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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小王爺。”王爭等人幫著蕭無畏打架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拿錢也早已成了習慣,此時聽得有賞,卻一樣還是開心得很。
“咦,咱做了件如此大好之事,咋就沒點掌聲呢?沒勁!”蕭無畏很是不甘地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原本擠滿了人的胭脂巷口早就空了——這場架打得如此兇悍,大傢伙又不是傻子,等著遭池魚之殃不成?自然是早就躲得遠遠地了,生生令盼著有人喝彩的蕭無畏好生失落了一回,那不甘的小樣兒登時便逗得馮晚娘嫣然一笑,這一笑不打緊,卻令蕭無畏再次看花了眼,哈喇子順著嘴角便流了下來……
第二章惹不起,咱……躲!
大胤皇朝傳承至今,已歷二十七帝,延續了四百八十餘年,蕭姓皇族開枝散葉,宗室人數可謂眾多矣,然則到了當今皇帝弘玄這一代卻僅有兄弟二人——皇帝蕭乾、項王蕭睿,倒不是先皇不能生,實際上,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前,兄弟輩人數雖不算多,可再怎麼著,也有九人之數,不過麼,因著某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全都玩完了,到了末了,就只剩下這兄弟倆了——哥哥蕭乾長袖善舞,所以成了皇帝,弟弟蕭睿尚武,因此不幸成了打手,領兵四下征戰,打服了各地不服之輩,到了末了,榮升天下兵馬大元帥,只可惜是個虛銜,所能管的兵馬也就只有他自個兒府上那千餘號家兵家將,除此之外嘛,堂堂的大元帥就連一個小兵都調不動。
什麼?卸磨殺驢?誰敢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要是讓當今天子知曉了,那一準就只有一個下場——抄家滅門!這叫榮養懂不?皇帝陛下這是考慮到自家弟弟戎馬征戰辛苦了,得好生修身養性上一回,這叫愛護來著,雖說休息的時間好像是長了點,可皇帝陛下這也是為了項王爺身體安康嘛,是好意,誰要是不識好歹地乘機說項王的壞話,那就是找死,遠的不說了,就說一年前那會兒,御史王三鶴自以為看準了皇帝陛下的心思,上本彈劾項王有不軌之心,結果如何?項王沒事,反倒是告人的王三鶴卻得了個反坐之罪,這會兒還蹲在天牢里吃免費的公家飯呢。
既然是榮養,該有的體面自然是得有,不該有的嘛,湊合著也得有上一些,否則哪能稱得上“榮養”二字,不單不能說項王的壞話,便是項王家人的壞話也說不得,要不然蕭無畏同學這麼個超級紈絝怕就不那麼好當了的,這還不算,還得讓項王住得開心,享受得起榮華富貴,如此一來,項王府的奢華與氣派那就不是一般親王所能比得了的了——項王府占地極廣,就一座王府而已,竟方圓五里還多,比起幾個老輩子親王的府邸足足大了兩倍,也就僅比皇宮稍小上一些罷了,至於裝潢擺設麼,甚至比皇宮還要金碧輝煌上一些,初次見到項王府之氣派者,無不為之瞠目結舌,頭暈目眩地不能自己,這不,方才下了馬車的馮晚娘就看傻了眼,老半天回不過神來,一張櫻桃小口誇張地成了O型,瞧得蕭無畏恨不得化身黃繼光,上前堵一回“槍眼”。
“晚娘妹子,到家了,來,隨小王進府去。”蕭無畏賊兮兮地湊到了呆愣的馮晚娘身邊,假做低頭狀地深吸了口女兒香,而後一連陶醉狀地眯了眯眼,煞是溫柔地說了一句,大灰狼叔叔的關愛之情油然言表。
“那是玉石麼?”馮晚娘顯然沒注意到蕭某人的竊香行動,眼睛依舊直愣愣地看著王府門前的那座巨大照壁,語氣不太確定地問了一聲。
“沒啥,就一塊破藍田玉罷了,值不得三瓜倆棗的,來,隨小王進府,裡頭的東西可比那破石頭好看多了,保管你喜歡。”蕭無畏連看都沒看照壁一眼,嘻嘻哈哈地便隨口瞎掰了起來,立時聽得馮晚娘直吐小香舌——藍田玉乃是佩玉,光是一小塊極其普通的玉佩,少說也得三十兩銀子的,更別說上等貨色了,那是價值連城的玩意兒,項王府門前那塊玉石不單平整亮滑,更難得的是色澤鮮嫩,不是上品,而是極品,這麼塊巨大的玉石到了哪兒都是萬金難換之物,可在項王府竟當成照壁用了,這不叫奢華,該叫奢侈才對了。
“哇噻,這小丫頭片子的舌頭還真是極品,尖細靈動不說,還圓嫩光滑,品嘗起來保准爽呆了。”一見到馮晚娘吐舌,蕭同學的哈喇子情不自禁地又嘀嗒下來了,兩眼直冒精光,正評點得起勁呢,突聞一聲冷哼爆起,登時就將蕭同學的美夢生生給砸碎了。
遐思被攪,蕭同學自然是惱火異常,可一抬頭,瞅見了正被一大群王府侍衛簇擁著站在門前台階上的那人,蕭同學臉上的怒氣立馬就消失不見了,換上了如春風般的笑臉,笑眯眯地打招呼道:“二哥,您這是要出門麼?”
台階上頭站著的那名藍衫青年正是蕭無畏的親二哥蕭無忌——項王蕭睿一身武藝勇冠三軍,床上功夫也極為了得,據聞曾有“一夜七次郎”之美譽,也算是甚好那一口子,凡是親王該有的一妃、二孺人,四嬪、十二藤,他老人家可是一個不缺地全都娶滿了,雨露均施之下,倒也其樂融融,只可惜準頭似乎太差了些,努力耕耘了大半輩子了,光見開花不見結果,攏共就只得了三子一女——長子蕭無鋒,孺人所生,算是庶出,為人寬厚,與世無爭;幼女蕭旋,藤妾所生,年方十二;剩下次子蕭無忌與三子蕭無畏全都是王妃所出,都是嫡子,蕭無忌文武全才,向來自命不凡,而幼子蕭無畏則是胡天胡地一紈絝,哥倆個始終尿不到一個壺裡去,見了面,總要擦出些火花來,除了因是個性不同之外,更隱蔽的原因在於世子之爭。