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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十西涼兵與李儒、李肅、徐晃的擁護下,董卓囂張的消失在漢少帝兄弟的眼前。
“皇兄。”悽然一叫,劉協袖子輕輕掩著眼睛,嚶嚶哭泣。
“唉。”低低一嘆,劉辯伸手輕輕的擁著年僅九歲的劉協,向著董卓留下的親兵道:“走把,朕指路。”
“諾。”
董卓的表現讓劉辯對前路滿是迷茫,而他唯一能想到的避難所就是他的母后何氏所在的永樂宮。
都城洛陽的皇宮分為南北兩部分,中間以一條復道連接,長約七里,日常有數百甲士宿衛。
其中南宮是皇帝處理如常事物的所在,東邊還連著府庫,往常不說是甲士遍地,但十幾步一崗還是有的。
但這次洛陽大亂,皇宮內的宿衛、內侍,宮女,或被殺,或逃散,秩序全無。
踏著青石鋪砌而成的大道,在一大群人的擁護下,董卓隨意的打量著南宮。
四周還有火焰燒焦的痕跡,也有刀劍砍過的劃痕,更有一灘灘的鮮血,沒有被洗清。
耳邊還有宮女、太監壓仰的哭泣聲,哪還有點人間宮闕的樣子。
皇宮的破敗,使得董卓心裡的點點期待也降到了低谷。好心情被弄的一乾二淨。
無言的隨著小太監走了一段頗長的路,董卓等人這才到了一座宮宿前。
一塊普普通通的匾額上書寫著,“扶搖殿”這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推開兩側的朱紅色大門,一間還算整齊的小殿映入董卓眼中。
不用董卓吩咐,身邊的幾十個西涼兵,連帶徐晃以前的部下一起,分散肅立在小殿的四周。
而董卓自然是左右上位,李儒等人分兩側而坐。
“文宣,本將順著你的意思,兵也帶了,皇帝也挾持了,這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你心中可有底?”剛剛坐好,董卓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時,精神一震,就帶兵入了京,對於洛陽的情況一無所知,現在這副樣子,要他自己謀劃,到是有點困難,自然得問李儒這個大智囊。
“主公在邊關打拼了十餘年,自然知道兵權是權柄的根本,這要是兵權到手,還不是為所欲為?”李儒輕輕的撫了撫鄂下兩撇八字鬍須,笑道。
“說下去。”董卓緊緊的盯著李儒,急道。
這兵權的重要性他當然知道,但要怎麼收,是威脅還是利誘,還是其他,對於只能靠著歷史的痕跡吃飯的他來說,太困難了點。
這個時期他也只知道董卓很順利的就執掌了權柄,但詳細情況,他也不是太清楚。
而今天的險情讓他更覺得自己是在走鋼絲,一步錯,就是粉身碎骨,哪有不急的道理。
“整個洛陽城光西園八軍就有一萬五千餘人,加上北宮衛尉張溫的侍衛數千。還有其他如城防軍等一萬餘人,足足有三萬多人。加上那些累世大族的支持,奪兵權,光光有皇帝再手,恐怕遠遠不夠。”雖然說的險惡,但李儒卻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直到董卓露出一點不悅的模樣,李儒這才停下表情,笑道:“洛陽城內掌兵的是袁紹、曹操等人,曹操暫且不提,單是袁紹在此人,就是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世家子,只要主公每四天就讓手上的三千鐵騎悄悄的潛伏出城,再氣勢洶洶的擂鼓入城,假裝兵勢源源不斷的從河東湧入,此子一定中計,按兵不動。”
“而半月後,河東的五萬大軍也就該到了,到時,要解下袁紹兵權,一紙公文,呵呵。”
原來如此,心中細細的品味著李儒的計謀,再小心的分析了下袁紹的性格,董卓心中有種茅塞頓開之感,這專業的謀士,就是專業,不是他能比的。
心情大暢之下,卻瞥見徐晃跪坐在地板上,神色有些異樣。
心中略微思索,董卓恍然,這丫的怎麼說也是曹魏名將,雖然年紀還輕,但心思卻不少,恐怕對他不是太看好。
“公明是怕了?”呵呵一笑,董卓故意問道。
人道說將不如激將,魏晉時,還遺留點春秋之風,世人不乏熱血男兒,徐晃恐怕也不能免俗。
但徐晃卻生性冷靜,心下思索了下董卓這幾天的表現,
應該並不是傳聞中的心胸狹義之人,這才朝著董卓一鞠。
揚聲道:“晃是武夫,缺的是智謀,但多的是膽氣。只要主公矛戈指向之處,晃必定衝鋒陷陣,浴血沙場。”
“武夫?”董卓反覆的咀嚼了一下,這才眉頭一挑,好一句武夫啊,把今天乃至他後面所謀劃的事情撇的一乾二淨。
他董卓不倒,徐晃是武夫,汗馬功勞是少不了的。
他要是倒了,只要一打著武夫的旗號,漢少帝掄起功過來,他只是一打手,頂多是一個從犯,以後也不是沒有鹹魚翻身的機會。
“徐晃?”董卓心下卻是不驚反喜,他壓根就沒有一時片刻就折服一員大將的心思,要是他董卓有這樣的魅力,名臣名將誓死效忠,這洛陽哪還會有如此多的人反對他?
人可以生的不聰明,但絕對不能自以為是。
“哈哈哈。”董卓大笑道:“好一句本將矛戈所指,必定衝鋒陷陣。”
笑了片刻,董卓眯著眼,道:“你這柄利劍遲早有勇武之地。”沉思了片刻,董卓掃了眼,不言一語,恭敬的另旁人指不出半分毛病的李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