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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能夠進苗府了,那騎士也是顧不得自己身體虛弱,跌跌撞撞地跟著那名士兵走進了苗府。那士兵見了,也是體恤他身體太虛弱了,所以腳步也不由得放慢一些,可是誰曾想這騎士竟然還不住地催促道:“兄弟!快一點!快一點!我可是真的有急事啊!你,你就不能再快點啊!”
那士兵還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可是為了他好,竟然還如此催促,不過念在對方也是為了公事如此勞心勞力的份上,他也不好怪這騎士,只能是依著對方的話,加快了腳步帶著他來到了苗府的議事廳外。此時苗甫正在議事廳內和幾名大昌軍方的要員商議,那士兵也不敢就這麼帶著這騎士進議事廳,轉頭對那騎士說道:“你且在這裡候著!我先進去給你通報一聲!”
那騎士也是知道這達官貴人府上的規矩,雖然心中著急,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是點點頭,站在那裡等候。那士兵則是快步走到了議事廳門口,也不敢貿然推開房門,只是對著房門抱拳喊道:“啟稟將軍!有人自稱是南征軍胡先將軍派來的信使,要求面見將軍!”
“啊!”從議事廳內卻是立刻傳來了幾聲驚呼,其中一人便是苗甫,在議事廳內坐在最上方的苗甫一臉驚訝,忙是對房門外的士兵喊道:“速速將他帶進來!”
“喏!”那士兵喝了一聲便馬上轉身走到了身後的騎士身邊,那騎士也聽到從議事廳內傳來的聲音,忙是對著士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士兵也不再多說,便是帶著騎士往議事廳走去,來到房門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然後帶著騎士踏進了議事廳內,朝著最前方一拜,喝道:“回稟將軍!使者帶到!”說完,那士兵向前跨了幾步,將之前騎士交給他的令牌遞了上去。
坐在上首的苗甫接過令牌,仔細看了一番,確定了正是胡先出征前自己親手交給他的軍令,再抬起頭看了看那騎士,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看來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趕路才到了這裡。當即,苗甫便點頭說道:“你是胡先將軍派來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那騎士自然就是先前胡先得知後秦軍要偷襲樟城時,所派來求援的斥候,之後雖然察覺到這是一個騙局,卻是因為急著要去追擊後秦軍,就把他給忘了,也沒有派人去把他追回來。就這樣,這斥候帶著一份假情報沒日沒夜,辛辛苦苦地趕到了川城。現在聽到苗甫問自己,連忙是將後秦軍要偷襲樟城的情報說了一遍。
那苗甫剛剛聽完斥候的話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這樟城的重要性他當然清楚得很,若是樟城真的丟了,那大昌的命脈就落在後秦國的手中了。當下苗甫便是急了,慌忙站起身,喝道:“竟然有這種事!不行!我必須立刻進宮覲見陛下!要馬上請陛下派兵援助樟城!”說著,苗甫抬起腿便要往外走去。
“且慢!”就在苗甫快要走出議事廳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把呼喊聲,卻是從議事廳一旁那些坐在那裡的軍方要員中發出的。只見在座眾人當中,唯一一名身穿文官官袍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卻正是大昌國的御史大夫,支持大皇子宇文乾的奚連雨。喊住苗甫之後,奚連雨快步走出了一眾軍方要員中間,對著苗甫拱手說道:“苗將軍,切勿如此著急,先問清情況再說!”
若是換了普通人敢攔阻自己,苗甫早就一刀將他給砍翻在地了,不過眼前的這個奚連雨可不是普通人,乃是宇文乾最為器重的智囊。而且奚連雨的智謀也確實了得,這一點苗甫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見到是他出聲攔阻自己,苗甫雖然心中急切,但也只能是停下腳步,轉頭問道:“奚大人!這軍情緊迫,還有什麼可問的!我們應該速速進宮請求陛下派遣援軍!要是樟城被破,大昌危矣!”苗甫的話也得到其他軍方要員的支持,眾人都是點頭贊同,催促著苗甫趕快進宮。
“將軍且慢!”奚連雨再次喊住苗甫,說道:“依在下看來,這件事尚有些蹊蹺!”
“蹊蹺?”這苗甫也不是衝動之人,只不過這樟城太過重要了,所以在初一聽到這件事之後,苗甫才會如此急切。現在聽得奚連雨這麼一說,苗甫也是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分析起整件事情,這才發覺其中正如奚連雨所說,似乎真的有些問題。
再仔細想了想,苗甫頓時臉色一變,瞪大了眼睛看著奚連雨,而奚連雨此刻也是苦笑著望向了苗甫,點了點頭,說道:“將軍!若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還真的是如此了!”
“哎呀!”苗甫立馬就是一臉懊惱地擊了一下拳頭,一隻腳還用力的踩了一下地,說道:“胡先中計了!中計了!”而其他的軍方要員們此刻也是閉上了嘴,沒有再催促苗甫去王宮覲見了。雖然苗甫和奚連雨兩人就像是在打啞謎一般,什麼實質的東西都沒有說出口,可是他們也都猜出了一些事情,貌似是這次胡先所率領的南征軍中了敵人的計謀了。
其實一切都如孫少卿所估計的那樣,早在蜀國派遣使者來大昌商討圍攻多瑙城的時候,苗甫便已經想出了這麼一個謀劃。那就是由蜀軍在明面上作為主攻,攻打多瑙城,而大昌則是做出一副不願意消耗兵馬的樣子。等到後秦軍派遣援軍的時候,卻是讓大昌軍暗中阻攔後秦軍的援軍,讓援軍無法及時趕到多瑙城,好讓蜀軍能夠攻下多瑙城。多瑙城一旦失守,後秦軍也就失去了援助的意義,到時候自然就會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