯定從外面招了人手進鹽場。
聽完林羽的分析,徐建業張著大嘴愣了半天,忽然像見了救星一樣拉著林羽的衣角哀求道:“林隊長,你這麼厲害,你一定有辦法對吧,只要你能救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林羽裝著沉思良久才開口:“徐管事,如今之計只有把鹽給李管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沒必要為點錢財丟了命啊。我是看出來了,李管事是來拼命的。”
徐建業聽了林羽的話,嗟嘆道:“我不是貪圖這點錢財,四十石鹽雖然不少,但我也不會太在意。李穩憑著自己堂兄是王府的管事之一,一直不把我放在眼裡,還覬覦我這大管事的位置。這次他兄弟倆有了麻煩,我是等著看好戲的,誰知道他竟會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
“以後對付李穩的機會多的是,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麻煩。”林羽對徐建業勸道,“等這事過了,我去外面找些幫手過來,定要這傢伙好看。”
看到徐建業對自己默默點了點頭,林羽知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見,於是打開小門走了出去。不多時,倉庫裡面的人便聽見林羽大喊開門,他們戰戰兢兢地打開倉庫大門,二管事李穩的人便沖了進來,繳了他們的械,一麻袋一麻袋往外搬鹽。
林羽記得有個夥計跟他說過一麻袋鹽就是一石,但李穩搬走的絕對不止四十個麻袋,徐建業也看出來對方在趁火打劫,不過勢比人強,也只能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丟了面子賠了錢的徐建業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第二天就把只能嚇唬工人的內衛隊給解散了,讓林羽重新挑選一批強壯威武的新人充實守衛隊伍,一時鹽場的氣氛顯得比平日裡更加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