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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便是一陣機械地撞擊聲響起,整個書架卻是開始慢慢地像旁邊移動了起來,露出了在後面的一個黑漆漆的、僅夠一人通過的門。而年輕男子則是微微一笑,徑直走進了那扇門內,隨即,書架在年輕男子進去之後,又慢慢地移回了原位。
年輕男子進了門之後,裡面卻是一條十分狹窄的通道,整個通道呈螺旋狀,不斷地往下延伸,看上去好像有十來丈的高度。雖然外面的光線無法照射進來,但是在牆壁上卻是懸掛了不少火把,憑藉著這些火把,還是能夠讓這通道內亮如白晝。
年輕男子提起了自己長袍的下擺,慢慢地沿著通道往下走,等他走到了通道的另一頭,卻還是一扇黑漆漆的鐵門。年輕男子伸出手在鐵門上有規律地敲打了三長兩短一共五下,那鐵門馬上就是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在鐵門內側站著一名光著上身,露出一身結實肌肉的光頭男子。那光頭男子見到年輕人,馬上臉上的兇狠表情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恭順,朝著年輕男子抱拳行禮。
年輕男子也只是點了點頭,便直接走進了鐵門,在走過那光頭男子身邊的時候,慢悠悠地問道:“怎麼樣?他招了沒有?”可是年輕男子卻是沒有等待對方回答的意思,依舊是朝著前方走去。在他的前方,雖然也是一個通道,可是兩旁卻不是和剛剛一樣的牆壁,而是一間間的牢房。只不過在這些牢房內倒是沒有關押什麼人,除了在欄杆上海殘留著斑斑血跡和鏽漬之外,這些牢房都是空空如也。
那光頭男子連忙緊跟在年輕男子身後,恭敬地說道:“將軍!那個小子的嘴巴太硬了!小人已經用盡了刑具,可是這個傢伙卻是死活都不肯開口!小人,小人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說到最後,那光頭男子的口吻都有些猶豫,似乎對眼前這個只有自己一半大小的年輕男子很是恐懼。
年輕男子冷冷哼了一聲:“廢物!”就這兩個字,卻是讓身後的光頭男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而年輕男子則是繼續往前走,在穿過了一段通道之後,卻是往右手邊一轉,低頭鑽過了一扇只有半身高的小門。而在鑽過小門之後,卻是一個大大的正方形房間。
這個房間已經足足有一個普通的議事廳般大小了,可是整個房間卻是依舊顯得十分的擁擠,因為在房間內,可以說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這些刑具五花八門,簡直是超出了人的想像力,難以想像這些刑具如果是加諸在人的身上,會有怎樣的後果。而在這些刑具上,卻是有著一個統一的特徵,那就是這些刑具上全都是被鮮血給染成了暗紅色。
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大大的叉形木樁,此刻上面正掛著一名身形很高大的男人。只不過現在這名男人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是完好的了,甚至還有幾處都還釘著一根根老長的鐵釘,將他牢牢地釘在了木樁上面,若是他有什麼動作,只能是嘗到肌肉被鐵釘摩擦的痛苦。
年輕男子和光頭男人走進了這個房間,年輕男子微笑著走到了木樁前,笑著對那個正在受刑的男人說道:“王執事!怎麼樣?這段時間的滋味是否能讓你好好考慮清楚了?”
那名被稱作王執事的男人聽到了年輕男子的話,低垂的腦袋動彈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這才艱難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男子,有些費勁地說道:“陸將軍!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對殿下一直是忠心耿耿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我,我要見袁將軍!我要見殿下!”
“嘖!嘖!嘖!嘖!”年輕男子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一邊搖著頭,說道:“王執事,我想你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過來,我來到這裡,就是奉了殿下的命令!我不是來聽你的解釋的,我是要聽你的認罪!若是王執事還是如此冥頑不靈的話,那可就不要怪陸某不客氣了!”
這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十日前奉大皇子贏是之命來到這秘莊調查奸細一事的陸覺!而一切也都正如那日何葉所猜測的一樣,別看陸覺年紀輕輕,可是手段卻是極為血腥。他到秘莊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整個秘莊內的人全部抓了起來,嚴刑拷問,這短短的十天時間,就已經有一大半的人因為酷刑而吃不住,要麼死了,要麼被屈打成招。
而現在在陸覺面前的這個被稱作王執事的男子,乃是之前贏是派到秘莊的負責人,叫做王順。雖然他姓王,但是他和卞城王家卻是沒有半點關係,要不然,他豈會被贏是委以重任?不過陸覺卻是不怎麼認為,在已經獲取了很多人的招供之後,陸覺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王順一個人身上,專門將他關在了這個秘密的審訊室,天天嚴刑逼問。
這王順原本也是戰場上的孤兒,是被袁破給救回來並且撫養長大,對於贏是和袁破,那絕對是忠心不二。如今卻是莫名其妙被陸覺給關了起來,還受了這麼多的罪,硬是要說他是卞城王家的奸細,這王順又豈肯招認,結果這十天下來,就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王順聽完陸覺的話,便知道陸覺這是鐵了心要把他當做奸細來辦,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苦澀,對著陸覺說道:“陸將軍!到底王某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如此陷害王某?王某當年和你父親陸大人也是交情匪淺啊!難道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王某一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