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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畏暴喝聲中,人劍合一,一招“李廣射日”便暴然而出,電閃雷鳴般直取衛師兄的咽喉要穴,這一劍沒有太多的變化,唯有一個“快”字,雖說如此,但卻是蕭無畏全身功力之所集,當真有勢不可擋之勇悍。
“好!”
眼瞅著蕭無畏這一劍來得兇悍至極,氣勢咄咄逼人,雖身為敵手,衛師兄還是忍不住叫了聲好,可手底下卻是不慢,也沒有絲毫退讓閃躲的意思,吼聲未落,劍招已出,一招“仙人指路”直接了當地迎上了蕭無畏飛刺過來的劍招。
“鏘……”
雙方各不退讓的結果,便是兩柄劍的劍尖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暴出一聲巨響,火化四濺中,巨大的反震力道將兩人都震得倒飛了開去,所不同的是衛師兄僅僅倒飛了丈余便站穩了腳跟,而蕭無畏卻如風中落葉一般被震得倒飛出了六丈開外,兀自站立不穩,又接連踉蹌了幾步,這才算是勉強站住了腳。
差距果然不小!蕭無畏先前那一劍之所以選擇硬碰硬,其真實用心便是要試試看自己與對方在內力修為上到底差了多少,也好決定接下來該如何應變,然則,這一硬碰之下,卻是不免吃了個大虧,雖說不曾受傷,可氣血卻是好一陣子的翻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不錯,不錯,能接得住衛某一劍,殿下這些年還算是努力,有點意思了。”衛師兄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滿不在乎地站在那兒,任由蕭無畏拼力調息個夠,口中似調侃,又似譏諷般地說著。
“閣下也不賴麼。”
蕭無畏調息了好一陣子之後,總算是將翻騰不已的氣血強行壓制住了,心中雖略有些子發沉,可口中卻不肯示弱,冷笑著反詰了一句道。
“能開口了,好,那就再來罷!”
衛師兄絲毫不因蕭無畏的話而動怒,好整以暇地彈了彈衣袖,獰笑了一聲,再次揚劍向蕭無畏撲擊了過去。
“哼!”
一見到衛師兄已動,蕭無畏自是不敢怠慢,同樣一揚劍,身形一閃,急速地迎上了前去,冷哼了一聲,一抖手間,長劍如靈蛇般地顫動不已,劍勢飄忽不定,似刺似挑,又似抹,令人難以判斷出劍勢之所指。
“好劍法!”衛師兄雖是用劍的大行家,可一時間也難以判斷出蕭無畏的劍勢,不由地叫了聲好,手中的短劍一抖,絲毫不理會蕭無畏的劍勢如何變幻,筆直地直奔蕭無畏的胸膛,完全就是一派以力欺人的打法。
該死!蕭無畏先前一番硬碰已吃了大虧,此時見對方劍到,自是不敢再強行封堵,不得不一個閃身,向旁退了開去,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劍一軟,纏綿無比地向衛師兄的短劍貼了過去,打算來個以巧破力,卻不料蕭無畏變招雖快,衛師兄同樣也不慢,原本筆直向前的短劍只一顫間,便已如蛟龍回首一般,一個急轉彎,再次急速格向了蕭無畏的劍鋒,逼得蕭無畏不得不再次變招。
變,再變,接著變,蕭無畏不停地變幻著招式,一手“相思劍法”已使到了極致,可惜卻始終奈何衛師兄不得,反倒被逼得連連後退,盡落後手,十數招下來,已是氣喘得緊了,堪堪便已到了落敗的邊緣,若不是蕭無畏的身法著實高妙的話,只怕早已傷在了衛師兄的劍下。
強,實在是太強了!蕭無畏不是沒跟一品高手動過手,早些年被舒老爺子折磨就不說了,當初去往燕西的路上,蕭無畏便曾領教過雷龍的厲害,年初校場比武時,更曾力挫身為一品高手的大皇子蕭如峰,可那大多都是切磋,而不是生死較量,這一回遇到了衛師兄,卻令蕭無畏深深感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這不,交手中,蕭無畏幾番試圖反擊,可惜不單沒能扳回局面,反倒差點被衛師兄所傷,這越打便越是心焦,越是心焦便越是被動,蕭無畏的心情已是惡劣到了極點,拼命掙扎之餘,卻始終找不到一條破敵之良策,只能是靠著“穿花身法”的靈動苦苦地支撐著,形勢已是岌岌可危,若無意外的話,最多再有個十來招,必定要傷在對方的劍下,真到了那時,別說救人了,蕭無畏自個兒能不能從對方劍下逃出條小命都尚是兩可之事了……
第二百七十章重門三疊浪
正所謂棋差一籌,縮手縮腳,這一戰蕭無畏可謂是打得憋屈無比,反觀衛師兄卻是打得順風順水,一把短劍大開大闔間,簡直是當成大刀來使了,壓根兒就不管蕭無畏的劍招有多精妙,看準了來勢,直截了當地就是一擊,招法雖簡單,卻總能逼得蕭無畏再次變招避讓,越打越順之下,興致登時大發了起來,哈哈大笑不已,那刺耳的狂笑聲在夜空里激盪著,如同夜梟的嘶吼般刺耳,生生令蕭無畏本就焦躁的心更是難耐了幾分,卻偏偏又無可奈何。
這等爛仗按蕭無畏的本心來說,其實百般不願打將下去,此際,蕭無畏若是要想走,靠著“穿花身法”的高妙,即便衛師兄全力阻截,也未必便能攔得住,只可惜他卻走不得,只因唐悅雨還失陷在對方手中,蕭無畏不願也不能將唐悅雨的安全寄托在對方的仁慈上,萬一唐悅雨要是真有個閃失,先不說蕭無畏自個兒會如何心疼,就說發小唐大胖子那頭就沒法交待得過去,故此,哪怕再艱難,蕭無畏也只能咬緊牙關死撐著,身隨劍走,極盡騰挪變幻之能事,不停地刺探著衛師兄的薄弱之處,以圖一招見功,怎奈翻翻滾滾地鬥了三十餘招之後,蕭無畏不單沒能探明衛師兄的虛實,反倒是自己被徹底地壓制住了,左支右絀之下,接連遇險,堪堪已處在了落敗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