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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負手站在魏徵身旁,問道:“魏先生,這景象美吧?”
魏徵由衷贊道:“湖天一色,幽雅至極!”
李元霸靠攏一步,一手扶著窗台,一手指點著這如畫風景,朗聲說道:“再有十年時間,本王就能讓所有的冀州人都生活在此等雅境之中!”
魏徵聽聞之下,先是神采一振,但隨即那飛揚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他口中喃喃道:“十年?……陛下還能給冀州十年嗎?”驀然,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魏徵強提精神,心中暗道:“我是怎麼了?怎會對冀州的將來如此上心,居然還會因此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李元霸聽到了魏徵的低語,他也觀察到魏徵的情緒變化。李元霸面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魏先生,你可說錯了!……大唐早已經不能威懾冀州!”舉目眺望遠處,李元霸嘴角上揚,臉上滿是自信的微笑。“如今冀州府庫歲入錢六十萬貫,是大唐的兩倍多;冀州四大軍區擁兵四十萬,雖然兵力不到大唐的一半,但是我軍士卒強悍,裝備優良……而且,最關鍵的就是我冀州萬眾齊心,人人皆知發展冀州、抵禦外辱是自身之責!只要戰事一起,我冀州一千二百萬民眾,不論男女老幼,人人都可拿起刀槍,成為悍不畏死的戰士!試問……”李元霸轉頭注視魏徵,“如此強勢,李世民敢動手嗎?”
魏徵靜思無語。
李元霸再次望向窗外,眼神中滿是激情。“待得冀州烈士陵園建成,我冀州民眾之心將會凝聚的更緊,而為冀州奮鬥、為冀州獻身將會是冀州所有民眾認可的最高榮譽!”
魏徵在冀州居住有兩年了,或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他已經開始把冀州當作了他的第二故鄉。此時聽得李元霸所言,魏徵竟也覺得熱血沸騰。他禁不住自語道:“若冀州能像如今這樣發展下去,那十年後將會是何等光景!”魏徵簡直想像不出在如此迅猛的發展勢頭下,十年後的冀州會是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元霸的眼神中激情更甚,“十年之後嗎?或許,那時候人們能夠住在高樓大廈之中,能夠坐上不用馬拉的大車,能夠在千里之外互通訊息……”
李元霸轉過頭來,面向魏徵。他無視魏徵的驚詫,道:“魏先生,本王所說的一定可以成為現實!……你看,冀州在短短几年時間就成為天下最富裕的地方,這就是本王的能力!”
魏徵看看窗外的美景,再想想自己這兩年的親眼所見,他重重地點點頭。
李元霸面上笑意更濃,“魏先生,你相信我就要助我!”
魏徵再次重重點頭。
李元霸大笑,牽著魏徵回到屋中坐榻上盤腿坐下。
“魏先生,來!讓本王先告訴你樓外那木牌之事吧!”李元霸指著榻上小木桌上的茶具說道:“魏大人應該知道,我冀州人飲茶與別處大為不同。冀州人飲茶分為兩種,一種謂之飲閒茶,就是普通飲者以求生津止渴而為;一種謂之‘工夫茶’,就如同咱們現在所飲……”
“這與倭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魏徵截口問道。
李元霸道:“大有關係!這飲茶與煮茶之法本王概稱之為茶文化,它是我冀州百姓的智慧凝聚而得,怎能讓倭人享受?更不能讓他們學去!”
出乎李元霸意料,魏徵聽罷竟說道:“不錯!不能讓倭人學了我中土的好東西去……”這本是李元霸因前世所見所聞,從而引起的對倭國人的仇視,可沒想到魏徵這古人對倭國人的印象也是大大的不好。只見魏徵一振精神,朗聲說道:“想當年倭國遣使求見隋帝楊廣,所呈國書憑地狂妄,開頭竟寫道:‘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他們也不想想,其時他倭國連城郭都沒有,只以樹木為欄,茅草蓋屋,男人多以橫幅布帛連結於身遮醜,且俱都赤足而行。他們有什麼資格到我中土來耀武揚威?”一拍木桌,魏徵激昂說道:“更有甚者!其後隋帝徵召了博學的津業和尚,盡心教授那些倭國派來的學問僧,傳給他們治國安邦的學問,可隨後他們是怎樣回報中土的?……這些倭人的國力才稍稍強盛一點,就開始在泉州、越州大肆搶掠……這群忘恩負義的狗崽子!”
“說得好!”李元霸與徐世勣竟同聲贊道。一直以來,徐世勣等人就對李元霸強令各個茶樓前必須立下這個木牌而感到迷惑,今日聽得魏徵所言,他們終於明白了李元霸的心意:不能讓這群忘恩負義的狂妄之徒剽竊我泱泱中土政治、文化的精華……不論是詩詞歌賦,還是政治、軍事!……
他們妄想汲取中土的政治文化精髓來改變他們的落後,這絕對不行!一定要讓他們永遠地愚昧下去!
(風笑我:不好意思,此處因激動中有些偏題。)
……
就在三人血脈賁張,激動不已之時,李元霸到也沒忘了要辦的事情。
李元霸親自在魏徵面前的小木桌上鋪上茶墊,又將徑不及寸、色潔如玉的精美白瓷小杯放置於茶墊之上。為其斟上茶水,李元霸說道:“魏先生,這是江南郡出產的紅茶,你且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