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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和卻也不惱,只是微微笑道:“且慢動手,你們且來看看這是何人!”說著,李元和擺了擺手,卻是讓身後的李平將堵在嚴澤口中的破布給取了下來。
嚴澤卻是早就急得在跳腳了,若不是身邊李平的一把大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大門口那邊去。此時見得自己的嘴巴自由了,馬上就是朝著那管家大聲地喊道:“嚴羅慶!狗奴才!是我!難道你們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嚴澤雖然被抓之後沒有受什麼苦,但是之前被抓的時候,卻是被先鋒軍的將士們好好教訓了一頓,身上的衣衫早就成了破爛。而看管他的親兵雖然不會虐待他,但是也不會去給他找些衣衫來換,所以現在的嚴澤滿臉灰塵,身上破破爛爛,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他的本來面目。所以那管家剛剛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時聽到了嚴澤的聲音,卻是感覺特別的熟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嚴澤。
這一看,卻是讓管家越來越覺得眼熟,最終管家的眼睛一亮,卻是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嚴澤,驚呼道:“天啊!是少主!是少主!老天爺啊!少主!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說著,那管家便要衝到嚴澤的面前,一雙手已經是朝著嚴澤伸了過去。
不過管家最終還是沒有走到嚴澤的面前,因為他此時也已經看到了架在嚴澤脖子上的那柄大刀,以及從嚴澤身後露出來的那一雙充滿警惕的眼睛。雖然李平並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他的動作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態度,只要那管家敢再靠近嚴澤一步,他手中的大刀便會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管家可不敢拿嚴澤的生命來賭對方有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只能是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順便示意左右的家僕也跟著停下來。隨即,管家惡狠狠地看著李元和與李平,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了去。
李元和卻是根本無視管家那要吃人的目光,微微一笑,說道:“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有資格進這嚴府了吧?”說完,便將頭上的頭盔摘了下來,微笑著看著管家,等待著他的答案。而在他的身後,李平仿佛是得到了李元和的指示一般,忽然將手中的大刀移動了幾分,那鋒利的刀刃緊緊貼著嚴澤的脖子,只要再一用力,便能割破嚴澤的皮膚。
管家經過了短暫的驚慌之後,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看了一眼李平,確定對方現在還不會輕易對嚴澤動手。隨著他的臉色不停地變幻,最終鐵青著臉對著李元和拱手說道:“這位將軍既然執意要進嚴府,那真是令嚴府蓬蓽生輝啊!將軍!請!”說著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管家一個側身,對著李元和等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對著最後面的一名家僕使了個眼色。那名家僕見了,馬上便轉身朝著府內跑去。
管家所做的這一切,李元和都看在眼裡,不過也不說破,只是微微一笑,便大踏步地走進了嚴府大門口。而李平見了,便將手中的大刀一拉,卻是讓刀刃直接停在了嚴澤的後頸,然後推著嚴澤,開始跟著李元和,慢慢往府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仔細地看著上下左右,生怕有人會偷襲自己。
在嚴府外,那些埋伏著的先鋒軍將士們一個個都緊握著拳頭,擔憂地看著李元和的身影消失在嚴府大門內。那名被李元和指令的軍官也是緊張地看著這些將士,雖然他之前也不贊同李元和孤身犯險,但是現在李元和既然已經給他下了命令,他就要按照李元和的吩咐,約束好這些將士。眼看著那管家在講李元和三人迎進嚴府之後,那些在門外的家僕當中,突然有一人悄悄地撤出了家僕的隊伍中,一個轉身,便溜了出來。
那軍官看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在第一時間下達了命令,派出了幾名士兵將那個傢伙給抓住。至於其他的家僕,則是很快就回到了嚴府大門內,將那朱紅大門給關得緊緊的,嚴府的門前馬上就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就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名被先鋒軍士兵抓住的家僕在將士們明晃晃的大刀威脅下,很快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原來他雖然身為嚴府的家僕,但卻是多瑙城城守古新城所派來的探子,剛剛正是要偷偷溜到城守府,將這件事報告給城守古新城。軍官在得知這一切之後,心中也是多少安穩了許多,看來這多瑙城內部也不是那麼團結,說不定將軍這次還真的能夠成功呢!
再說李元和等三人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嚴府的大廳,而這個時候,嚴家家主嚴多啟以及一干嚴家人全都齊聚在大廳內,這自然是剛剛管家特意派人去通知的。一走進大廳,李元和看到大廳內坐了十來人,一雙雙眼睛都緊緊盯著他,李元和卻是沒有絲毫緊張,大大咧咧地走到了一個空位上,端起旁邊茶几上的茶杯就直接喝了一大口。
嚴多啟以及一部分見過世面的嚴家人,在看到李元和與李平的鎧甲之後,便是眼中噌地一下冒出了精光。嚴多啟假裝沒有看到被李平挾持的寶貝兒子,而是微微一笑,對著李元和說道:“原來是後秦國的將軍!不知道將軍此次前來我們嚴府有何貴幹?”
對於嚴多啟能夠知道自己的來歷,李元和並不意外,其實後秦國的鎧甲還算是比較有名的,只有那些沒有和後秦國打過仗的普通士兵和百姓才會不清楚。這嚴多啟乃是嚴家的家主,嚴家這麼多年來可不只是在多瑙城內活動,南方各國可以說都有嚴家的耳目,聽說就連在北方,嚴家也能夠得到不少軍方所不能得到的消息。所以,能夠從自己的鎧甲上看出是後秦國的將領,那是一點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