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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道合流。”華雄把長刀輕輕的別再背後,對左右大喝道。
對於那些四散而逃,但卻不幸跟鐵騎同一個方向的白波軍,無不是被踐踏而死。
馬踏而死者發不出慘叫,逃逸中的白波軍又只顧腳下而顧不得慘叫。
偌大一片,相距差不多一兩里的戰場上,除卻董卓這邊由於兵少而暫時被困,互有攻殺而發出慘叫聲以外,居然聽不見半點異樣的動靜,唯有馬蹄聲密集而嘹亮。
蛇有頭而行就是騎兵之道。將領統馭騎兵的手段高低騎兵所發揮出來的戰力也絕對不同。
本來兩支鐵騎分兩側對白波軍各個擊破,如兩條線交叉在一起,但卻又互相涇渭分明,你破一營,同時他再破另一營。以高超的統馭技巧而做到兩軍互不干擾。
同樣對攻破已經分兩股合攏了的白波軍沒有太大把握,呂布一手持畫戟,一手御馬,很有默契的朝西涼鐵騎那邊瞄了一眼。由於相聚幾百米,有點看不真切。但他卻能看出華雄的企圖。
合流而戰?看不出這個整天操著一口不知道那裡鄉下口音。自恃西涼鐵騎高人一等的傢伙,還能有大局觀?
“合流。”呂布以不高不低的聲音對左側的曹性道。曹性點了點頭,左右各將、騎兵隨著呂布,帶動地整支鐵騎,努力的把他們與西涼鐵騎放在同一線上,兩軍對沖。但卻又在快要相撞地時候,拐了個小圓。兩道涇渭分明地河流頓時化為一股強大的奔流,沖向白波軍。
唯一美中不足地是。兩鐵騎合流後,華雄與呂布所處的位置是一前一後,相差了幾十米。顯然即使是統馭能力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瑕。
那邊左右騎合流準備大破剩下的白波軍,而這邊的董卓卻暗暗叫苦。這一營的精銳只剩下了寥寥幾十人,但四周地雜兵卻無邊際般的向裡面湧來,近十萬流寇地七分之一,起碼也得有萬餘人。剛才一陣衝鋒,踐踏了無數人,但剩下的就夠董卓喝一壺的了。
被困在中間,董卓的壓力突增。媽的。就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穿透了這破陣。可惜啊,董卓心裡大罵。但卻不曾後悔隨軍來攻。因為董卓發現,身處在沙場這片慘烈的氣息當中,使的他莫名其妙的就身心愉悅。全身的毛孔舒張,有種洗了熱水澡後的舒爽感。
或許是這具身體脫離了戰場太久了吧。它前個主人可是橫行沙場地豪猛之將。董卓暗自想道。
衛士們並沒有消極防禦,而是以幾騎為一小陣,大肆地在雜兵中間收割性命,幾百人收割上萬的雜軍,看似有點不可思議,但卻確實發生著。
衛士們四面散開,董卓這邊自然也就少了無數層保護,不得已抽出腰間地七星刀防禦,警惕的盯著四面而來的暗箭。
突然,有十幾名手持長矛的白波兵突然從幾個衛士的防守下衝上來,大多被當場斬殺,但卻有一人挺矛,刺向董卓背後。
聽到風聲,董卓輕輕的側過身子,這時王越輕輕的踏前一步,隔開了襲向董卓的矛,董卓反身,揚刀向殺,但奈何七星刀太短。
“丞相。”軍司馬握著兩根長矛趕到,刺死那名白波軍後,一躍而起踏上戎車,把其中一桿長矛遞給董卓道。
董卓毫不遲疑的接過長矛,還刀鞘內,“駕車,衝出去。”這時,軍司馬對同樣持劍侍立在董卓一旁的宜論道。
看起來也非常的不情願呆在這地方,宜論點了點頭,輕輕一躍做到前面,揚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戰馬。馬車得以緩步前行。
而前面四散開來的衛士們見馬車啟動,從新圍攏,自發的在前替丞相剪除障礙。
四匹馬帶動的戎車本就有強力的衝撞能力,速度快了,加上前面衛士的加威之下,又從新的跑了起來,撞死碾過幾十人後,飛馳而行。
手,輕輕的握著長矛,董卓覺得整個身體都活了起來,幾個月來,董卓也接觸過各種兵器,卻從來沒有今天的這種感覺,四周那一聲聲慘嚎,與空氣中揚起的血腥味,讓他感到興奮。
就像當初彎弓射狼時候的感覺差不多,揚矛,揮下,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四周白波軍的脖子,呈半十字架形的矛,在董卓的強大臂力之下,一個又一個的隔開白波軍的脖子。
隨著揮舞次數的增加,董卓的熟練程度也大有不同,他身體內所隱含著的屠夫氣質開始閃現,矛鋒所指,無不缺胳膊斷頭。車的另一邊,軍司馬幹著與董卓差不多的夥計,斬獲也頗多,手持長劍的王越靜靜的站在中間,面色頗為尷尬,軍陣之戰,並非他所長。
忽然,董卓的眼前為之一空,卻是十幾衛士與戎車一起沖了出來。
身後也沒有白波軍追來,一是速度趕不上,二就是董卓這輛戎車所表現出來的破壞力實在是太驚人了,這看似有些華美還按著車蓋的戎車。一路上是踏著屍體飛馳出來的,輪子上滴落的點點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向前行駛了會。拉開了點距離,宜論這才調轉馬車。從新面對前方的白波軍。
董卓只向著馬蹄聲四濺地方向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連破兩營,兩騎再合攏,沒什麼好擔心的。
到是眼前他負責地白波軍韌性驚人,統帥身死,主幹精銳傷亡殆盡之下。居然還有如此地毅力。
以董卓的眼裡望去,這群雜軍或許還剩下六七千。或者八千,反正還挺多,一大片地人,可能是人多而增膽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