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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點頭。
她方才已經泡的差不多了,便將浴巾把自己裹了從水裡爬起來,躲到屏風後頭將自己擦乾淨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薄紗裙。
兩個人站在一起,倒真是天仙般的一對。
裴遠見她洗完了,便將飯食挪進了小廳,兩個人在圓形的紅檀桌前一起吃早餐。
莫小碗吃著這粥,味道倒不壞,疑惑的問:「你以前下過廚?」
男人搖頭。
「你自己生的火?」她上下瞧他,生火的人必然一身菸灰,他哪有半點菸塵?
「追風生的。」
莫小碗恍然大悟,又問:「鹽是你放的?」
「也是他放的。」
莫小碗無語:「那你還說是你做的?分明是追風做的?」
男人笑道:「米是我放的呀,自然是我做的。」
「無賴。」莫小碗撇嘴,不過吃著這粥,心情依然是高興。他一個從不下廚的人,願意為她下廚呢。
「今兒不去宮裡?」
「陛下准休三日。」他意味深長的望著她,「專門陪新娘子。」
莫小碗紅著臉啐他:「誰要你陪。」
「既你不要我陪,那我現在便上朝去了。」他說罷起身便要走的樣子,嚇得莫小碗急忙叫住:「誒,你這個人……怎麼說風就是雨啊……」說了這話,一張小臉低低埋下,差點埋到碗裡。
男人走了過來,將小娘子的肩膀環住,低聲在她耳畔道:「放心,相公陪你,便是九頭牛都拉不走。」
莫小碗嘴角浮起笑容,羞澀的拿拳頭打他。
外頭等候吩咐的兩個丫頭隔著珠簾瞧著裡頭兩人打情罵俏的,不由得相互羞澀的笑著對看了一眼,這般恩愛,真是羨煞旁人。本以為聲名赫赫的裴大人凶的很,誰想到竟對自己的小娘子如此愛護呢。
今兒風清氣朗,裴遠便說帶莫小碗出去遊玩。
莫小碗興致高昂,吃了早飯便開始在梳妝檯前梳發,裴遠只負責在一旁搗亂。
她原先在家的時候多梳雙環髻,出嫁前幾天她娘教了她幾個婦人的髮髻。
她今兒便試著梳了一個百合髻,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倒是覺得也很好看。從前的髮辮如今都梳了上去,今兒開始她便是婦人了。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正帶著幾分頑皮將各種珠釵首飾往她的髮髻上插,插的她滿頭仿佛首飾鋪子似的。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大人,這般沒正經的。
她皺了皺眉頭,將他插上去的各種釵環一一摘下來,鄭重其事道:「你可不許再亂來了,再搗亂,我這頭髮該散了。」
他笑著摟著她的肩膀,在她耳畔道:「散了正好,散了咱們便不出去,繼續去睡覺。」
聽他說「睡覺」二字,莫小碗眼皮一跳,她好容易泡澡恢復了些體力,待會又被他在床上給折騰沒了。
「沒臉沒皮的,」她推了他一把,「哪有大白天去睡覺的,也不怕叫人笑話。」
「那我給你畫眉,可曾聽說過畫眉之樂?」他說著,便真的去拿了螺黛。
莫小碗被他唬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你當真要畫?」她自然聽說過夫婦之間的畫眉之樂,但是她並不信任眼前這位的畫眉水平。萬一給她畫個鬼臉,她找誰哭去?
他扶正她嫩白的小臉,十分認真道:「不許動,不然畫歪了可不許怪我。」
莫小碗十分無奈,只得任由他塗畫,只見他左一筆右一筆,居然還畫的很認真。
「看看。」莫小碗本以為會慘不忍睹,當她看到鏡中的自己時,竟有幾分驚住了。
鏡中少女臉兒圓圓,兩彎新月一般的黛眉襯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竟十分好看。
「還有這唇脂。」他將指尖抹了一點唇脂均勻塗在她的唇上,惹得她唇上一陣麻癢,禁不住羞澀的垂下了眼睛。
男人看著自己打扮出來的小媳婦如此漂亮,心底有些自豪。他定定看著那嬌艷的芳唇,仿佛飽滿的櫻桃般誘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罷了,唇脂可以再塗……
想罷,他摟著小媳婦纖細的腰肢,便低頭吻了下去,入口,帶著唇脂的玫瑰芳香,更帶著自家小媳婦特有的甜蜜滋味……
莫小碗又重新塗了一回唇脂,終於走出了臥房的門。
穿著水碧色百褶流紗裙的女子嬌俏的睨他:「都是你啦,再晚,便不必出門了。」
男人拉著她的手,笑道:「無妨,這京城並無宵禁,三更收市、五更又開市,到了晚上才更好玩呢!」
莫小碗聽他這麼一說,禁不住好奇起來,上次同陳玉羅出去並沒有好好遊玩,這次他帶她出去,是不是更好玩呢?
她開始有一些些的期待了。
「坐馬車嗎?」
裴遠搖頭:「騎馬。」
莫小碗驚了:「我……我不會啊……」
裴遠摸她的臉,笑道:「有我,你不必事事都會。」
事實證明,她的確不必會騎馬也能夠騎馬。
他的坐騎是一匹周身潔白的駿馬,名叫「玉麒麟」,這匹馬十分有靈性,當它見到裴遠親自將小碗抱上馬背時,它十分乖巧一動也不動。
莫小碗打橫坐在馬前,戴著一頂潔白的帷帽,裴遠則身著深紫繡銀鶴祥雲錦袍腰系白玉帶坐在她的身後,將她摟在身前,有他護著,她大可不必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