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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像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人敢來這臥虎山搗亂了,可是今日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就這麼孤身闖上了臥虎山。這個人自然便是奉歐陽明之命前來向黑虎寨下達最後通牒的小九,只見那小九縱馬趕到山腳下,對於山上那隱隱約約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是視若無睹,只是勒住了韁繩,衝著山上大聲呼喝道:“我乃是京南城城守歐陽大人的信使!有要事要拜見黑虎寨大當家!”
別看小九個頭不高,身形甚至可以說是偏瘦,可是這一聲喊了出去,那是中氣十足,一聲聲地回音在山間不停地迴蕩。那些隱藏在樹海當中的黑虎寨的明崗暗哨都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官兵和土匪,向來都是死對頭,怎麼官府的信使會來拜見土匪頭子?難不成是想要招安?
笑話!這黑虎寨要是能夠招安的,早多少年就招安成功了,前幾年後秦軍幾次三番攻打黑虎寨,都被黑虎寨給打敗了,可是狠狠地掃了後秦國的面子。現在後秦國氣勢正盛,而黑虎寨新敗,若是再次出兵攻打黑虎寨還有可能,現在招安?那是想都別想!
不過不管怎樣,這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卒所能夠**手管的事情,他們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派人回黑虎寨內,去稟告能夠做主的人。而剩下的那些哨兵們,一概全神貫注地盯著在山腳沒有動靜的小九,只要小九有絲毫動靜,他們便會馬上將手中的響竹箭射向他。
沒過多久,從位於山腰上的黑虎寨內,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為首的一人,卻是黑虎寨的二當家刁德興。這刁德興倒不是當初剛剛建立黑虎寨的那般逃兵中的一員,他本是在京南城周圍遊蕩的大盜,只不過一次失手,卻是被官府追拿得緊,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是投奔到了黑虎寨。不過他憑著一身好功夫,卻是得到了黑虎寨大當家的賞識,被直接提拔到了二當家的位置,也因此對大當家是忠心耿耿。
刁德興長得瘦瘦高高,整個人長得是皮包骨頭,看上去就像是沒有多少肉。可別看他這副模樣,他卻是使得兩把鋸齒鞭,當真是出神入化。當年在沒有投靠到黑虎寨之前,那也是京南城遠近聞名的綠林大盜,在他手上從來就沒有留下過活口,可是一名令人聞風喪膽的煞星。而自從他投靠到了黑虎寨之後,卻是行事漸漸低調了起來,但是沒有人敢小覷他手中的那兩把鋸齒鞭。
刁德興帶著一幫手下,飛快地在樹林中穿越,很快就趕到了山腳下,遠遠朝著小九望去,顯然是對這名自稱是歐陽明的信使竟然如此年輕而感到驚訝。但是刁德興卻是馬上便將臉上的訝然收了起來,徑直朝著小九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朝著小九抱拳說道:“有勞這位大人久等了!在下乃是黑虎寨的二當家刁德興!奉大當家之命,有請信使上山!只不過在這之前,還要請大人出使一下信物,以便證明大人乃是歐陽大人的信使!”
刁德興的請求倒也正常,且不說官府和土匪的關係,總不能你說一句是歐陽明的信使,這大當家的就要見你吧,總歸要拿出什麼憑證來證明身份吧。小九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在自己的腰間一抹,卻是掏出了今天早上歐陽明給他的那塊玉牌,直接朝著刁德興就丟了過去。
刁德興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玉牌,仔細一看,這是一塊製作十分精良的上好溫玉,上面用古文浮雕著“歐陽”兩個字,光是這塊玉牌,要是在市面上拍賣,那至少也是上千兩白銀。況且這樣的珍貴玉牌在市面上是絕對買不到的,只能是在卞城這樣的國都內,或許會有一些世家中人有佩戴。有了這塊玉牌,刁德興自然是相信對方不會是什麼騙子了,當即便是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將玉牌雙手奉上。雖然眼前的這個信使年紀可能還沒有自己一半大,可是對方乃是歐陽明的信使,身份比刁德興尊貴得多了,所以刁德興也不得不向他低頭。
小九依舊是保持著微笑,伸手接過了玉牌,抬頭看了一眼臥虎山,見到那滿目的樹木,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縱馬上山的。當即小九便是一個漂亮地翻身,便從馬背上下來,對著刁德興抱拳說道:“還請刁二當家帶路吧!”
“不敢當!不敢當!”刁德興也是連連抱拳,隨即便是帶著小九往山上走去,而他的那些部下也是紛紛跟在了前後左右,表面上看,那是在為小九護航。可是若是仔細看了這些漢子的眼神,卻全都是在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中間的小九。
這臥虎山的地勢雖然不高,可是範圍卻是十分廣闊,小九和刁德興一行人又沒有騎馬,所以這一路可是足足走了有半個多時辰。而在翻過了一個小山坡的時候,小九這才從前方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傳說中黑虎寨的一角。
這黑虎寨說是一個寨子,其實就是稱它為一個堡壘也是一點都不過分,在黑虎寨的最外圍,那是用從山上所採集的巨石壘砌而成,足足有四人多高。在圍牆上,都用黑漆厚厚地刷上了一層,不僅讓圍牆變得極為堅固,而且也是十分光滑,外人要是想要攀爬圍牆,簡直都是無從下手。
而在圍牆的最上面,卻是每隔十多步,就有一名手持弓箭的漢子矗立在那裡,手中的箭矢時刻準備著朝著從外面出現的敵人射擊。而自從小九在刁德興的帶領下出現在黑虎寨的寨門口,那些箭矢的目標便是再也沒有離開過小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